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4.08/是二更 會臉紅。

“清......”被他這麽看著, 是真的不出口。

“怎麽了？”男人聲線很穩地問。

“對不起，”黎霧低頭，小幅度地往後蹲了蹲，“不然我還是你的名字吧。”

“清覺哥不好嗎？你不喜歡這麽喊？”他還又問了一遍。

黎霧不知道怎麽說, 張揚起來明明正常, 但放在這會兒，就是覺得喊起來很奇怪, 雖然這只是一個很正常的尊稱。

但對方都這麽說了。

腦袋垂了垂, 再次往旁邊蹲了一點：“......清覺哥？”

“嗯。”男人低緩的應聲。

“不行，”黎霧抱, 還是不了, “我你名字吧，你名字行嗎？雖然這樣顯得有點不尊重......但我覺得比較親切。”

絞盡腦想出一個借口。

咖啡豆還在腳邊咬的腳，旺財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仰躺在地毯上，不諳世事地抓自己的肚皮。

黎霧覺得自己不能再在沙發前蹲了，挨得太近，甚至能到程清覺的呼吸。

攥著腳，耳朵都要被燙到了。

站起來, 胡說著：“你想吃什麽？我剛看了一下廚房, 什麽食材都有, 牛蝦仁, 你家的竈臺和鍋也很好用，這個款的高鍋煲湯很好喝, 以前我家就買過這個牌子的，但我家那款是基礎款，你這個特別貴, 煲出來的湯肯定更好喝......”

人一慌話就會特別多。

沙發上的人輕翻換平躺的姿勢，輕輕眸，自下而上地看著，因為翻的作，上下擺往上蹭起一點，出一截似是而非的腰線。

黎霧再指尖，垂著眸，眼神從他的腰上飄過去，他這樣真的讓人很想他......他到底有沒有一點他真的很勾引人的自覺？

程清覺是真的累了，也困。

他很認床，在醫院睡得不算好，回到家裏環境舒適，咖啡豆和旺財都在地毯上趴著，旁邊還站著黎霧，他整個人放松，沒顧及那麽多。

此時看黎霧視線下移，一直盯著他。

他右手搭在額頭，咽了咽嚨，因困而沙啞的聲線：“怎麽了？”

他聲音很好聽，也有種勾人的犯罪，黎霧眼神轉開，撿了一側沙發上的毯，展開搭在他上，臉燙著支支吾吾：“你剛出院，蓋厚一點，不要冒了。”

程清覺皺著的眉沒松開，直覺剛剛愣神并不是怕他冒。

在再次彎腰幫他拉毯子時，擡手輕握住的手腕，眼神掃過的臉：“怎麽了？發燒了？”

“不是不是，”黎霧聲音艱，“就是覺得你穿得太薄。”

強行幫他拉上毯子，之後直起，繞過沙發，往廚房走。

程清覺被一個人留在客廳，後知後覺想到自己剛剛翻的作，稍怔神一秒，開蓋在上的毯，視線往下瞟了一眼。

半掀開，出了一點側腰。

所以剛剛應該是看到了這個，程清覺放輕呼吸，擡了視線。

兩只貓還趴在沙發下，咖啡豆懶洋洋地了爪子，和程清覺對視。

咖啡豆可能有他的基因，大多時候都像個逆子，相比之下旺財就要乖很多，它正仰躺在地毯上，抱著自己的後腳往裏放。

程清覺擡手抓了它的後頸把它拎過來。

旺財翻過來，抱著他的手指開始啃。

程清覺擼了兩把它的後頸：“你媽每天都跟你睡？”

旺財停住啃手指的作，懵懂無知：“喵——”

幾秒後，男人似是嘆氣：“真幸福。”

旺財：“喵——”

程清覺又看了它兩眼，忽然道：“/能跟睡嗎？”

旺財：“喵——”

程清覺眼皮了，拍拍它的屁，似乎也因為自己剛剛那句發言而笑。

他輕翻，結滾，半晌，有點無奈的：“你媽好像能讓人安神。”

大約過了一小時，晚飯好了。

黎霧把菜盛出來，放在餐桌上，過來人吃飯。

“飯好啦。”走過來，繞過沙發。

房間飄了飯香，從廚房偶爾傳來“叮呤咣啷”的切菜聲，程清覺卻神放松，有點要睡著了。

此時聽到黎霧的聲音，擡眼看過去，的神狀態是真得好，聲音清，有時說話時似乎都帶了表包。

他之所以能在有的時候很放松，很大程度可能也是因為的這種神狀態。

他撐著沙發緩慢坐直：“謝謝。”

黎霧瞥了眼他的下擺，看到沒再有出東西，終于安心一點，

搖頭：“不用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能扶我一下嗎？”程清覺擡手，“我的拐杖放在玄關了。”

黎霧想起來晚上進來時，是張揚扶他過來的，擡手托住他的手腕。

程清覺像冷一樣，溫比低不，手腕冰冰涼涼，冷到了的手心。

“你很冷嗎？”不由得去他的小臂，手順著他的袖管進去，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作很越矩。

左手趕撤出來：“對不起，我只是想試一下你的溫。”

程清覺眉輕了。

剛剛他，好像也很舒服。

他滾嗓，平緩而紳士的聲線：“沒關系。”

黎霧扶著他往前走了兩步，讓他撐著沙發背站好：“我還是去幫你拿拐杖吧，對不起，我剛剛沒有想起來。”

往玄關看：“我以前也沒有照顧過病人，不好意思。”

程清覺靜靜看，又是答：“沒事。”

半分鐘後，黎霧拿著拐杖快步走回來。

“給。”遞過去。

在醫院不用怎麽下床，現在突然回來，需要走的時候很多，黎霧看他走得艱難，有點心疼，想了想往前：“還要不要我扶你？”

“或者你靠在我上，我給你借力？”怕程清覺摔了，能扶一點肯定是好的。

上的氣息溫暖，程清覺確實希能扶自己。

但凝神瞧兩秒，怕太過親近的距離對不好，總歸還是要尊重生。

“沒事，算了。”

又往前走了兩步，還是不穩。

黎霧追上去，展開雙臂，稍顯著急：“我還是扶你吧，你那個手還用拐杖，我只是給你借力，我怕你摔倒。”

男人注視，靜了靜，這次終于松口：“好，謝謝。”

黎霧走近，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一只手扶在他的後腰。

“這樣可以嗎？”注意力都在他傷的那條上。

男人右手虛虛搭在的肩頭：“嗯。”

終于到餐廳，黎霧扶著程清覺坐下，又把剛剛盛好的飯放在他面前：“你看合不合口味，如果有需要改進的你一定要跟我講。”

程清覺整了筷子：“嗯。”

剛吃過幾口，對面人出聲，輕懶的聲線：“很好吃。”

黎霧擡頭看他，下意識順著問：“那你喜歡嗎？”

程清覺放了筷子，稍擡頭看了一眼：“嗯，喜歡。”

黎霧舒了口氣，又想起剛程清覺擡頭看過來的眼神，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接這個活到底對不對了，每次對視，是真的都很心。

腳邊咖啡豆“喵～”一聲，黎霧低頭看它，它趁勢跳到黎霧面。

“咖啡豆，媽媽在吃飯......”改口，“姐姐在吃飯。”

程清覺正在喝湯，勺子剛放下，掃過去一眼：“你總是跟它差輩分。”

黎霧聞言想起來，剛抱了咖啡豆下去，擡手它的頭：“不對，是阿姨，阿姨在吃飯，你去跟旺財玩。”

......

吃過飯，程清覺上樓休息。

黎霧的房間在樓下。

程清覺的家是真的大，樓上樓下兩層，一人住一層，空的。

黎霧掃了眼空的客廳，領著咖啡豆進了房間，剛收拾完行李，接到程清覺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黎霧，能不能上來幫我一個忙？”

黎霧把掛了一半的服放下，肩膀夾著手機，抱起旺財：“來了，是什麽忙？”

程清覺：“我臥室桌下有一些曲譜，想收拾一下，從裏面找一本東西，但我蹲不下去，也很難把箱子抱上來。”

黎霧聽明白了，推開臥室門走出去：“我來了，你等我一會兒。”

片刻後，黎霧走到二樓程清覺的臥室前，門沒關，輕叩了兩下，推開。

程清覺的臥室幾乎相當于一個套間，連著一個客廳，再往裏是兩間房打通的帽間。

把旺財放到門外，走進來：“箱子在哪裏？”

旺財乖乖地站在門口等著：“喵——”

男人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看了眼的後：“讓旺財也進來吧。”

黎霧回眼看後：“旺財。”

旺財聽到媽媽喊自己，扭了扭，從門進來，看著程清覺：“喵喵——”

程清覺示意自己旁的桌子下面：“是這個箱子。”

他一本紫的封皮的琴譜，他行不方便，剛剛費力找了十分鐘，沒能找到。

黎霧快步走過去，先把箱子拉出來，再在地毯上蹲下，一邊小心翻找，一邊問他：“大概在箱子的哪個位置你還記得嗎？”

“不太記得了。”程清覺坦白。

很久之前的曲譜，他只記得在這個箱子裏。

一米多寬的紙箱，幾乎放滿了書和譜子，找起來需要費點時間，黎霧察覺到程清覺的視線又落在上。

雖說和人說話時看著對方是禮貌，但很喜歡他，所以是真的不了他的眼神。

更何況他看人時也是真的專注。

黎霧強行抑自己的心跳又找了幾分鐘，終于在靠近左下角的角落找到程清覺要的曲譜。

舉起示意給他看：“是這個嗎？”

程清覺點頭：“是這個。”

隨後看了眼一直蹲著的姿勢，又溫和凝視：“累嗎？”

黎霧提息，搖搖頭：“不累。”

“嗯。”男人點頭。

“我有一個請求......”黎霧嗓音啞啞。

程清覺略微疑問：“什麽請求？”

黎霧重重吸氣，擡頭看過去：“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抓了抓耳朵，不知道怎麽解釋：“我臉皮有點薄，別人一直看著我的話我可能會臉紅......”

越說聲音越低，覺得自己這句也不是什麽好解釋。

默然片刻，再擡眸，看到程清覺笑了一下。

他把手邊的曲譜放下，不偏不倚地和對著視線，比之前看時還要認真。

幾秒後。

他瞧著緩聲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樣看你，你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