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法相對簡單一點兒。

章韞宜說好。

紀越澤原本以為，章韞宜剛剛說可以跟兩個人都打是在逞強。

畢竟，能打和打得好不好，還是有些區別的。

也因此，他提出最簡單的打法，還讓章韞宜開球。

等章韞宜接連將幾個球都打袋中，紀越澤才恍然——

沒有夸大，更沒有逞強。

是真的有能跟他和周停則PK的本事。

旁邊圍觀的一群公子哥也是面驚訝。

他們知道思維的公關總監，也聽說過一些和章韞宜有關的事跡，清楚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可他們也沒料想過，在工作上那麼厲害的人，玩樂項目也這麼厲害。

一群人中，唯有周停則是一丁點兒驚訝都沒有的。

孟

綏早在周停則開口和章韞宜說話時，就看出了貓膩。此時此刻，他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臺球桌上，剩下的全在周停則上。

周停則不是沒察覺到他的注視，只是懶得問。

好一會兒，孟綏沒忍住用手肘撞了下他的手臂，著聲音問，“什麼況？”

沒等周停則出聲，他便道，“是Eva？”

那個讓周停則最近變得奇怪，神神，甚至稱得上鬼鬼祟祟的人是章韞宜？

孟綏震驚。

孟綏傻眼。

孟綏……仔細想想，又好像不是特別意外。

章韞宜和周停則這兩年確實有點兒針鋒相對的意思，可兩人討論到某個話題的時候，其他人是不進去的。

正確來說，其他人跟不上他們的思路。

有時候兩家公司在一起開會，他們說著說著就說到別的地方去了，孟綏，包括其他參會人員只能一臉懵地著兩人。直到兩人說完，他們才有可能反應過來，他們剛剛是什麼意思。

思及此，孟綏問，“你不會早有預謀吧？”

不然的話，他怎麼只和章韞宜“針鋒相對”。

聽他這話，周停則遞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孟綏不解，“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周停則勉為其難搭腔，“看球。”

孟綏：“……”

他把目轉向球局，看了半分鐘后又問，“你是不是知道Eva的球技？”

周停則瞥他一眼，“你忘了？”

孟綏：“什麼？”

“新海影視的公關合作，”周停則提醒，“是拿下的。”

孟綏一怔，倏地想起這件事。

新海影視是業大有名氣的影視公司，公司捧紅了不一線的明星藝人。一般來說，這種影視公司都有自己的公關公司，鮮和外面的公關公司合作。

去年的時候，新海似乎和自己的公關公司鬧了分家的況，不得已，新海影視老總便決定找外包的公關公司。

當時有幾家公司提案比稿，新海影視老總是個很古怪的人，他等第一比稿后，安排進第二的公關公司開啟其他比拼。

他喜歡臺球。

最喜歡斯諾克。

因此第二的比賽，是公關公司在球桌上競爭。他放話出去，只要能贏過他，他就把新海影視的公關給誰。

孟綏也是事后聽人提起說，章韞宜是險勝。

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更何況紀越澤他們這群公子哥，紀越澤之前久居國外，國的生意是其他人在管，他就更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了。

“……你記得還清楚，”孟綏揶揄。

周停則毫不客氣，“是孟總記太差。”

孟綏：“……”

他微微一哽，斜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

靜默須臾，孟綏低聲，“小紀總低估Eva了，這一局不意外會輸。”

周停則看向球桌旁邊的兩人，語氣篤定，“他一定會輸。”

“……”

結果如周停則預料那般，紀越澤輸了。

不過章韞宜也是險勝，沒有贏得太夸張。

“韞宜這會一點兒？”輸了球，紀越澤倒也不惱，只訝然地問，“是不是經常會打？”

章韞宜：“沒有。”

沒有時間打。

紀越澤揚眉，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兩人說了兩句，紀越澤抬眸看向周停則這邊，“周總，你來？”

周停則起，沒有接紀越澤遞過來的球桿，而是重新拿了一球桿，抹上巧，嗓音低低道，“Eva手下留？”

章韞宜不經意地抬眼，看向他向自己的目。

周圍都是人。

有在討論剛剛那一局況的，也有在看他們的。只是大家的視線都是態的，唯獨他們匯的這道目，是靜止的，是被定格的。

頃，章韞宜率先挪開眼，眼睫了，回答周停則，“不。”

比賽就是比賽。

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周停則，就手下留。同樣，也不需要周停則對自己手下留。

周停則明白的意思，勾了下，“那我努力。”

章韞宜含糊地嗯了一聲。

兩人甚至還是靠猜拳，來決定誰開球。

章韞宜的運氣可能用完了，猜拳是周停則勝出，他來開球。兩人這局打的是斯諾克，沒再選擇中八。

眾人期盼之下，這一局周停則贏了。

但他也是險勝。

他只贏了章韞宜兩分。

“章小姐真厲害，”算出兩人分數后，有人慨，“很看到有人跟周總打斯諾克，只輸兩分的。”

章韞宜淺淺一笑，“周總手下留了。”

周停則還沒出聲，孟綏從沙發上起走過來，“他沒有，是你打得好。”

有孟綏這話，其他原本也在心里猜想，周停則和紀越澤是不是都對章韞宜收了手的人，隨即摁滅自己心中狹隘的猜想。

周停則也適時出聲，“沒有。”

章韞宜看他。

周停則挑眉，“不信我？”

“……”

這話說得曖昧，章韞宜沒接。

瞧著兩人流的架勢，紀越澤輕嘖一聲，加道，“球也打了，時候不早，韞宜我們該回去吃晚飯了。”

兩人出來的時候，Caroline就代了，晚上還在家吃飯。

所以紀越澤這話說得，沒什麼病。

只是，他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產生不必要的聯想。

章韞宜能覺到，他這句話說出口時，落在章韞宜上的探視目更多了。一道道的，令人難以忽視。

反倒是周停則，章韞宜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他在看，但他看的眼神和往常差不多，幽深寧靜，不帶著審視打量，不會讓有不舒服的覺。

無聲嘆了口氣，章韞宜不得已開口，“嗯，那就又麻煩紀總了。”

紀越澤口吻隨意，一丁點兒架子都沒有，“應該的。”

第二十五章 “你說了算。”

跟大家伙說了一聲，章韞宜便和紀越澤先走了。

坐上車后不久，紀越澤先偏了偏頭，好奇地問，“章小姐跟周總他們很？”

沒有外人在，他也不喊韞宜了。

章韞宜低頭看了眼沒有任何靜的手機，淺聲道：“思維跟Nexalith是長久的合作關系。”

兩家公司，自然也和公司的老板。

知道在混淆概念，紀越澤淡淡一笑，“很久沒見到周停則，沒想到他變化這麼大。”

章韞宜稍頓，順勢往下，“怎麼說？”

紀越澤看一眼，頓了頓道，“他現在還平易近人。”

他笑著告訴章韞宜，“他以前高冷的，很出現在大家聚會上。”

這話說的，章韞宜很是認可，“周總在工作方面確實不是很好接。”

說不好接還是委婉用詞。

周停則簡直是難搞。

紀越澤笑問，“深其害？”

章韞宜：“有點兒。”

說，“不過也能理解，他對工作的事上益求，也是為了公司著想。”

周停則是顧全大局的人。

他很清楚，什麼是對的，怎麼做能更好。

章韞宜很清楚這一點。

剛開始或許覺得周停則難搞，要求多要求高，可按照周停則的建議做后，就不得不承認，周停則是對的。

經過多次驗證，章韞宜對這個人逐漸刮目相看。

雖然偶爾，還是會被工作狀態的周停則氣到吐。

可一碼歸一碼。

該吐槽吐槽，該承認承認。

聽出話語里的偏袒，紀越澤沉默一瞬，“這倒是。”

他說，“他能力出眾，若非如此，孟綏也不至于強留他在Nexalith。只是不知道他還能留周停則多久。”

聞聲，章韞宜緩慢地眨了眨眼，玩笑似地問，“挖他跳槽的人應該很多吧？”

“多，”紀越澤道，“據我所知，國外有好幾家企業都朝他拋出過橄欖枝，他之前似乎還接過幾家。后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回國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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