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金皎月十分贊同兄長這個說法。

想到楚云汐剛去乾元殿侍寢那幾日，的確派下人打聽過，乾元殿夜里確實沒水，但是后來再派人打聽，就打聽不到了。

這說明，一開始楚良娣也許就是去乾元殿祈福的，但是后來就變了勾引，所以太子才會日日沉迷于。

金皎月想起來就恨，“試問我相貌品哪一點比楚良娣差，我東宮一年了，殿下卻沒正眼看過我，就是因為我沒有這些勾人的手段！”

“要徹底了解楚良娣的份，大哥不要去香閣詢問老鴇，還要從楚珣那里調查一番，沒準就是楚珣想要利用一名青樓子勾引太子，為自己的仕途鋪路。”

金文慶覺得妹妹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個不難，只要我回京兆府查一下楚珣的戶籍，便知道這位兒是什麼來頭，只是……若楚良娣的份真的有異，你又打算如何。”

金皎月眼中閃著濃烈的恨意，“當然是向太子告發，這可是欺君之罪，我不僅要讓楚良娣死，我還要讓楚珣死。”

因為沒有楚珣，楚良娣那個賤人就不會被送東宮。

“大哥……”金皎月握住了金文慶的手，眼眶泛紅，“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這件事你知我知，千萬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金文慶知道妹妹了委屈，點頭應道，“阿月，你放心，兄長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金皎月含淚點頭，怕被人看出有異樣，特意緩了片刻才送兄長出去。

瓊花苑今日誰來了，什麼時辰走，自然會有人匯報給太子。

顧承沐在書房聽說這件事后，眼中劃過一微不可察的鷙，什麼話都說沒。

就在此時，夜羽站在門口道，“夜羽參見太子殿下。”

顧承沐聽見夜羽回來，立即抬眸看向門口，“進！”

夜羽推門而，壽喜懂事地退下，關好書房大門。

“殿下，屬下這一趟去平州，不僅查到楚小姐跟楚妙倩本不是雙生子，就連生父是不是楚珣，都很難說。”

夜羽開門見山，先把調查結果說了一遍。

不是雙生子之事，他早有所料，但……“生父不詳，這是什麼意思。”顧承沐問道。

夜羽低著頭，“屬下聽楚府下人說，楚小姐的娘親名楚月容，在楚小姐出生之前曾離開平州，長達三年之久，楚月容回府后，八個月就生下了楚小姐，也就是說，假設楚小姐不是早產兒，那娘親就是帶著孕回來的。”

“楚府上下沒有人知道楚小姐的父親是誰，而平州又是東南舉子進京趕考的必經之路，一直以來都有富商之，抓窮舉子贅，越階級的傳統。”

“甚至還有子不愿嫁人，還會找位英俊舉子去父留子……”夜羽說到這里，語氣頓了頓，很想看殿下一眼，但是忍住了。

他繼續道，“未婚先孕，在平州那里是常見之事，楚月容也是獨自養楚小姐，無人深究和談論此事，所以，楚小姐生父是誰，大概只有楚月容自己知道。”

“屬下回京之前，特意繞道去了一趟滄山，雖然沒打聽到神醫的下落，但是從守衛那里得知，有一名販香老者和一名子進了山中，但瑞……國師大人正閉關，滄山全面戒嚴，任何人不許出，兩人是何份，屬下也不清楚。”

顧承沐聽完這些話沉默了許久，好半晌才道，“下去吧。”

“是。”夜羽后退兩步，轉離開了。

顧承沐眼睛看著桌案上的麒麟鎮紙，腦中全是看臺那日，楚云汐跪在地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楚珣讓妾代替楚妙倩嫁東宮，對外只說妾是嫡，因子不好養在外面。’

‘妾去祥隆客棧找過您，卻被掌柜告知您已經離開了，妾東宮是為了……’

為了尋找的親人嗎，還是楚云汐的份本就有詐。

“殿下，皇后娘娘有旨意，讓您翊坤宮用膳。”

壽喜的話，打斷了顧承沐的思緒。

顧承沐看了一眼更，起道，“擺駕！”

*

翊坤宮。

皇后命宮人在膳堂擺了琳瑯滿目一桌子菜，靜候太子。

顧承沐沒讓皇后久等，因為他清楚皇后設宴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方苧足之事。

一番見禮之后，顧承坐在了皇后對面。

席間，皇后頻繁命宮人給太子布菜，只字不提方苧，因為覺得太子應該主給一個代，而不是問。

皇后不提，顧承沐更不提。

最后，皇后實在是忍不住了，揮揮手屏退了邊的下人，問道，“昨日你皇祖母壽宴，方苧為何沒來。”

顧承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用巾子了角，淡漠道，“方苧善妒，不僅在兒臣邊安眼線，還去楚良娣院子鬧事，說無論京城大小員，只要左都史方槐一句話，便會丟了職。”

皇后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

子善妒，在男人邊買通個下人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是一旦涉及到朝堂，那事就大了。

方苧這個蠢貨！囑咐多遍了，后宮之事千萬不要牽扯前朝，就是都不長記，這要是告到陛下面前，不僅方槐會丟了職，還會遷怒于。

顧承沐看著皇后微微泛白的面繼續道，“兒臣前幾日事忙，加上皇祖母壽辰，不想將事鬧大，只是讓方苧足。”

“正好今日母后問起，兒臣還想問問母后，方苧和方槐該如何置，畢竟方苧能說出如此膽大包天的話，定是在方家看見、聽見了什麼，耳濡目染。”

皇后臉更加難看了，早知道，就不提這件事了，讓方苧一直足算了，現在還把問題推給了。

不過，很快就皮笑不笑道，“方槐在督察院一直兢兢業業，這件事滿朝文武有目共睹，你父皇也是知道的，沐兒不能因為方苧這死丫頭口無遮攔，就誤會他，這樣豈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方苧雖是本宮的表侄，跟本宮一向親厚，但更是你的側妃，這件事既然是沐兒的家事，那沐兒就看著辦吧，本宮就不參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