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會兒。

“我不是！我是侯府二小姐，我是庶出二小姐！求求你了，嗚嗚嗚，求求你！”

終于，聽到了正確的答案，謝韞嫻把謝巧蘭撈起放到草地。

看著長相圓潤、一橫的被折磨得七竅流不省人事，謝韞嫻心中舒爽。

暗殺名單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了，謝巧蘭。

與原主差不多大，但是也是給原主造了最嚴重心靈傷害之人。

仗著自己得侯府寵，就在家作威作福。

原主自從生母死后，每日都會被謝巧蘭霸凌。

夏天去火炕，冬天用融冰。

方才按水里的游戲謝巧蘭也做過，故意說自己的頭簪掉湖里了，讓一群小廝著原主去水里找。

甚至侯府里養的還不是錦鯉，而是進攻的食魚，把原主全上下啃了幾百道傷口。

然而今天，風水流轉，謝巧蘭，你還債的時候到了！

如果不是要暫逃避皇上丞相府的耳目，謝韞嫻本不想易容來著。

要謝家人清楚知道是誰回來尋仇了。

只有最清晰的恐懼，才能帶給謝韞嫻快。

謝巧蘭睜著淚模糊的臉，發瘋想看清楚謝韞嫻的五。

可看不清。

“你到底是誰……”

謝巧蘭最后還是問了一句。

明明這張臉不認識，為什麼還要如此折辱？

謝韞嫻勾俯，湊近謝巧蘭耳邊呢喃：

“當然是……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啊。”

謝巧蘭在聽見這句話后就失去意識了，

謝韞嫻又裝回懵懂無知的模樣跑出去人：

“不好了！姐姐失足落水了，快來人啊！”

花園外守著的侯府侍衛一聽，連忙進來救謝巧蘭。

在外院與謝夕禾吃茶的趙樂蓉也聽到了消息，急哭了。

“巧蘭！我的巧蘭怎麼回事？！”

趙樂蓉急沖沖跑去查看不省人事的兒。

謝韞嫻吸了吸鼻子，回：“我也不知道……姐姐說要看魚，就去了湖邊，不知怎得掉下去了。”

“你不知怎得？你同一起為什麼不提醒？是不是你故意害我兒！”

趙樂蓉歷聲大罵，謝韞嫻被兇，一癟竟是哭了出來。

同樣趕來的謝夕禾也心疼兒，這兒畢竟是家，謝夕禾攔在兩人之間道歉。

“侯夫人，小孩子打跳可能一時疏忽，請你原諒我兒。本來心智不全，有些事不能像常人那般有所反應。這樣吧，我從老家搬來京城拿了不家蓄，侯夫人若思喜歡，隨意挑幾件走，就當我賠禮了。”

趙樂蓉聽見這句話氣消了一些。

新謝府的家蓄？那不就是江南生產的錦緞玉帛，那玩意兒只有宮里才能用，若是給——

趙樂蓉“不不愿”點了點頭：

“好吧，看我們此后是鄰居的份上，今日的事暫且過去。”

謝夕禾溫溫揚著笑。

只看現在模樣，沒脾氣似的對趙樂蓉諂討好。

不過等趙樂蓉離開，謝夕禾的臉冷下來。

畢恭畢敬對謝韞嫻下跪。

“小姐，照您的吩咐，蠱已經給趙氏下下去了。”

謝韞嫻挑眉：“做的不錯，秋娘。”

如今還留在謝府的都是自己人，謝韞嫻無所顧忌，手輕輕在謝夕禾臉上了，就見人平平的面容發生了改變。

如同被撕下了一層面紗，出來的赫然是夢秋的臉。

短短幾個月過去，夢秋在謝韞嫻的手下胎換骨。

本來怯懦溫婉的，現在臉上只有沉靜的淡然。

“計劃很功，謝巧蘭、趙樂蓉……”

謝韞嫻掰著手指頭數，臉上出癲狂的笑容。

“你們二人，就是祭禮最初獻上的羔羊。”

……

趙樂蓉匆匆把謝巧蘭抬回府，請了許多大夫救治，都說大小姐溺水太深，足足到了七竅被破，裂流的地步。

這種況下就怕積水進腦中，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醒來了多半也只能為一個傻子。

聽到這些話趙樂蓉氣死了，懊悔怎麼收了謝家的錢，那麼輕松放過他們。

不過好的是，京中的赤腳大夫很多，各種掛著懸壺濟世、四方游歷的名醫混在人間。

侯府拿著謝家送的東西懸賞，求名醫治好謝巧蘭，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位醫湛的老師傅，以施針之出謝巧蘭腦子進的水，讓蘇醒過來。

此時離新謝府喬遷那日都過了十天了。

謝巧蘭昏睡十日醒來，看到趙樂蓉第一句話就是：

“娘！我們快逃吧！謝韞嫻的孤魂來索命了！”

趙樂蓉本來看兒醒來歡喜，聽到這話臉一僵。

“……巧蘭，你在說什麼呢，謝韞嫻？”

謝巧蘭渾抖，想得還是昏死前耳邊聽到的呢喃。

如同惡靈在嬉笑，一字一句警告：

“記住，我謝韞嫻，才是侯府生來尊貴的嫡出大小姐。”

謝巧蘭哭得撕心裂肺，抱住趙樂蓉尖：

“就是那謝夕禾的兒啊！本不是個小傻子！是岳云麓的兒！是我們侯府的謝韞嫻！推我水的人是，想殺了我！娘！”

趙樂蓉驚訝。

能信新謝府的謝韞嫻不是個小傻子，故意害兒，可是說這個謝韞嫻就是以前的謝韞嫻……怎麼可能呢？

“巧蘭，你是不是太害怕產生幻覺了，那謝韞嫻年歲容貌格跟之前的謝韞嫻完全不一樣。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嬤嬤帶著侍衛一去不復返，娘親就又派了人去往謝家莊。我們搜尋了，整個莊子被火燒毀，現場只有三燒焦尸，其中一個個子矮小，上穿戴著謝韞嫻生母送給的玉佩。小野種喜歡那玉佩喜歡得，從來都是隨攜帶。這麼看來謝韞嫻一定死在火災里了，不可能會死而復生的。”

“那就是鬼！”

謝巧蘭還是惶恐不安，言之鑿鑿：

“小傻子一定是謝韞嫻，不是人就是鬼！被鬼附來找我們索命！娘，我們逃吧！”

趙樂蓉對謝巧蘭的話半信半疑。

什麼鬼怪故事可不信，不過謝家人確實覺有問題。

趙樂蓉眼睛咕嚕嚕得轉。

逃命？怎麼可能！

可是侯府夫人，偌大的家產在這，會怕一半人高的小妮子？

不過謝韞嫻……

趙樂蓉眼里發出，安謝巧蘭：

“蘭兒莫怕，你這次委屈了，娘幫你報復回去。”

謝韞嫻的鬼魂真俯在了小傻子上如何？

只要小傻子死，這二人還是不能奈何。

就不信，岳家都能被搞滅門，一小姑娘，殺不死再殺就是！

趙樂蓉自信滿滿，喚來婢服侍醒來的謝巧蘭洗漱，以及老大夫復診。

說起那位江湖郎中，趙樂蓉很是謝，熱道：

“周大夫真是幫了我們侯府大忙了，如今我兒醒來，您就是侯府的救命恩人，想要什麼金銀財寶你隨便說，只要本夫人能滿足，一定答應你！”

進門的江湖郎中白胡白發，材比例瘦弱佝僂，就像是路邊隨可見的年邁老者。

老者朝趙樂蓉淡淡一笑：

“老上侯府治病不是為錢財來的，是想求一。”

“哦？是什麼？”

“是……”

白發老人眼里劃過一抹幽。

“侯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