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倒沒有直接從正門出去，而是原路折回。還不知道祁離寧是怎麼回事，便在翻墻那墻角的暗躲了起來。

“離寧哥，我勸你以后還是別跟著葛家那將軍了，跟著，難免累。”

“是啊是啊，離寧哥，雖然我們是皇上的命在宮中看著你，可我們相這麼久了，倒是覺得你為人甚好，為你打包不平啊。”

祁離寧笑了笑，“是啊，跟著葛家確實不如你們跟著溫大人自在。可我生是葛家的人，死是葛家的鬼，我這條賤命都是葛家給的，哪里有不還的道理。”

跟著祁離寧的那連個侍衛縱然嘆了口氣，眼見著勸不。

葛凝玉在角落聽著祁離寧說的話，惘然心中一暖流淌過。

緩緩從暗中走出來，“離寧，父親果然沒有看錯你。”

眾人紛紛轉頭，大為驚嘆，一旁那兩人瞬間擰了臉，趕忙作揖。

將視線落在那兩人上，“你們兩個先下去，本將有話單獨跟離寧說。”

那兩人有些心虛的抬頭，“可是……”

“沒有可是！”葛凝玉呵斥道，“別以為你們背后是溫景淵與圣上，你們就不聽從于本將。”

那兩人相視一番，并沒有走的意思。

葛凝玉心中暗不爽，不過當即想到了一個損招，“你們想聽著也可以，不過，你們的臉本將已經記住了，不怕死的話，就繼續待著吧。”

說罷，便轉向祁離寧，可還沒張開，那兩人便慌忙開口請辭要退下，一邊說著，一邊退去。

祁離寧扯了扯角，“將軍倒不必如此嚇他們。”

“若不如此，你怎能？”

祁離寧不語。

“虎符可還安全？”

祁離寧點了點頭，從口出虎符，呈上前，“虎符屬下一直好好保存著，沒有半分差池。”

葛凝玉接過那虎符，查看了一番，嗯，是完好的，隨即長舒了口氣。

“軍營那邊也好得很，到是將軍府……”

“將軍府怎麼了？”

“就是被衛軍監視，不過將軍放心，夫人和老夫人都安然無恙。”

還好還好，只是被監視，都無礙便好。

“離寧，你可還好？”彎了彎眉，有些愁苦地看著他。

祁離寧苦笑了一番，“將軍這是何話，屬下若是不好，哪里會好端端的站在將軍面前。”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宮中？”

祁離寧嘆了口氣，“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還有這段時間宮中發生的事，等屬下回去一一稟報將軍可好？”

“你何時才能回來？”

有些不解，可畢竟現在是在宮中，離寧也是不由己。

“等溫大人回來，屬下便能回到將軍邊。”

——

翌日一早，本打著去跟祖母和母親請安，可一出門，與翠兒撞了個正著。翠兒一臉驚訝，隨后趕忙拉著跑去見祖母。

“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將軍回來了！”

祖母一看到，快是要哭出來。“哎呀，你這個孩子，何時回來的，怎得也不提前說一聲。”

“祖母，兒臣是昨兒夜里回來的，回來的時辰祖母早就打著呼呼了，就沒派人去稟報。”

他昨兒夜里是翻墻回來的，外面那麼多的衛軍，若是在起了沖突，昨兒晚上也別睡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許久沒有你的信兒，祖母也擔心至極啊。”

上午在祖母的屋中喝了一上午的茶，給他講了許多淮的事兒。

當初沒告訴祖母關于璽印的事，只是說去淮去辦一件能保全葛家的事，事關朝政，不宜外說。

今日祖母追問去淮作甚，依舊沒有明說，畢竟這事兒……

“阿母，素兒來給您請安。”

正與祖母相談甚歡，被柳姨娘的請安給打斷了。柳姨娘還是那樣的的，看到的那剎，眉眼間生出的幾分驚訝，還夾雜著幾分厭惡。

“妾……有事說給阿母。”柳姨娘撇了撇，忌諱的很。

祖母也注意到了柳姨娘的神，“你別看他，單說無妨。”

“素兒姐姐，有孕了。”

祖母聽到這話瞬間火冒三丈，就連一旁的也驚訝至極，母親，竟然懷孕了？

“胡說！”祖母狠厲地拍了下桌板，桌上的茶盞險些都被拍翻，“你家老爺已經走了兩月有余，怎得還會有孕？”

柳姨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千真萬確，今日妾本想與姐姐一起喝茶，順便看看大公子，哪想，見到素姐姐在嘔吐。而旁邊那丫鬟端著的，是安胎的藥，那藥妾懷孕的時候也喝過，才如此確定。”

葛凝玉沉默，母親一想父親至深，就算是當年父親執意要娶柳姨娘，母親都沒有半句怨言，就連那紙和離書，母親到現在都還完好無損的保存著。

“柳姨娘定是看差了眼，許是母親腸胃不適，斷然不會如此。”

柳姨娘哭訴起來，“祖母，柳兒斷然不會騙您，若是您不信，大可親自去找大夫給姐姐瞧瞧，妾也是怕辱沒了葛家的風氣，傳到外人口里，葛家的婦人落得個不安分，那可如何是好……”

祖母看了眼翠兒，翠兒立刻會意，退了下去。

本想阻止，可沒想到祖母的神倒是把震懾住，“玉兒，這件事不管你的事，還是別手。”

“祖母，母親斷然不會如此，即便是守寡，也不可能會給葛家招風惹蝶。”

祖母嘆了口氣，“玉兒，你可知道外面那衛軍監視得有多，這些時日，就連將軍府上下的吃食都是他們給送過來的，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必定會面掃地。”

“那祖母打算……”

“若是孽障，玉兒，你可不要怪祖母手下不留啊……”

葛凝玉垂眸，死死地咬著，又看向柳姨娘那一臉憐憐的樣子，甚是疑。

柳姨娘從進到將軍府，便不喜爭斗，也毫不關心母親的事。就算是當年到母親的刁難也極其的恭維，怎得這一走一回，柳姨娘便大變，開始學會告狀了？

難不柳姨娘知道了葛雪在宮中的狀況，是在報復？

柳姨娘看著，抹了抹淚水，了鼻子。

見此形，找個了借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