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看著麻花辮散了一條，頭發糟糟卻依舊清純漂亮的小姑娘，怎麼也不相信這事是能干出來的。

黎恩從小到大都是校花學霸，走到哪兒都是讓人心生保護的小白花。

弄清楚來龍去脈的教導主任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黎恩一臉執著地要求對方給江妄道歉。

“他們必須給江妄道歉，在全校師生面前證明江妄是清白的。”

教導主任一臉茫然，“江妄的事，和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麼關系？他自己都沒說什麼，你跟著摻和什麼？”

“我心疼他被冤枉，我不許你們欺負他。必須道歉。”

教導主任哪里被一個弱的小姑娘制過，火氣噌一下竄到腦門，“不可能，江妄那種學渣小混混平常影響別人學習，影響校風，學校沒有開除他已經很包容了。你說他沒就沒？他這種殺人犯家庭的孩子，教育出現疏是很正常的。”

眾目睽睽之下，黎恩端起辦公桌上那杯茶水從教導主任的頭頂澆了下去。

“啪”杯子砸在地上，眼圈通紅燃著怒，“他不是，你這是誹謗包庇。你這樣的人不配為人師表。”

“黎之恩，我要開除你。”教導主任盯著鏡子里自己一頭綠茶葉子，氣得手打哆嗦。

“我已經錄音了。如果放學之前我聽不到你們兩個人的道歉，我就報警告你們造謠誹謗，欺學生。”

黎恩“砰”一下摔門，瀟灑離開。

最后，那晚學校的英語聽力沒有播。

學校的廣播里是二班的男生和教導主任的道歉。

那一晚，那一刻全校沸騰。

年抱著籃球在場的籃球場上，聽著廣播里一字一句地道歉。

散漫不羈地笑了。

這個小狐貍！

晚上，黎恩被一桀驁浪骨的年堵在了胡同口。

他肩上打著校服外套，鼻梁上有淡淡的紅痕，那是打架留下的未痊愈的傷。

江妄手撐在墻上，手臂在肩膀兩側把圈在和墻中間。

頭頂的燈忽明忽暗。

年語調混，“校花也會打架啊？有沒有傷？”

“我打架很厲害的。”黎恩眨眨眼，漂亮的眸子閃著。

“以后我的事，別管，不值。”

“為什麼？”黎恩不解，“你明明很好。”

他滿不羈浪，“我爛命一條，不值。”

“值，你的命，你的人在我這兒很值。”黎恩一臉認真。

他會保護，幫。

也是。

這麼好的人，怎麼會不值呢！

太值了，很珍惜。

江妄里氣地帶著壞笑，“那我把我的命，我的人都給你。”

黎恩被逗得臉紅，“不要臉，誰要你的人。”

他笑，“你啊。”

“江妄是黎之恩的。”他俯在耳邊低語。

忽明忽暗的燈下，他這話曖昧得讓人。

黎恩忽閃著眸子，含卻不怯，“說話算話。”

他笑得浪，“老子向來說到做到。黎之恩，我的命你隨便用。”

黎恩垂眸，漂亮的睫眨，“命，我要留一輩子。人可以用用。”

江妄一笑，結跟著，格外。

黎恩移不開眼。

他垂眸盯了幾秒，突然傾向前把結湊上去，印到了的上。

黎恩全一激靈，“你干嘛！”

“你不要臉。”黎恩捂著臉跑開了。

從那以后，黎恩就添了一個病。

眼睛總時不時地往他結上瞟。

當然，江妄大方。

會主送上來給親。

——

LN酒吧。

“黎小姐，抱歉。您不符合我們的錄用標準，祝您早日找到新的工作。”酒吧的大堂經理十分客氣地把黎恩送出了酒吧，“有時間歡迎您來玩。”

北水市不大，出名的高級會所酒吧就那麼幾個，圈子里有點什麼消息都是互通的。

想必在包廂用酒瓶給王建設開瓢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作為老板誰敢用這樣的員工。

黎恩一臉氣餒地看著頭頂的烈日，清秀的眉心凝在一起。

二樓包廂落地窗邊。

大堂經理敲門進來，看著站在落地窗邊那抹肆意冷冽的背影，他小心翼翼地匯報著自己的任務完況，“妄哥，人已經打發走了。”

薄咬著煙，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烈日下。

他聲音冷涼，“打好招呼，誰也不能用。”

經理后背出了一冷汗，一恍惚已經想到了自己要是惹怒江妄，失業流落街頭的場景。

這小丫頭真是捅了馬蜂窩！惹了這位！

“妄哥，您放心我都打過招呼了。”男人汗。

蘇老太甜水鋪。

黎恩投了幾十份簡歷，幾乎都石沉大海，倒是有幾家符合條件的傳公司給發了面試通知。

黎恩一天跑了四五家面試，最后結果都不盡人意。

大二退學，四年空檔期是無法解釋的污點。

“黎恩！”

陳芊芊氣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黑的JK服梳著兩條馬尾辮。

“芊芊。”黎恩面上的愁煩，在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煙消云散。

陳芊芊撲上來一把抱住了黎恩，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悉。

陳芊芊是黎恩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孤兒跟著長大。

因為病故后自己承擔不起學費，高中便輟學送外賣，現在自己一個人開了家花店。

陳芊芊從小格爽朗，有點兒小叛逆，在上總能看到嫉惡如仇的江湖俠義和細膩的善良。

陳芊芊生在泥潭里，卻一直向生長。頑強倔犟。

“恩恩，你回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我還是聽別人說你回來了，才知道。”

黎恩攪著碗里的冰酪，“我一直在找工作，想等安定下來再去找你的。”

陳芊芊看了一眼手邊那一沓資料，“是不是不理想？”

黎恩笑了笑，不想影響兩人的好心。

把簡歷往一旁推了下，“總會找到的。”

陳芊芊咬著吸管，“你鋼琴彈得好，可以去琴行。”

黎恩想也沒想搖頭，“我好多年都沒有鋼琴了。”

下意識攥了自己的左手。

手腕傳來刺痛。

“我給你推薦一個吧。”陳芊芊說，“我知道一個琴行，他們正缺人手。我可以陪你去看看嘛！或者……你來我的花店。”

——

陳芊芊幫黎恩投了簡歷。

本來沒抱任何希的黎恩卻在周一接到了面試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