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看出點什麽了嗎？”

剛才還說不在意別人八卦的人也湊了上來。

兩人離得近, 裴煊的聲線仿佛著的耳，江渝之微微了下脖子，拉在門框上的手指了, 小聲說道：“聽不太清，好像在談工作。”

這還是第一次幹這種聽牆角的事，江渝之有些不太自然地在門後面，只出了半個頭，主要是實在太好奇了。

雖然他們的房間門正對著樓下客廳，但層疊的樓梯遮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約有幾個關鍵字眼落進耳朵, 應該是招商部的工作事宜。

樓下的裴寂似有所地偏頭，目向樓上掃來, 江渝之匆匆忙忙地扭頭想走，卻被後的裴煊攔住了。

男人一手撐著牆，一手握著門把手, 將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 饒有興致地說：“我還以為你既然聽了, 就不怕被發現。”

對他突然興起的惡趣味到有些無語，江渝之微微瞪了他一眼，躬著抱著肚子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

想到庭院裏的溫泉，江渝之有些心, 拉開櫃的門，客房裏的東西準備得很齊全，浴袍泳都是全新的, 的食指過那一排薄薄的布料, 下意識挑了件漂亮的分的泳，還帶著閃閃的腰鏈。

裴煊問道：“想去游泳？”

在京西的時候每天都會堅持運一個半小時左右, 這個別墅裏沒有太多健材，但頂樓有個泳池。

裴煊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拿過電腦，這幾天雖不在京西，但他有工作要理。

江渝之拿起那件泳，走到落地鏡前比劃了一下，原本以為自己是不太顯懷的那類，但真的是高興得太早了，進十八周之後仿佛到了猛漲期，肚子一下就大了起來。

京西天冷，厚服還能遮遮，來到這裏換上夏衫，肚子真的太明顯了。

上周又做了一次産檢，小葡萄很健康，雖然很開心，但現在穿服照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沒把心態調整過來。

重控制得很好，但馬甲線沒了，腹沒了，隨著腹圍的增大，一堆漂亮的子和高跟鞋不能穿了，今天上午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郁悶。

“本來想去泡溫泉的。”江渝之有些郁悶地將服掛了回去，側躺在床上，嗅著被暴曬的被子散發出的馨香氣息，嘆了口氣，悶聲道，“還是算了，我還是躺著吧，當一條鹹魚，躺到生。”

的緒明顯不對勁，裴煊剛才在看文件，沒有注意到在落地鏡前的作，以為是因為懷孕而不得不放棄娛樂活而到郁悶，便說道：“溫度不要太高，泡二十分鐘之是可以的。”

現在于可以泡溫泉的孕中期，裴家的別墅有私人庭院溫泉，水很幹淨，控制一下時間和溫度是沒問題的。

見他本不理解自己的郁悶的點在哪裏，在激素的作用下，的緒波有些大，支著手臂坐了起來，紅著眼眶有些難過地說：“不是不能泡，可是肚子大了好多，漂亮服都穿不上了啊，勒著很難，你本就不懂。”

江渝之是真的有點生氣，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別人，反正了很久緒終于發了出來，手指揪著被子，口微微起伏著。

裴煊愣了一下，走到櫃前，皺著眉頭打量著那些泳，都很漂亮，但確實不是現在可以穿的尺寸，他走到床邊坐下，想的肩膀，卻被躲開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現在人把這些服換掉。”

他低頭給助理發消息，報了江渝之現在的尺寸，讓幾個奢牌把每個款式的泳都送來一件。

他的道歉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心中的火氣，只剩下沮喪，江渝之盤起，雙手撐在後，看著肚子，小聲說道：“不用了，再好看的服我現在穿上也不好看了，浪費。”

越來越能夠理解孕育一個孩子的不容易，曾經覺得自己的心理足夠強大，但還是不能消化因為變化和激素波帶來的負面緒，簡言之，各個階段有各個階段的煩惱和傷心事。

裴煊的手握上的肩頭，這次沒被人甩開，他溫聲說t道：“怎麽會不好看呢？之之，你一直都很漂亮。”

江渝之自己不到，但自從懷孕後，周的氣場都變得更加和了，添了對未來生活更多的希冀，眉目間熠熠生輝。

這還是頭一回聽他這樣直白地誇自己漂亮，江渝之的臉頰不合時宜地有些發熱。

他的目落在的上，毫沒有讓到被凝視著帶來的不適，他的眼神是溫和的、鼓勵的、欣賞的、真誠的。

心裏裝滿了躁郁氣息的鼓囊囊的氣球仿佛被人紮破了一般，江渝之吐出一口郁氣，說道：“對不起，持續充滿希，間歇到焦慮。”

其實在時尚圈這麽多年，早就有一套不同于世俗的審標準，也不喜歡以瘦為的風尚，但不知怎的，自己也有鑽到牛角尖的一天。

說完之後，意識到這好像不是自己第一次因為莫名發了火而向他道歉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下溫度漸升的臉頰。

裴煊的脾氣比十年前好了太多，江渝之現在自己都有些忍不了緒無常的自己，但壞緒卻總是難以控制。

經常難又委屈。

“就當哄孩子了。”裴煊的角微不可查地揚了下，“提前練習。”

好一個哄孩子……

兩人之間那點旖旎的氣氛全部消散，江渝之微微瞇起眼睛，眼神有些危險地看向他：“你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

裴煊清了清嗓子，小心說道：“沒有不懂事，你在我這裏可以永遠當可的小孩子。”

看著他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的樣子，江渝之的心瞬間好了不。

行吧，算他勉強過關好了。

房間靜了一陣，江渝之一直坐在床上，裴煊也沒回沙發邊，把電腦從茶幾上拿了過來，直接靠在床頭工作。

過了一會兒，江渝之挪了挪子，開口道：“裴煊，我想以小葡萄的名義立心基金，幫助那些窮困地區的孕婦和，但的我還沒有想好。”

的指尖在被子上劃拉著，視線追逐著那些略微凹陷的痕跡。

俗話說金錢能夠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以的經濟條件尚且有這樣多的煩惱，那麽那些連基本的生活條件都得不到保障的人呢？

雖說生育權掌握在人的手上，但那些深陷生活漩渦的貧困的人們，有多人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扭轉不了這樣的局面，但希能為們提供一點幫助。

“好。”裴煊揚了下角，“你不用心，這件事我來辦就好，到時候你只需要驗收果。”

既然他主攬了下來，便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江渝之緩慢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開門聲，接著就是很多滾過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江渝之下意識地朝著房間門口看去。

裴煊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說道：“你的泳到了，去挑吧，留下自己喜歡的。”

這座城市的西達購中心是全市最大的大型商場，接到裴煊的指示，銷售們都第一時間趕來了。

江渝之走到樓下，看到那一排排各式各樣花裏胡哨的泳，了下鼻子，在解釋和轉移話題之間選擇了後者，扭頭對有些震驚的賀瓷說道：“小瓷，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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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溫泉池壁，江渝之展著酸沉的腰，總結道：“好久沒有泡了，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個字，爽。”

賀瓷輕咳了一聲，趕在江渝之詢問之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我下周一要陪同裴總參加一個會議，這幾天就暫時住在這裏。”

江渝之想起剛才在飯桌上，這兩人都是一句話沒說，也沒多問，只是輕挑了眉，點點頭。

賀瓷坐在江渝之的邊，有些好奇地看著江渝之的肚子：“你竟然連我都瞞著，之前在梅江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幾個月了呀？現在看著好明顯了。”

頓了頓，問道：“我能嗎？”

江渝之朝著的方向了肚子，把肚皮給，說道：“下周就五個月了，最近長好快，回京西之後就要到西達開會，我真的擔心會遮不住。”

“你四肢還是很細，穿上寬松的和版型直的大應該能遮肚子的。”賀瓷的掌心很輕地蹭了蹭江渝之的小腹，“如果你要剖的話，到時候我給你推薦好用的祛疤膏，我肚子上那道手傷口現在已經快要看不出來了。”

江渝之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了？什麽時候在肚子上刀子了？”

“我姐說我之前剜掉了一個瘤，但我沒有那部分的記憶。”

賀瓷穿得是分泳，肚子上有一道疤，豎著的，有些長，但已經很淡了，留下一條偏白的細線。

江渝之皺眉問道：“複查有問題嗎？”

“沒有。”賀瓷重新坐下，說道，“完全沒有，現在已經沒事啦。”

江渝之點了點頭，聊回到自己的話題：“是順還是剖到時候看醫生的評估吧，現在覺無論是順還是剖都害怕的，暫時先不想了，越想越焦慮。”

繼續開玩笑道：“只有自己經歷過這一遭才知道多偉大，我現在對我媽的嘮叨都多了'寬容'。”

“你現在還瞞著阿姨？孩子半年後就要出生了。”

賀瓷認識這麽多年，也知道有一個強勢的媽媽。

“你知道的，我和施澹利的事也沒把原委和說，一直以為我和他是訂婚之後再分開，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只會阻撓我的計劃，但我只也不是會輕易讓步的子，到時候就只會針尖對麥芒，最後肯定鬧得不可開。”

江渝之是很典型的外剛，一旦堅定自己的想法，就會不餘力地去達目標，就好比大一的時候堅持選擇轉專業。

江渝之聳了聳肩，說道：“比如這件事，我媽肯定接不了我不結婚就生孩子的做法，一定會讓我和裴煊結婚的，是流的，我能接原本相的人後來離婚分開，但不能接不夠相的兩個人被綁著進婚姻的殿堂，我也沒想著要一直瞞著，但我覺得我需要時間理一理我和裴煊七八糟的關系。”

原本以為自己對婚姻是沒有期待的，是隨緣的。

但經歷這一系列的事才知道，是期待太高。

想要的是一塊純潔無暇的水晶，要的是在雙方都著對方的況下、對伴極度忠誠的婚姻。

“不夠相……”賀瓷琢磨著的話，“你是不是因為他過傷啊？”

“嗯？”江渝之微愣，“為什麽這麽問？”

賀瓷下，說道：“如果曾經過傷，重逢之後就會極度缺乏安全，才會反複確認對方是真的自己，還是因為只是要擔起責任。”

賀瓷的指尖輕點水面，道：“你現在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他現在做的不夠或者你們磨合的時間還太短了，不足以打消你的顧慮，給你想要的安全，我很贊同你的做法，慢慢相，希你能早點解開心結。”

“我很佩服你的勇敢。”繼續說道，“畢竟你們之間的疙瘩并不會隨著逃避問題而消失，只有直面問題，才能永絕後患。”

江渝之笑得有些無奈：“小瓷，你快要把我了。”

賀瓷輕挑柳葉眉，說道：“那是，你別忘記我第二學位是心理學。”

其實賀瓷比小四歲，在國外讀研的時候賀瓷讀本科，但看人看事都太徹了，時常讓江渝之覺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

賀瓷小聲問道：“你之前一定很喜歡他吧？有一次你喝醉之後還在喊他的名字，你很喝那樣，所以我對這個名字印象太深刻了，沒想到裴煊就是裴總的弟弟。”

是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江渝之無奈地說道：“曾經確實是。”

只是并不勇敢，很害怕再次的試探會得到和當年一樣的結果，如果是那樣，真的不會再有走下去的勇氣了。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覺，就像是有一尾小魚在裏面吐著泡泡。

是胎嗎？江渝之下意識低頭看向肚子。

這種況已經出現很多次了，在開會時，畫圖時，每次江渝之屏氣凝神想要再一下，卻沒有任何覺了。

今天t也是這樣，都有點分不清是胎還是錯覺了。

早的話十六周就能到胎了，但江渝之現在快二十周還沒有很強烈的覺，時常覺得小葡萄是一個小懶蟲。

這時候，賀瓷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急著要？”

“行，但我還需要整理一下，待會兒發給你，一刻鐘之後。”

江渝之問：“要工作了？”

“是啊。”賀瓷嘆了一口氣，“同事在加班，一份文件急著要，在我電腦上，我現在得回房間去弄一下，”

賀瓷踩上池邊，問道：“之之你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嗎？你是不是不能泡太久了？”

“我待會兒再走。”江渝之覺自己懶洋洋的不太想，點了下手機屏幕，看了眼上面的倒計時，“我定了時，還剩六分鐘。”

“那行。”賀瓷一邊套厚浴袍一邊說道，“這邊地上沾了水有點，你別自己走，待會兒你打電話給裴煊，讓他來接你。”

江渝之沖揮了揮手，讓別心了，趕去工作。

賀瓷走後，周遭恢複寧靜，江渝之擡頭，發現這裏的夜空中能看到星星。

江渝之整個人都浸在溫泉水裏，閉著眼睛任思緒沉浮。

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裴煊的呢？其實江渝之也說不上來。

高二升高三那個暑假夏令營，他們全班都從鷺城去了京西，全國top5的高校有三所在這座城市，他們參觀有名氣的大學，逛著名的旅游景點。

一天下午他們去爬山，爬到一半江渝之的生理期提前造訪，那時候痛經嚴重頭暈眼花，直接腳下踩空，摔下了幾級臺階，雖說後面的同學及時扶住了，但腳扭傷了，手上也蹭破了皮。

同學們架著下山，但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疼得齜牙咧。

當時的領隊老師是型比還瘦小的英語老師，見這樣難，幾個和關系好的生急得腦門冒汗，問能不能來個力好的男生背一下。

當時坐在地上，肚子痛再加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痛，還有些中暑的征兆，已經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同學們在耳邊說話都變了嗡嗡聲。

同學們扶著趴在一個男生的背上。

“趴好。”

聽見有些低沉的男聲，江渝之在渾渾噩噩中辨認出這是裴煊的聲音。

天氣本來就熱，他還要負重下山，他下上的汗都滴在了江渝之的胳膊上。

但他上毫沒有每回育課結束，路過男生堆時都能聞道的汗臭味。

反而幹淨、清冽，似乎依舊殘留著家裏常用的那款留香珠的香味。

江渝之也熱出了汗，的前襟，他的後背，都了，兩層薄薄的衫漉漉地在一起。

兩人從來沒有隔得這樣近。

不知道裴煊有沒有聽到，當時的心髒跳得很快。

後來有段時間班上不生都開始看言小說，那種從外面書攤上隨便買的書，小小一本，是名字就能讓到面紅耳赤。

夏鹿也有一本，有一天育課，實在是不住，拿起來翻了半節課。

之後的某一天晚上，江渝之夢到了裴煊，對著做著小說男主對主做的事，直接驚醒了。

清醒在黑夜中，迷茫，又有些惶恐不安。

-

“呀！”

到有人在輕輕掐的臉，臉上傳來的細微的拉扯敲碎了江渝之的夢境。

手機鬧鈴這時候響了起來，江渝之手關掉，側頭瞥了眼蹲在邊的裴煊，了太xue，有些恍惚地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剛才在客廳到賀瓷，說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怕你睡著泡過了時間。”

還真睡著了，不得不說，裴煊現在對的狀況的了解不亞于自己。

不能再泡了，江渝之嚴格遵循醫生給的時間。

“嘩啦——”水珠從上滾落，起坐到池邊，溫泉水淌過的小。

半睡半醒，溫泉泡得子發，頭也暈著，依舊沉浸在往事中，朝著裴煊出雙手，聲說道：“你背我吧，像之前那樣。”

之前……都是多年前的事了，裴煊也有些恍惚。

他瞥了眼的肚子，眼神似乎在詢問是不是忘了前還掛了一個球。

想起來自己目前的狀況，江渝之嘆了口氣。

還不等作，裴煊半跪在的邊，將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說了聲“摟好”後，彎腰抄著將打橫抱了起來。

雖然現在不能背，但抱還是可以的。

裴煊換了一件黑的休閑T恤，上沾著的水把他的服都弄了，懶得彈，也沒有掙紮，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小聲說道：“你小心點，別摔著小葡萄。”

他們從別墅的側門進去，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人，要不然江渝之多多還是會到有點害。

到了房間，裴煊將放了下來。

房間裏燈明亮，裴煊短袖長穿得整整齊齊，上穿分泳，只有兩塊布料。

剛才線昏沉不覺得，現在覺有點不好意思，江渝之輕咳了一聲，從櫃裏了件浴袍，把自己嚴嚴實實裹著了。

裴煊提醒道：“過十分鐘再去洗澡。”

江渝之坐在床上，“唔”了一聲。

他繼續說：“我剛才看了一下，淋浴間的地板不太防，你洗澡的時候記得穿上防拖鞋，小心一點。”

剛才沒睡夠，現在持續犯困，還是只用一個單音節來回應他。

裴煊微微瞇起眼睛，問：“需要我陪你一起進浴室嗎？”

“嗯？”江渝之徹底回了神，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會小心的。”

上次在梅江差點摔倒，江渝之現在都心有餘悸。

搬到裴煊的房子之前，裴煊把浴室重新弄了一下，大理石地板上鋪了防墊，浴室裏還很心地加裝了把手。

打起神來，拿起手機回複了幾條工作相關的消息，收拾好洗完澡之後要穿的服，走到浴室裏。

浴室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裴煊的指尖剛到電腦準備工作，就聽見浴室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

他箭步沖到浴室，顧不上太多，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

只見江渝之泳還沒，背對著他抱著手臂蹲在地上，各種沐浴和洗發水的罐子落了一地。

裴煊彎腰查看的狀態，見眉都揪一團，表痛苦，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麽了？摔著了？”

江渝之捂著痛到發麻的手肘緩了一會兒，眼角還帶著剛剛飆出來的淚花，說道：“這個拖鞋一點都不防，沒摔，但手肘撞到牆了，好痛，整個小臂都麻了。”

剛才很及時地拉住了放洗浴用品的鐵架子，但在平衡重心的時候左手還是撞上了牆。

江渝之哭無淚，之前洗澡的時候從來不打的，現在過于小心翼翼之後，結果是怕什麽來什麽，真的倒黴的。

裴煊蹲在邊，了一下的右手手肘，江渝之連聲喊了幾句“好痛”。

傷有大有小，裴煊不敢耽誤，問道：“現在去醫院？”

江渝之搖了搖頭，剛才撞的那一下應該沒有特別重，但偏偏到了尺神經讓整個手臂都又麻又痛，說道：“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先洗個澡再看看吧，我緩緩。”

還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了下，說道：“那個……能不能麻煩你把賀瓷過來，我現在手臂沒辦法舉起來，一只手不太好洗澡。”

裴煊的聲線平穩：“剛才抱你上樓的時候，我看到拿著電腦進我哥房間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來。”

他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撿起來，在架子上擺好，一臉正經地說：“起來吧，我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