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覺得，李胤臉上的笑太過礙眼。

他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李晗一看就是個穩重的，今日他如此高調的唱拍沈音的初夜，必定會是眾人皆知。

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在眼下兩家有意聯姻，而已經住在了寧王府的當口，他鬧出這樣的事來，已經是在打的臉，打平王府的臉，也是在寧王和寧王妃的臉。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卻不，早早的回府，對外解釋起來，就是憐香惜玉。

不過是丟了兩萬兩，寧王與寧王妃就算怒也不會太過責怪。

但他若是不回……

楚煙皺了皺眉，低聲道：“他不會那麼傻吧？”

李胤聞言笑了：“你對男人一無所知，他若喜歡，站在那兒，即便捂得嚴嚴實實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勾引，更何況，還是如今的沈音。”

楚煙擰眉道：“難道就不考慮別的麼？”

兩家的關系，以及的面。

“自然考慮。”

李胤看著，說出的話卻有些殘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對他而言并沒有那麼重要，沈音如今的份，注定連做妾都不，只是春風一度而已，又不會影響什麼。”

楚煙的一顆心漸漸沉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父王之外，就沒見過幾個男子不納妾的。

李晗是世子，別說只是與沈音春風一度，就是有幾個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個佳婿人選。所有人都覺的不過是小事，唯有心里不舒服罷了。

楚煙自嘲一笑，將斗篷拉高，合上，閉了眼。

李胤看著，手將攬懷中，任由將頭緩緩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間，楊益和肖倓看著這一幕，暗暗心驚。

這姑娘，該不會是他們想的那位吧？

紅玉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心頭的不甘、苦和痛苦，幾乎要將淹沒。

“嗡！”

一聲琴響，讓眾人回了神。

楚煙坐直了子，李胤皺了皺眉，抬眸朝紅玉看去。

紅玉一臉歉疚的起了，盈盈行禮：“奴家走了神，還公子恕罪。”

李胤擺了擺手：“既然響了，便接著奏吧。”

紅玉朝楚煙看了一眼，聲應道：“是。”

楚煙過隙將的眼神看的正著。

挑釁，輕蔑，又帶了幾分暗暗的得意。

楚煙：……

京城的人，約莫都有病！

李晗上并沒有帶那麼多銀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帶那麼多，只需要寫下欠據留下信即可。

辦完這些，蕓娘親自將他領到了后院小屋前，為他打開房門，笑著道：“世子請。”

李晗站在門口遲疑片刻，還是抬腳了屋。

蕓娘關上了房門，微笑著離開。

屋，沈音如同楚煙一般，只穿著了半個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紗。

李晗顯然沒料到，會是這般場景，當即臉一紅，急急背過去。

初夜塵埃落定，從臺上下來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場，如今妝容已經重新畫過。

瞧見他的作，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所有的驕傲低低開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興。”

李晗聞言結微，啞聲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著他，揚起一個苦的笑容：“你只是見不得，我如同一個貨一般，在臺上被唱賣罷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溫又充滿善意。”

李晗沉默了會兒，再次開口道：“我來，是想同你說，不管你何，是何種境地，在我心中，你依舊是當初那個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凈土，你就依然還是你。”

沈音看著他的背影，啞聲開口道：“那我是為了誰守著呢？”

一步步朝他走近：“你告訴我，如今的我，還要為誰守呢？”

李晗薄了，卻是無聲。

“你若是今日不要我，明日他們會繼續唱賣，你能買下一次，還能有第二次麼？”

李晗沒有回答。

沈音從他領中收回手，轉來到他的面前，直視著他：“李晗，我很高興。很高興今日拍下我初夜的人是你，很高興，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

李晗閉了眼，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