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法蘭克的夜中奔跑，奧列格發現喬榆的質比他想象的還要強悍。跟著自己跑了那麼久幾乎沒有大口過氣，甚至還能超出自己一大截，要知道奧列格的可是最適合奔跑的機械。

“喂，反了！”奧列格故意不吭聲，等到孩跑出一段距離他才開口提醒。

喬榆果然又跑了回來，不滿地嘟囔：“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非要在我跑出去了才說！”

“跟我，而不是超過我。這話我可在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奧列格哼哼了兩聲，他嗅著空氣中貓薩沙的氣味越來越濃烈，知道“瑪菲亞”的窩點就在附近了。

“我一直很疑，我忍不住了。”喬榆見奧列格放慢了速度，就用近乎耳語的音量道：“你到底在聞些什麼？我上有狐臭？”

“是貓味兒。”

“貓味兒？我跟他睡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有聞到過他有什麼味道啊。”喬榆很疑：“還有，你們到底是怎麼通的，你為什麼好像能聽到他說話一樣？”

說到這個話題，奧列格又開始驕傲了起來，他一邊帶著喬榆深一步淺一步地過法蘭克街頭的綠化帶，一邊耐心地解釋：“他確實能說話，只要你認真去聽。”

喬榆撇了撇，這些天里和貓薩沙很是親，幾乎是同吃同睡，但從未聽過他開口說過一句人話。所以，喬榆很干脆地認為奧列格又在說他那一套不著調的鬼話。

他們兩個人急匆匆地穿過商業街和中央公園，貓薩沙的氣味停留在一間不起眼的倉庫附近。

奧列格收攏五指握拳頭，做了個“停”的手勢，兩人在倉庫外的樹叢中停下腳步，蹲了下來。奧列格吹了一聲不算尖銳的口哨，不一會兒灌木叢里探出了一個貓頭。

“papa，貓在里面看到了很多‘蛛網’，很多！”貓薩沙著急地比比劃劃：“有人把那些東西送進來了，他們有槍呢！”

“噢，這個我看懂了，他說他們有槍！”喬榆激地指著貓薩沙比槍的茸茸的手。

奧列格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貓薩沙的話證明了他的猜想——確實有人試圖挑撥人與人類間的關系，向“瑪菲亞”提供毒品。他思考著，心里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世上想發戰爭財想瘋了的只有那個家伙。

“你聽到他說的了嗎？他們有槍！”喬榆扯了扯奧列格的袖子：“我們用不用也去弄一把，你知道的，敵我差距不要太懸殊嘛。”

“用不著，這里有我和我的貓。”奧列格低頭帶上外的兜帽，寬大的帽檐將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我負責撂倒‘瑪菲亞’的嘍啰，你負責追上送東西的人并向他問話。”

他下戰手套，右手閃電般地進去，再彈回來時掌心躺著兩枚通訊。

“哇哦！酷！”喬榆對奧列格的機械右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看出了賞金獵人的義肢與平時市面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不同之，那只金屬的大手靈活得仿佛像是原本就長在那里一樣。這是榮耀之手才能做出來的東西，是實打實的戰爭用品，你永遠也想不到下一秒他會從手臂的儲藏空間里掏出些什麼來。

“拿著這個，等你抓住了提供貨源的家伙，我會告訴你都問些什麼，以及怎樣確認他的份。”奧列格示意喬榆將通訊別到耳朵上，自己也戴了上去：“你有武，對吧？”

“達米亞諾上次給了我一把匕首，我隨帶著呢。”喬榆把匕首從隨的包里掏出來亮了亮。

“很好，我的貓會協助你抓住供貨商。”奧列格貓著腰準備前進，他瞥了一眼喬榆張到繃的小臉兒，安道：“別張，我的貓可是近戰高手，他會照看好你的。”

“得了吧，我還不如一只貓嗎？”喬榆哼了一聲。

接下來的路程誰都沒有說話，喬榆屏住呼吸跟在奧列格的后，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實戰，不張當然是不可能的。

倉庫的門虛掩著，瘦小的喬榆和靈活的貓薩沙很容易從中鉆了進去。奧列格可就沒那麼輕易了，他龐大的軀可不進那麼小的隙里，眼瞅著兩人泥鰍一樣鉆進倉庫，他重重地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氣，又玩起了他那一套飛檐走壁的把戲。

喬榆和貓薩沙剛藏到第一個貨架后面，就看到排氣扇晃了兩下，是被人從外面拽掉了。接著一個什麼綠的大東西從那個里了出來，不一會兒就穩穩的落地，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聲響。

“他從前當過蜘蛛俠，對吧？”喬榆和貓薩沙對視了一眼，悄聲說道。

“我可是都能聽見的，別說垃圾話。”奧列格刻意低了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讓我的貓帶你去找供貨商，快去。”

奧列格的聲音太低沉了，再加上他刻意地把聲音放的很輕，喬榆幾乎沒聽懂他在嗓子眼里咕噥些什麼東西。勉強從werwer聲中辨認出了“貓”和“供貨商”兩個關鍵詞。

“你會帶我去找供貨商，對嗎？”喬榆沒把握地對著貓薩沙說。

巨大的貓眨了眨眼睛，甩著尾示意喬榆跟上他。一人一貓穿梭在貨架中間，附近突然傳出了尖銳的慘聲，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槍聲。

喬榆背后的皮一下子繃了，一邊跟在貓薩沙后跑著，一邊回頭擔憂地朝槍響的方向張。不是不知道奧列格的本領——上次他赤手空拳從荷槍實彈的守衛手里把救下來了呢，可是子彈的軌跡不是每次都按著套路來的，也擔心老道的賞金獵人會失手喪命。

突然，貓薩沙停下了腳步，他將子立起，像他的主人那樣做了一個標準的“停止前行”的手勢。

喬榆立刻貓下，將自己藏在貨架與貨之間，同時用手指叩了叩耳麥。

耳麥里一直有著重的氣聲，似乎奧列格那邊的戰況不容樂觀，喬榆暗暗嘆了口氣，拱起子打算配合貓薩沙發起攻擊。

“拿步槍的是供貨商，穿白背心的是黑幫人。”貓薩沙比比劃劃：“我解決黑幫人，你抓供貨商。”

喬榆勉強從貓薩沙爪子的連比帶劃中理解了他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貓薩沙向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舉起了三爪子。

當他把最后一指頭收回去時，兩人同時從貨架后竄了出去。

供貨商在喬榆沖出來的瞬間就發現了，他沒有毫愣神和猶豫，端起槍沖著喬榆掃。喬榆罵了句臟話，的大腦在槍響時一片空白，幾乎是記憶帶著的騰轉挪移，勉強躲避開了供貨商來的幾發子彈。

他是專業的！喬榆的腦海里只有這一句話，蹬著后連滾帶爬地躲在了附近的大箱子后面，驚魂未定地著氣。驚恐地發現這位供貨商是專業的，或者是殺手，或者是傭兵，他比弗倫斯的“棕手指”更冷靜，更加危險。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喬榆整個人都在發抖，剛剛在男人把槍對準時，從他的上釋放出一寒意，讓的作生生頓住了一秒。可憐的小姑娘哪里知道這子寒意就是殺氣，哆嗦著從包里掏出匕首，大耳朵不斷轉著，傾聽著供貨商離自己越來越近。

奧列格顯然是陷了一場苦戰，到現在仍然一言不發，而貓薩沙也不知道將另一個人拖拽到了哪里。眼下孤立無援，必須要想到一個的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喬榆不斷抖著雙，四張著。突然，的目與附近箱子里的一抹紫撞在一起，心中立刻有了好主意。

希幸運神今天站在我這邊。喬榆咬著牙，從藏的大箱子后面竄了出來，幾乎是立刻，幾發子彈著的后腳跟了過去，全打在了走過的路上。

喬榆又是連滾帶爬地躲到了新的木箱子后面，清楚地聽到那位訓練有素的家伙輕蔑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拉了拉槍栓，似乎是想要速戰速決。

很好，他急了。喬榆張地盡量把自己小，在翻滾的時候就已經從路過的箱子里了一支“蛛網”出來——在流浪時用這一招可順過不好吃的。

貓薩沙的聲適時的傳來，他似乎已經解決掉了他的那一份。

“我的貓說他知道你的計劃了，喬。”耳麥中突然傳出奧列格的聲音，此時他不再氣：“貓會分散那家伙的注意力，你看準時機把東西往供貨商上砸。”

喬榆敲了敲耳麥，告訴奧列格明白了，貓薩沙的聲突然高昂嘹亮了起來，像是什麼猛在發起進攻前做出的警告。

端著槍的男人有些慌了神，他瞇著眼睛端起槍，槍口不斷地在周圍找尋些什麼。可那只野似乎移的很快，前一秒還離他很近，下一秒就已經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了。他被這種打發弄的頭腦發昏，一時間難以抉擇到底是該先解決跑的很快的人，還是四嚎的猛。

“好，就趁現在，他分神了！”奧列格指揮倒。

喬榆猛地站起，將手里的玻璃管扔向供貨商，然后迅速蹲回箱子后面，用服捂住了口鼻。

玻璃瓶撞上了男人堅的頭盔，頃刻碎了一地，里面的帶著玻璃碴進了供貨商的眼睛。他痛苦地吼著，開始盲目地四掃。

喬榆用木箱子做掩，將自己得很小，支棱著的那雙大耳朵，仔細聽著槍的靜。

幾乎也就幾秒鐘的功夫，槍聲戛然而止，喬榆聽出對方把子彈全打了出去，此時他的槍里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于是把匕首叼在里，猛地站起，單手撐著木箱跳過去，助跑后竄上了供貨商的后背，用手臂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反應也很迅速，他立刻將打空了的槍丟出去，抓住了喬榆勒在他頸間的手臂。他那鷹一般的手鉗住喬榆的手臂，似乎打算將那兩只枯樹枝一般的手擰斷。

喬榆想要大，但里還叼著那只匕首，無法用匕首去攻擊男人——因為死人可說不出有用的話，于是只能用肘部狠狠擊打男人的頭。但這似乎也沒什麼用，那些有毒的對這位鐵戰士效果甚微，只是起到了暫時剝奪他視線的作用。

供貨商的手勁奇大，喬榆覺得自己環住他脖子的那只胳膊要被弄斷了，急之下快速抓住里的匕首，將它反手進了男人的肩胛骨，然后了出聲：“薩沙！你在哪兒！”

嘹亮的貓從附近傳來，接著是爪子撕裂紙板的聲音，喬榆循聲去，看到一只灰的大貓從層層疊疊的貨箱上方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