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心紛雜。

他一直沒有提到那晚的事，難道說他是故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姜明婳轉念一想，謝瑾臣這種金字塔頂尖地位的大佬，

想來也不會跟斤斤計較，估著那晚的事他本不在意，所以才會這麼閑適自然。

姜明婳釋然地笑了笑，沉穩著聲音，委婉拒絕：

“不必了，謝先生，我不打擾您了。”

謝瑾臣解開西服扣子，從口袋里拿出煙盒，出一支煙，沒點，

就那麼在手指，敲了敲桌子：

“先不著急，姜同學，我還有話要問你，你離得太遠，隔墻有耳，我得小聲跟你說。”

姜明婳心中大寫的流淚，是意會錯了，他還是要抓著那件事不放。

姜明婳：“……我覺得我上沒什麼問的，你是要問關于學校的事嗎？我還有事要先走，我去給您找一位同學慢慢跟您聊可以嗎？”

謝瑾臣轉著手指夾著的香煙，看這麼迫不及待想走，

心中好笑，可面上仍是矜冷高貴：

“沒多大的事，姜同學三五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嗎？”

嗓音一字一頓，不容置喙，沒有一點咄咄人的意思，卻帶著一不容冒犯的強大氣場。

姜明婳覺得他給的覺跟家里那位老父親一樣，甚至還要更勝一籌，讓人下意識臣服。

姜明婳無可奈何，他都這麼說了，還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說那晚的事嗎。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沒什麼的。

姜明婳不愿地慢吞吞走過去坐下，坐在沙發另一頭。

謝瑾臣看坐的離自己這麼遠，也不勉強，

坐姿端莊，像上課害怕被提問到的小學生似的，屁堪堪沾在沙發邊上。

謝瑾臣角微勾。

站起，高長坐到邊，一不怒而威的氣場將姜明婳包裹。

兩人挨得很近，驟然短的距離讓姜明婳心旌劇烈搖曳起來，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了。

姜明婳：“……”

的皮疙瘩瞬間起了一地，轉頭看著清雋文雅、氣宇軒昂的男人。

“您、您干嘛坐這麼近，被人看到了不好……”

似乎都能到他上灼熱又好聞的強烈氣息。

謝瑾臣看著微紅的臉頰，眼底的暗更深。

長臂漫不經心展在后，雖沒有接到，從遠看倒像是把圈在懷里。

看著臉側落下來的碎發，像剛出生的嬰兒那樣細膩。

他慣來合著自己心意走，手指將那撮碎發至耳后，卻被孩猛地攥住手腕。

果不其然，招來想怒又不敢怒的不滿：

“謝先生！您干什麼？！”

他的手指像是實質般著的，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天晚上兩人親無間的相擁。

臉頰紅了又紅。

謝瑾臣沒有理會，抑制住自己想要再進一步臉龐的想法，

看著小手握著自己的手腕，他的顯然比更深一點，他甚至覺得他一手就能抓握兩只手腕。

也是，那晚也是他一手攥著的雙手桎梏在頭頂一手掐著的腰。狠，狠，用，力。

姜明婳察覺男人的視線，驀地松開了手，

“對不起。”

心如麻，側著，試圖用這種方式遠離他一點，

可兩人的距離就那麼挨著，這麼做也是無用功。

謝瑾臣笑了笑，隨后出聲：

“姜同學應該記憶很好，不會忘了那晚在我房間的事，

我記得那晚應該是你主吧，我應該不會記錯。”

謝瑾臣定定地注視著臉上的表，姿態松弛，雖是問句，但卻以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來。

終于提了。

姜明婳靜默，耳不聲地慢慢升溫，當然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別人喝醉酒睡醒發生什麼事全都忘了，

不僅沒忘，反而那晚兩人的影印在腦子里越來越深刻。

還沒想好怎麼說，耳后突然傳來一陣熱氣，

灑在敏，的后頸，像電流似的從那流經四肢百骸。

姜明婳一不敢，聽到男人附在耳后輕聲開口，嗓音帶著一種磁的：

“姜同學，怎麼不說話？要我提醒你那晚發生了什麼嗎？我記得有幾次都是你在……”

“謝先生！”

姜明婳倏地站起，耳后的還在發燙，

覺得現在不僅耳后發燙，渾上下都像著了火般灼熱。

惱地瞪著面前慢條斯理整理著袖扣的男人，忍了一肚子的話終于破口而出：

“謝先生！您到底想怎麼樣？！要殺要剮隨便吧！

我承認那晚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醉酒進您房間還冒犯了您，可您沒有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吧。”

還要不要面子了！姜明婳面紅耳赤，這男人怎麼什麼都說。

姜明婳強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失了方寸，繼續開口：

“您到底想要什麼？我知道您不缺錢，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我給您道歉，對不起，行嗎？”

謝瑾臣同樣站起，坐著的時候不顯，站起來生生比姜明婳高了一個頭，

他看上去至得有一米八九，姜明婳只到他的肩膀。

高大疏冷的氣勢迫駭人，尤其是他現在一聲不吭靜靜地看著。

那種在無聲無息中的迫籠罩在孩周圍。

中學時期帶給的不可及的心理影好像有了實質。

姜明婳：“……”

的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心里不服，長這麼高做什麼，還得仰著頭看他，真欺負人。

直面迎著他幽冷的目，不讓自己輸任何氣勢。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謝瑾臣深深地看著，嗓音不急不緩：

“別這麼說姜小姐，你記得這件事就好，我沒別的意思，這事我也有責任，也是你吃虧多一點。”

姜明婳怔愣一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下一秒又聽見他說：

“但你道歉態度這麼誠懇，那我就應下了，不過我這人心眼有點小，

吃不了虧，所以姜小姐欠我一份人，這事算完。”

姜明婳：“……”

不懂怎麼會有這樣睚眥必報的男人，爽的人又不是自己，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好像真的是欺負了他似的。

果然資本家都是明邪惡的。

姜明婳看他一眼，男人依舊俊斯文，雙手抄進口袋，風度翩翩地像個貴公子。

他不僅是貴公子，還是頂級的。

姜明婳心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