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班級？

這是什麼意思啊？

還沒想明白，耳邊傳來的聲音拽回的思緒。

“溫同學。”許亦澤滿臉笑容地和搭話，“你以前就是七班的嗎？怎麼覺從來都沒在學校里見過你。”

溫書棠搖頭解釋：“不是的。”

“我是從六中合并過來的。”

許亦澤臉上閃過一意外：“六中啊。”

“誒？”反應了幾秒，他忽然想到什麼，“話說去年那次聯合運會，男子三千米接力賽，我們好像就是和六中比的。”

說完他捅了下周嘉讓：“是不是啊？”

“應該吧。”周嘉讓懶著聲，滿不在乎的態度，“記不清了。”

“真的假的。”許亦澤不太相信 ，“你還替咱們學校拿了個第一呢，忘了？”

周嘉讓扯：“又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不是啊，那天你都要帥死了。”

許亦澤幫他回憶當時的場景：“前半程咱們一直落后，到你這棒時直接反超，幾秒就把對面甩開了大半圈。”

“最后沖過終點線的時候，場上那此起彼伏的尖聲，差點沒把我耳朵震聾。”

“誒？溫妹妹。”許亦澤想起，“那時你在場不？”

角向抿了抿，溫書棠遲緩地說：“那天……我請假沒來。”

“那還怪可惜的。”許亦澤沒多想，喋喋不休地往下，“領獎時更夸張，下面圍了一群拍照的。”

他嘖嘖兩聲，忍不住慨：“不知道還以為誰家豆放出來了。”

溫書棠低眼靜靜聽著，看起來似乎是沒有波瀾。

可搭在膝蓋上的手卻慢慢收，仿佛失去痛覺一般，指尖用力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紅印。

話匣子徹底打開，許亦澤越說越來勁：“后面那大半個月，學校里全是打聽他的生，甚至都找到我這邊了，一晚上十幾個來加我的，結果全是奔著這人——”

“夠了啊。”

周嘉讓擰眉心，聲線冷地打斷：“沒完了是吧。”

“錯了錯了。”許亦澤嬉皮笑臉的，在上比了個拉鏈作，“我不說了。”

……

話題就此結束。

后半程還算消停，但溫書棠仍然覺得難熬。

那個人的存在實在太強，以至于碗中的食都失去滋味，呼吸起伏間都是冷冽的雪松味道。

一邊警示自己，不能把心事表現得太過明顯，一邊又忍不住用余去看，甚至連他吃了哪個菜都一清二楚。

像是被纏上一看不見的細線，他的一舉一都牽連著的心臟。

溫書棠并不喜歡這樣。

可喜歡一個人，就是不由己，就是不控制。

就這樣不知煎熬了多久。

“周嘉讓！”

一道清甜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溫書棠著自己多忍了兩秒，才裝作不經意地循著聲源偏頭。

那是一個極漂亮的生，材高挑，長相明艷，濃卷曲的長發披散過肩，一雙桃花眼嫵又勾人。

上穿著吊帶衫，明黃肩帶襯得雪白，下面是件超短，出筆直而細長的。

著筷子的手，溫書棠眼睫微了下。

生站在周嘉讓邊，半彎下腰，一縷長發上他的肩膀：“周嘉讓？”

眼神里的驚喜不加藏，語調中的欣喜更甚：“好巧誒，你也在這里吃飯呀。”

仿若生不存在一般，周嘉讓眼皮都沒一下，只是子微微向后側移，冷漠地把那縷頭發甩掉。

對方臉僵了瞬，很快又恢復如常，不氣餒地問他：“今晚放學后你有時間嗎？我這里有兩張電影票。”

可憐兮兮地蹙起眉，嗓音得像是能滲出來：“但我朋友都有事去不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呀？”

“沒時間。”周嘉讓表不怎麼耐煩，字句生，拒絕得干脆又果斷，“不去。”

生仍不死心，好脾氣道：“距離放學還有好久呢，你別急著回答我嘛。”

說完往桌上放了兩塊巧克力，笑意盈盈地轉：“我先回班啦，晚上再來找你哦。”

……

空氣回歸安靜。

著生離開的背影，溫書棠久久沒有回神。

謝歡意咬著半塊桂花糖藕，兩頰腮幫鼓起：“祝思嫻還在追你啊。”

“那可不。”許亦澤在一旁跟腔，“這都快一年了吧，真夠堅持不懈的。”

“但周嘉讓不是一開始就拒絕了嘛。”

謝歡意晃晃腦袋，無法理解：“而且我也沒覺得有多喜歡啊，怎麼總來死纏爛打。”

“兄弟。”許亦澤看熱鬧不嫌事大，朝周嘉讓挑挑眉梢，“怎麼說？去不去？”

周嘉讓還是那副臭臉，懟他毫不講面：“你剛才聾了？”

“說的什麼話呢。”許亦澤嘶了聲，不怕死地又問一遍，“真不去啊？”

周嘉讓沒耐心地嗤他：“要去你去。”

“誒別別別。”許亦澤連聲推辭，“人家約的是你，我去自討什麼沒趣。”

“再說了，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周嘉讓輕哼：“那就是我喜歡的了？”

提到這個，許亦澤沒忍住罵了句：“誰他媽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從我認識你到現在。”許亦澤細數他的戰績，“追過你的生加一起都能從這排到江寧了，愣是沒一個讓你心的。”

周嘉讓哂笑了下。

他這會兒已經撂了筷子，沒骨頭似的窩在椅里，眼皮半耷不耷的，渾上下都著漫不經心。

“說說唄。”許亦澤來了興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啊？”

溫書棠本來正在喝湯，聽到這個問題后心口莫名了一下，手也不控制地發抖，勺子里的湯便全部灑到了上。

連忙去夠桌上的紙盒，但霉運往往一連串出現，里面的紙巾不巧被用完，店家還沒有補上新的。

一片慌中，視線中出現一只骨清晰的手。

虎口的黑痣晃眼，指節修長分明，手背上約凸起的淡青管，讓人想到起伏的山丘。

他推來一包紙巾，然后是低啞沉緩的聲音：

“。”

第7章 合照 九號，周嘉讓。

溫書棠接過紙巾，聲音很輕地說了句謝謝。

然后便像鴕鳥一樣埋著頭，專心致志地去上的湯漬，連余都老老實實著，毫不敢瞟。

頭頂空調開得很足，冷氣源源不斷地輸出，可卻像被架在火爐上烘烤，渾上下都燥得難。

好丟人啊。

溫書棠有些懊惱。

怎麼總是在他面前出丑。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小曲，許亦澤先前關心的那個問題被打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吃過飯后，幾人回到各自的班級。

下午第二節是數學，結束后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溫書棠題目做得不順，干脆停筆到外面的連廊里氣。

這會兒正好，教學樓下人影攢，溫書棠盯著看了會兒，又不控制地仰起頭。

他們高二在的這棟篤學樓，回廊式設計，一共五層，一二樓是文科班、藝班、多功能廳和材室，三四樓是理科班，最頂層是各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七班在三樓，而二班在另一側的四樓。

額前碎發被風拂起，睫在眼下拓出影，目落在左數第二間教室。

進出往來的影，鼓著腮幫逐個辨認，心如過山車般起起落落，直到看得眼眶發酸，還是舍不得移開視線。

溫書棠抬手了眼尾，正打算再看一會時——

“棠棠。”

謝歡意剛從商店回來，看見在這里發呆，湊近的臉：“你在看什麼呢？”

溫書棠忙收回眼神，心虛地了下，蓋彌彰地敷衍：“沒什麼。”

“就隨便看看。”

謝歡意沒懷疑，把手里的葡萄棒冰分一半：“給，我最喜歡的口味。”

“漓江這鬼天氣，簡直要熱死人哦。”

畔兩個梨渦淺淺，溫書棠笑著說好吃。

想到午飯時許亦澤的話，沒忍住好奇地問：“歡意，你之前不是七班的嗎？”

“不是的。”謝歡意搖搖頭，“我之前是二班的。”

溫書棠愣愣地啊了下。

謝歡意側過臉，墊著手臂趴在欄桿上：“英才班那破制度，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溫書棠點點頭：“班主任和我講過。”

謝歡意長嘆口氣：“上學期期末那幾天，漓江溫度大跳水，我倒霉了場冒，考數學的時候高燒到38度。”

“腦袋都要燒壞了。”癟癟嘀咕，“哪還能做得出什麼方程函數啊。”

“最后我績考得稀爛，年級總排勉強進百，就理所當然地被二班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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