第44章 第 44 章 傅羨好，不準睡

傅羨好只覺得新奇。

還有點吃不消, 異常得脹。

洶湧心間的熱散去，隨之而來的是另一說不上來的熱意。

那種被.裹挾的覺，就好像是漂浮于深海中漂泊無定的船只, 隨著洶湧澎湃的浪一波又一波的起。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皎皎明月穿過窗牖, 恣意隨地灑落, 與搖曳燭火相輝映。

窗牖外的煙花綻開, 不勝收。

垂落的帳幔掩蓋住了時不時漾起的嚀聲, 蕭瑾承微擡眼眸, 瞧見眸中的失神，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他眸暗了暗, 手挑開傅羨好被碎汗浸的發梢, 灼灼眸掠過致鎖骨下方的雪白，慢條斯理地覆上。

灼熱大掌恰似徐徐牽引著魂魄的魂鎖，忽忽松地著。

傅羨好渾栗了下, 回過神來。

抵著他腰的雙不由得垂落，還未落至實就大掌箍住, 沉穩有力地往上顛了下，地環住。

傅羨好下意識地擡手環住他的脖頸，沿著下頜滴落的滾燙汗珠倏然墜落至的脖頸, 看著眼前的蕭瑾承，忽而想起不久前他隨著今上殿，清冷且拒人于千裏之外, 與眼下的他半分都不相似。

冷冽幽邃的瞳孔深漾著湧，致修長的脖頸揚起，俊俏耀眼得不像話。

夜漸深, 靄靄煙雲拂過。

眼前的子迷離的眸子中夾雜著濃濃的困倦，好似下一瞬就要睡過去，蕭瑾承眼眸微沉，嗓音喑啞：“傅羨好，不準睡。”

言語間，他垂落的大掌于其中，抵著挲的糲指腹時而溫時而強勢，忽然間，不知何而起的刺激襲來，傅羨好倏然揚起修長的脖頸，眼眸中的困倦消散無蹤。

“殿下。”傅羨好微著息，“你— —”

“換個稱呼。”蕭瑾承單手箍著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將翻了個。

“什麽？”傅羨好思緒來不及湧，薄薄的背脊霎時間隨著突如其來的作微微拱起，俏麗有致的蝴蝶骨止不住地抖著，宛若叢林中忽而被驚振翅高飛的蝶影。

失了神，被卷濃濃的.之中，再也發不出聲。

過溢出的汗珠徐徐滾，艱難地順著合的影彙凝聚，蕭瑾承的指腹著傅羨好俏的下頜，微微擡起，作看似溫，實則強勢得不像話。

掌心抵著床榻的被迫地擡起頭，齒相抵極盡纏綿，曖昧作響的聲音時不時地漾起，與另一道時急時緩溢出的聲響相輝映，你方唱罷我登場。

足足四次。

傅羨好很認真地記下了。

生平第一次，傅羨好討厭自己的力如此的好，而且不住撥，蕭瑾承稍稍了幾下，就失了魂。

第四次的時候，已經是醜時二刻，甚至有些睜不開眼，可子骨就是半點兒都不覺得疲憊。

可面對面的樣子眸中的困頓無可逃，蕭瑾承似懲罰也似撥般抵著的，比適才還要洶湧的水囂著奔湧前來，將牢牢地困在其中，隨著水上上下下。

洶湧水侵時，傅羨好被迫揚起了脖頸，宛若平靜湖泊上游的鴻鵠。

大掌上的薄繭挲著腰肢的剎那，沉浸于水中的傅羨好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拍了拍蕭瑾承的手背，將他按住，嗓音啞得不像話，泛著春水的眼眸亮亮地凝著他，“我的藥效已經過了，殿下的還沒有嗎？”

要是再來一次，就是爬，也要從這裏爬出去。

蕭瑾承掌心被的手心覆蓋，抵著那道的腰，沒有松開。

他眸鎖著子異常正經的神，微微挑眉，“我要說沒有呢。”

“沒有也不行。”傅羨好微著氣，神與最初的俏形了鮮明的對比，耳畔回響著適才男子薄抵著耳邊徐徐落下的話，微微咬了下，道：“反正我不不住了。”

說罷，擡手撐住男子泛著水的肩膀，推了下，但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他推到了一側。

傅羨好側眸去，恰好對上蕭瑾承若有所思的似笑非笑眼眸，期間夾雜著點點饜足，眨了眨泛著困意的眼簾，思緒不由得發散開。

想起莫名其妙的香囊，想起被拘住的錦書，想起被去前的話語，也想起了位于閑玉閣等待的皇後，以及應該離席出宮的娘親與妹妹。

娘親和妹妹那兒還好解釋，就是皇後那兒……

錦書是奉了皇後的命前往，那道香囊也必然是皇後的旨意，而香囊中的藥顯然就是沖著自己來的，若非及時發現，眼下之地，要麽就是閑玉閣，要麽就是集英殿。

而邊的男子，也只會是蕭澈。

思及此，困倦散去。

傅羨好雙手絞著錦被坐直了，眸沉沉地凝著錦被上的雲紋須臾，側眸看向桌案前不知何時已經換上，恣意隨倚著椅背的蕭瑾承，徐徐吹拂來的清風帶來他神的清涼，問：“錦書在哪兒？”

蕭瑾承凝著清澈見底的眼眸，看不清其中涵蓋有半分.，好似適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他挲的指腹微停，道：“淩越閣暗房。”

“淩越閣？”傅羨好沉，想起三個時辰前經過之，確實是淩越閣沒有錯，彎取來散落四下的，想著先去洗盡上的黏膩，瞥了眼不為所的蕭瑾承，沉默頃，問道：“殿下可否回避一下？”

“盥洗室已經放好了水。”蕭瑾承答非所問，把玩著桌案上唯一的一道杯盞，“能起嗎？”

傅羨好頷首‘嗯’了聲，“若是可以，麻煩殿下幫我喚一下觀祺。”

話音將將落下時，一步步走到床榻跟前的蕭瑾承微微彎，雙手兜過的肩頸及膝下，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抱了個滿懷。

傅羨好咽下即將溢到邊的驚呼，地拽著單薄的錦衾裹在上，看著眸晦暗不明的蕭瑾承，也靜了下去。

盥洗室煙霧繚繞，置的湯池霧沫騰起。

蕭瑾承彎將懷中的影放下，幽邃深不見底的瞳仁凝著須臾，道：“我在外面等你。”

傅羨好點頭，目送著男子頎長的影越過盥洗室門檻，方才了湯池，綿的水氣循著水波而來，環繞在的四下，一點一點散去上的疲憊。

白皙的子上一塊兒好地都沒有，男子的掌印和指腹痕跡落滿了，無不在訴說著.與歡愉，傅羨好眸不疾不徐地巡視幾眼，雙手舀起水撲上臉，眸中恢複了許的清明。

定定地凝著闔的盥洗室門扉，仿佛是要過門扉看向寢宮的那道影。

眼下最為要的，是理與蕭瑾承之間的關系。

漾的湯池倒映著子微微蹙起的眉梢，紛的思緒恰如水般湧來，久久都無法恢複平靜。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重重地舒了口氣，回取過湯池邊上幹淨的薄薄披衫裹住，踩實湯池的階梯，尋來換上。

推開盥洗室的門扉，寢宮的通明燭火頃刻之間撲來，的視線繞過晃眼的燭火，落向了站在窗牖前的蕭瑾承，頎長的背影著難以言喻的清冷，就好像夜間山崖上的清風，不著也看不，吹拂而過時令人渾寒涼。

聽聞聲響的蕭瑾承回。

隔著偌大的寢宮，掠過氤氳霧氣，四目相接，皆不言語。

只稍一息，蕭瑾承就知想要什麽。

寢宮靜得不像話，纏綿的曖昧也不知道何時消散而盡，半點兒餘溫也沒有留下。

傅羨好走上前，道：“我想和殿下談談。”

“談什麽。”蕭瑾承嗓音淡淡，似乎并不意外的話語，就連溢出口的詢問也不過是隨口應聲。

傅羨好錯開相的目，不疾不徐地走到他的側，過窗牖上的鏤空看向懸掛天際的月。

頃，看向男子微微淩起的下頜，道：“今夜的事，不過是各取所需，殿下可否當作沒發生過。”

聞言，蕭瑾承清冽的眸底湧起難以察覺的愫。

不行。

他聽到了心徐徐漾起的聲響。

兩人相隔不過一個人的位，近在咫尺，蕭瑾承微微俯，眸與相接。

傅羨好沒有躲閃，視線徑直地凝著他，靜謐且悠長的對視中，眸底的神恰如往常。

平靜而又鎮定。

燃起的蠟燭一點一點地融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蕭瑾承慢條斯理地站直了，側開目，道：“好。”

如果傅羨好要的只是這樣，他給。

他可以當今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若要離開……

蕭瑾承的眸暗了暗，涼如寒潭的眸人宛若剎那間墜狹小且冰冷的甬道之中，地困在其間，彈不得。

傅羨好聞言，指尖不自覺地蜷了下，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別的，只是能夠清楚地到提到心尖的氣息落了下去。

蕭瑾承不聲地走到門扉前，眸自若：“你要現在過去淩越閣？”

傅羨好頷首，“嗯。”

“我和你一同過去。”蕭瑾承道。

傅羨好靜默頃，點頭。

寢宮的門扉被推開，涼薄的微風徐來，吹散了寢宮的暖意。

在外等待了一夜的影訣等人沉默不語地跟上，心中也在泛著嘀咕，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什麽個況，更不知他們是否要改口，只是眼下這一幕，不像是要改口的樣子。

走在前頭的兩道影無半點兒集，就連斜斜落下的黑影也是一左一右地隨著步伐走著，中間隔著將近有一人影大小。

沉默許時候，探盡了消息的餘白走上前，道：“觀祺早前已經遞了消息回福宮，道姑娘子不適，今夜宿在瑤閣。”

見兩人不語，餘白又繼續道：“皇後娘娘那兒屬下也前去探聽過，似乎鬧起了不小的喧波，不過也只是長信宮小範圍的尋人，并未命宮中侍衛進行尋找。”

傅羨好聞言，側眸看了眼。

餘白的話算是在的意料之中。

此事上不得臺面，若是鬧大了，被人知曉當今皇後要用藥謀害傳召宮‘授學’的世家，莫說是如今就在京中的傅家，就是其他舉棋不定的世家也會避之不及。

淩越閣離東宮并不近。

距離淩越閣最近的，是瑤閣。

一道道燭火晦暗的徑路，是傅羨好跌跌撞撞前往東宮的道路，著意落了蕭瑾承半步。

蕭瑾承宛若未察般走著，一切都恰如往常。

淩越閣外暗衛把守，見到太子前來紛紛垂下眼眸讓路，門扉被推開，于深夜之中咯吱作響，尤為清晰。

還未殿，傅羨好就看到了被捆在一旁，邊被綁上厚重棉麻布的錦書，倒在一旁，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許是看到與蕭瑾承一同前來，恰如死灰的目不自覺地瞪大，不可思議地著眼前的一幕。

凝著瞠開的目，傅羨好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垂眸居高臨下地與對視須臾，彎蹲下，指尖挑開凝固在額間的發，被拉扯開的傷口止不住地溢出，嗚咽聲不止，豆大的淚珠循著眼角滴落。

傅羨好宮伊始，錦書就來到邊。

一直以來心中都很清楚，錦書是皇後派來監視自己的人，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從未逃離過皇後的視線。

可傅羨好全當不知道，如同相偎相依的姐妹般對待，一來是不想打草驚蛇，不想皇後換來其他人，二來是想測測人。

“我想知道，我用盡真心去對待一個人，會不會也以真心待我。”傅羨好輕輕地笑了下，“結果顯而易見。”

從來沒有阻止過錦書向皇後自己的事，但到底還是留下了防備的心思，若不然今夜會落哪般田地，自己都不清楚。

難捱的嗚咽聲恰如午夜風聲，徐徐落傅羨好耳中，就連白皙的指腹上也染上了點點，收回手，道：“你放心，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你需要和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