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再次醒過來時，已是天大亮。和往日不同，今天的聞懷予還在房里。

手臂隔著薄被搭在的后腰，秦初愣了半晌，了彎曲的，細碎的疼意來襲，皺起眉，輕輕嘶了一聲。

這幾乎是氣音，可睡夢中的男人依舊確捕捉到， 大掌抬起落下，耐心十足：“我在，別怕，我在……”

似是睡夢中的囈語。

咬著下，昨夜的記憶隨之涌，孩放慢呼吸，目停留在前方。

他上穿的仍舊是昨天的襯，白的前襟滿是褶皺，潔凈的白上帶了些凝暗紅的污漬，是昨天抱回來染上的。

被潔凈干爽的薄被包裹著，而他合躺在被外。

“醒了，聞太太？”頭頂上方傳來悉的聲音，低啞倦懶。

孩微微抬頭，對上男人未完全清醒的霧眸，艱難地扯了扯角，無聲和他道：“早安。”

聞懷予抬手了的頭，支起子問：“睡得好嗎？”

許是了刺激，昨夜睡得不太安穩，忽而呼吸會急促起來，聞懷予不厭其煩地輕拍安，直到后半夜才睡。

見秦初瑟著點頭，他拿過沙發上充好電的手機放在手邊，自己去了客房洗漱。

待重新回到臥室帽間換服時，下了樓的秦初去而復返，輕手輕腳地坐回沙發上，像是專門在等他。

聞懷予扣著袖口往外走，瞥眼看到孩，角向上提，走到面前聲問：

“怎麼了？”

昨晚發生的事，聞懷予醒來后只字未提，可秦初心里始終浮浮沉沉，安定不下。

「我昨天，是不是很嚇人？對不起。」

遞過手機站起，小腦袋有氣無力的垂著，不敢和他對視，像是犯了錯被抓到的小孩。

“是我要說對不起，”聞懷予眉心蹙起，大手落在發頂，“因為我，讓聞太太擔心了。”

孩低垂的眼又酸又，低頭打了幾個字，又重新刪掉。

“初初，”聞懷予叩起孩的下輕抬，強迫和自己對視，“你只是因為擔心我，才緒波大了些，怎麼能和嚇人扯上關系。”

“如果換做是我，不見得會比你冷靜多，所以不要說對不起。”骨節分明的大掌包裹的臉，指腹挲著孩的臉頰：

“要是別人欺負我太太，我上去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揮了揮拳頭，舉止帶了些孩子氣。

小姑娘沒忍住，對上他故意板著說話的臉，平直的角終于松了些。

昨晚確實失去了理智，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曾經的家四分五裂，昨夜的車差點又毀了的新家。

讓怎麼能不害怕。

「開車的那個人是嚴立，之前在酒店你替我解圍，上的人就是他。」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嚴立才盯上了聞先生。

聞懷予如何不知在想什麼。

"那又怎麼樣，"男人雙手放在的肩膀上，眉梢微挑，冷淡的面上有些驕傲：

“你已經是我老婆，誰也搶不走！”

他今天穿了件黑的襯衫，整齊的扎進西裝里，領口微敞著，還沒系上領帶，碎發隨意搭在額前，整個人帶著和往日不同的飛揚野。

鬼使神差般，秦初拿出手機，打字飛快，遞到他面前。

「聞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嗎？」

小心地抬著手機，杏眼里卻難掩期待。

聞懷予先是愣了愣，隨即張開手臂，深邃的眸里星閃爍，倒映著孩小小的影：

“聞太太隨意。”

這可是太太第一次主說要抱他，聞懷予竊喜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拒絕。

孩張地在子上蹭了蹭濡的手心，往前走了幾步，抬起手臂環住了男人的腰腹。

和昨夜混中的擁抱不同，今天的作緩慢慎重。

直至臉頰在男人口，隔著料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孩終于將心落回了原。

悉的青草香鉆鼻腔，深呼一口氣，此刻真真正正的安定下來。

他沒事，他還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真好。

真好。

到腰腹的手臂在不斷收，聞懷予雙手疊，回抱住，下頜擱在的發頂。

不知過了多久，秦初松開些力道，就到額頭溫熱的震：

“聞太太，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他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秦初沒法打字，只得在他頸間點頭，表示同意。

這作與其說是點頭，不如說是在男人頸間磨蹭。

被環抱的空間仄，能到他的結，和逐漸升高的溫。

“昨晚來給你看診的醫生是神科方面的專家，他說你的失語癥有很大概率能治好。”察覺到懷里孩形一僵，他慌忙接道：

“我從來沒有介意過你不能說話，只是擔心你的健康。”

男人盡量去那些大段的語和嚇人的病癥，用平淡的語氣和解釋。

“我知道，岳母的意外對你打擊很大，秦德山對你不管不顧更是讓你心灰意冷，可是現在你有我了。”

聞懷予勾著，笑容有些苦，“我也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沒有那麼重要，但是哥哥呢？你記得醫生說，哥哥能聽到外界的聲音，能聽到你說話。”

把頭靠在孩肩上，男人低聲哄：

“就算是為了哥哥，我們也試一試，好不好？”

懷中的孩使勁抿著，退眼中的意，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從來沒有想過放棄自己，不接治療。

只是當初家中做一團，秦德山對也談不上關心，才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后來忙著工作掙錢，為了能給哥哥省下更多的醫藥費，自然也不去想看醫生的問題。

如今的新婚丈夫，明明是為著想的好意，又為了顧及的心，小心翼翼地試探商量。

孩急急從男人懷中掙，眨著眼，朝著他慎重地點頭同意。

覺得不夠，手指點了點角，示意他看，然后牽起他的手，撒般的晃了晃。

殷紅的瓣張張合合，看清說什麼的男人， 角高高揚起，臉頰邊淺淺的酒窩若若現。

孩說：“為了哥哥，也為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