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心口一跳，默默思考對策。

金皎月怕牽連到家中，還在磕頭求饒。

“妾真的知錯了，求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饒恕。”

顧承沐神冰冷地看著，“你去慈悲庵，落發為尼吧。”

金皎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抬起了磕得冒的額頭。

方苧去了，現在又是，且是落發，太子這是要奪了側妃的位份啊。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又聽見太子冰冷的聲音。

“孤這是看在皇祖母的面上，不想讓為難，你若是不愿，孤也可以從重發落。”

太后聞此，極不耐煩地深出一口氣。

“上次哀家壽宴，你爭風吃醋，嫉妒楚側妃給難堪，連太子的臉面都不顧。”

“你可知太子的臉面，就是哀家的臉面，更是整個皇家的臉面。”

“那日之后，金太妃親自來給哀家道歉，哀家念你年無知，特意告誡沐兒別難為你，沒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憑空污蔑楚側妃。”

“如此惡毒，哀家也容不下你！”

顧承沐一臉抱歉，“皇祖母，孫兒沒理好家事，讓您看笑話了。”

說完，他沖門外的小太監道，“來人，帶金氏回東宮收拾東西。”

金氏……太子果然奪了的位份。

“殿下，您聽我說殿下，有人給妾寫了一封信，妾才會去調查楚側妃……”

金皎月終于開始說實話了，但沒人想聽的狡辯，被兩名小太監拖了出去。

太后將手上的白玉鐲子摘了下來，放在楚云汐手上，頂好的料子，手溫潤。

“你今日委屈了，皇祖母給你驚。”

李嬤嬤神微訝，這聲“皇祖母”可不一般。

除了太子妃，其他側妃可沒資格這麼老人家，太后這是暗示太子晉升楚側妃為太子妃呢。

楚側妃溫婉大氣，但心地過于善良了，怕是有的學。

“妾謝太后娘娘。”楚云汐要跪地謝恩，被太后扶住了。

“哀家乏了，你們先回去吧。”

“妾告退。”

楚云汐看一眼臉黑沉的太子，隨他起了。

兩人走后，李嬤嬤扶著太后回房。

忍不住道，“您手上的白玉鐲，戴了快十年了吧，之前安樂公主說喜歡，您都沒給，今日說送就送了。”

太后臉上浮出幾分笑意，“哀家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丫頭就覺得喜歡，說話的，模樣也是好看。”

“說乖巧又有幾分機靈，心地也是難得的純良，比宮中那幾個只會撒的傲孔雀，招人喜歡多了！”

李嬤嬤笑笑，不置可否。

太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嘆了口氣，“哀家時常在想，要是當年瑞兒沒遇見那個瘋道士，而是繼承了皇位，現在又是另外一番景了。”

太后沉寂了片刻，突然擺擺手，“罷了、罷了，不提了。”

李嬤嬤垂著頭，當什麼都沒聽見。

*

回東宮的路上，顧承沐和楚云汐誰都沒說話，氣氛抑。

顧承沐習慣回東宮先換朝服，徑直走進了寢殿。

楚云汐跟著在他后，“嘭”地關門聲響起，的心肝也跟著了一下。

不等太子發問，楚云汐先跪在了地上。

“妾多謝殿下解圍，殿下的救命之恩，妾沒齒難忘。”

顧承沐背對著，高大拔的影如同一座小山，籠罩在頭頂。

他轉頭側目看著楚云汐，“你還知道是救命之恩，孤問你，青樓學習一事，你要作何解釋！”

“想好了再說，敢騙孤一個字，金氏就是你的下場！”

“我……”楚云汐剛一開口，眼眶就紅了，但是沒哭，知道哭多了就不靈了。

“妾來了京城之后，確實去過香閣，將老鴇帶回府上學習……”

越說聲音越小，承認了。

楚云汐想了一路。

太子曾說過，他最討厭別人算計自己，他一定是篤定金皎月不會膽大包天無中生有，所以才有此一問。

況且，人就在監牢里關著，也不能說謊。

顧承沐轉看，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鷙的眼神瞪著，聽著繼續往下說。

“妾在平州時就心悅殿下，但是殿下不喜歡妾，妾都知道。”

“妾為了尋親，不得已要東宮，可心中想的都是我的程郎啊。”

楚云汐說到此，揚起小臉凄楚地著他，一包淚含在眼睛里，晶瑩閃。

“妾心里雖然難，但更怕自己宮得罪未曾謀面的太子，這才著自己去香閣請教老鴇，學習如何討人歡心。”

楚云汐抬眼觀察。

見太子聽完這番話后，神松了不，立刻膝行兩步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小。

“殿下，您都不知道，妾那日在平安寺看見您有多高興，聽見那些不好的傳言，知道您了東宮有多擔心，知道您就是太子，又有多慶幸。”

“原來妾嫁的人，就是我的程郎啊！”

說完這些話，楚云汐再也忍不住，頭靠在太子上，抑地噎了起來，單薄的肩膀輕輕聳。

顧承沐低頭看著小影，眉心微，最后手扶住了。

“起來。”

楚云汐抬眼，看著那只指骨分明的大掌覆在自己手臂上，順著他的力道起了。

“殿下，您不怪我了。”

楚云汐帶著哭腔的聲音糯糯的，全都是討好，黑潤亮的杏眼帶著水汽，淚眼朦朧地著他。

顧承沐飛快地從臉上收回視線，冷聲道，“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楚云汐眼睛一彎，幾滴清淚順著眼角落，臉上的笑容卻比還甜。

“殿下真好。”

楚云汐摟住了太子的腰，臉在他懷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好在杜九娘跑了，太子也不知道究竟都學了什麼東西。

楚云汐拉住了他的腰封，“殿下，妾服侍您更。”

顧承沐按住了的手，“不必，孤要去一趟瓊花院。”

楚云汐收回手，垂著眸子道，“金姐姐怪可憐的，是該去看看。”

顧承沐看一眼手上白玉鐲，冷聲道，“在孤面前，你不必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