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嫄靜靜地看著在門口撒潑打滾表演的人。

周圍鄰居聽見聲響，紛紛出來站在門口看熱鬧。

姜家的這些事，事過去那麼久了，仍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住千戶巷但凡認識林的都已見怪不怪。

皆目鄙夷，掩議論嗤笑。

“要死找別的地兒，別臟了老娘門庭。”

林為人潑辣，人顯然不是林的對手。

看到姜嫄的那刻，人如看見了救命稻草，撲過來喊，“圓圓，你懂事，舅舅舅媽以前對你多好，你媽現在我們去死，你跟舅媽說你爸給你們留了很多錢是不是？”

林見糾纏自己兒，火冒三丈，“我兒什麼也不知道，你攀扯，姜明義當初走的時候一個子也沒留給我們母……”

話未說完就被舅媽厲聲打斷，“鄭家都說了，賠償金給了你，一定是你們母全都拿走了。”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林氣的發抖。

完全沒想到鄭家那人這麼惡毒，當初千金大小姐做小三撬走了的男人還不罷休，這麼多年過去還不放過們母。

竟然挑撥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娶的這個瘋瘋癲癲的人，天來鬧事。

“要死死遠點，你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撕爛你的！”

“即使姐夫沒有，老太太當初死的時候還留下的那套房子呢，那房子本來就該給兒子，一個嫁出去的外人憑什麼你得了，你賣了，拿錢把林崢救出來。”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惦記著老太太的那套房子。

當初就是因為林崢好賭，欠了一屁債，債主討上門，差點氣死老太太，不忍自己母親牽連整日擔驚怕，賣了自己的那套大房子，承擔了一部分債務。

如今每月債沒還完，這里店面是租的，那套破舊的小房子是們母唯一的棲之。

這是要們母的命。

林拿起一旁的掃把就打，“滾，給我滾，以后不許再到我家來。”

誰知那人就是個潑皮無賴，拿出手機一邊罵一邊攝像，“大家快來看看，殺人了，殺我們孤兒寡母了……”

‘嘩啦’

正哭喊的人被兜頭蓋臉潑了一盆涼水。

秋夜涼風習習，這盆水徹骨的冷。

世界都安靜了。

人難以置信的看向一旁拎著水盆，冷眼看著的姜嫄。

林也驚了瞬，回頭盯著自己兒看。

‘砰’一聲，姜嫄扔了水盆。

目冰冷的看著面前糾纏不休的人，語氣比水更涼，“舅媽，我媽不敢，我真的會殺人。”

秾艷的眸如霜似雪，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方才還大聲嚷嚷的人，霎時安靜如。

人渾，心中咽不下那口氣，卻又不敢再胡撒潑，上下囁嚅了幾下，不饒人的罵，“有人生沒人管的小娼婦，我呸！母倆沒一個好東西，難怪姐夫不要你們！”

這話從小聽到大，都聽的麻木了。

姜嫄角掛著笑，指了指一旁張著哭的小男孩，“樂樂越長越不像我舅舅了，我舅舅卻還要你，讓你還有臉來這兒為難我媽，你是好東西。”

人聽見這話臉巨變，在周圍人看熱鬧的目下，忙遮住兒子的臉，“你個小娼婦胡說什麼！”

“都看什麼看。”

在四周指指點點的聲音中，人憋紅了臉，狠狠地瞪了姜嫄一眼，拉著兒子一狼狽的落荒而逃。

-

清晨。

謝忱走進教室，晨起的困頓還未消弭。

懶懶散散的倚著椅背，準備睡會兒。

突然想起什麼，下意識往過道旁的座位上看去。

并沒看到那抹纖麗的影。

另一名生正坐在的位置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還沒來。”程浦從他后冒出來，憾的搖頭。

謝忱抱臂，懶散的揚眉，“什麼意思？”

“你想想一個小姑娘，昨天剛被全校批評，又被你當面拒絕，今天肯定傷心過度，不好意思來學校了，說不準還哭了一晚上。誰知道呢。”

程浦如看渣男一般，里嫌棄的‘嘖嘖’了幾聲。

謝忱微微擰眉。

覺得程浦有大病，不來關他什麼事。

晨霧退散，初緩升。

早讀已結束，教室陷片刻的喧囂。

程浦的話如一細的刺，在不經意間鉆了他的心臟。

謝忱抬眸看了眼教室門口，又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上課了，還沒來。

眉峰輕蹙，升起一煩躁。

程浦雖然不靠譜，但分析的也有點道理，以往被他拒絕的生都是哭著跑走的。

昨天看似平靜，其實是因為傷心過度？

不是，他也沒說什麼吧？

生都這麼麻煩？

正想著，教室門口走進一道清雅的影。

孩已剪了煙的發尾，變了一頭黑亮的及肩短發，與昨天不同，剪了短發的多了幾分清冷，全上下似乎都著一清靈氣。

在生里算很高挑，一出現仿佛就自帶環。

千篇一律整齊的校服，穿在上似乎也有了別樣味道。

教室短暫的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都落在的上。

謝忱目微怔，心頭如被秋日微風輕拂，泛起一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別樣緒。

姜嫄眉眼微彎，仍舊笑著跟同學打招呼，似乎永遠充滿明澈活力。

“圓圓，怎麼才來？”許瑩瑩問。

姜嫄拿出上課要用的書，輕描淡寫，“有事，提前給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個早讀。”

許瑩瑩看著眼底淡淡的青，“昨晚沒休息好啊？”

謝忱聽見這話，不也側眸睨向。

“還好。”

說這話時，畔仍帶著笑意。

皮很白，顯得皮清又薄，因此眼底的青更加明顯。

一雙深褐的眸約可見幾分疲，眼眶微腫，不知是因沒休息好，還是真哭過了。

謝忱握著筆的長指了幾分，心念微。

數學課都沒聽多，心緒一直停留在昨天的對話上。

就那麼喜歡他嗎？

因為被他拒絕一晚上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