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你不許。”

今天不和離，下次是不是要一夜八次了？

姜清杳又累又困，抱著這樣的想法睡，連沈觀什麽時候抱著洗沐浴的也無知無覺。

翌日，姜清杳睡得比新婚第一晚還遲。

醒來時，沈觀倒是不在。姜清杳看看窗外的天，估著快要用午膳的時候。

半夏和蕓香聽到靜，進來服侍穿。

“小姐，你醒啦。該用午膳了。”

“嗯。”

姜清杳起，險些站不穩。上酸，白皙的臉上飛霞。好在半夏和蕓香沒注意到的異常。

只是蕓香對著鏡子指了指：“小姐，這兒紅了一塊。”

鏡中容貌妍麗，眼波流轉間，有一渾然天的嫵之態。鬢雲松散，纖長的頸側一抹紅痕格外明顯。

是昨晚沈觀從後擁著時，吮咬著，疼得側了，反倒教那人多了個央著來第四次的由頭。

姜清杳越想越惱。

眼下紅了一片，臉熱得厲害，怕被蕓香和半夏看出端倪，取了些脂，將頸側的痕跡遮了。

姜清杳抿：“去取筆墨紙硯來。”

半夏和蕓香面面相覷。

這回沒上回那麽生疏了，這麽短的時間，甚至端了研好的墨，找來了上好的宣紙和狼毫筆。

效率高得姜清杳都驚訝的大誇特誇了一番。

狼毫筆甚至還沾好了墨。

姜清杳展開宣紙。

半夏往外跑，吭哧吭哧又捧回來一塊鎮尺，幫姜清杳住宣紙的一端。

姜清杳提筆寫下三個大字。

和離書。

慣例的狗刨式。

半夏和蕓香盯著看半天。

蕓香指著第三個字興道：“我認出來了！我認出小姐寫的字了，這是‘書’字！”

姜清杳：……

是認對了沒錯，但是你一副能認對你家小姐寫的字是一件多難得的事的樣子是什麽意思。

姜清杳左看右看，覺得自己寫的還不錯。

偏偏半夏和蕓香怎麽猜都沒認出前兩個字。

姜清杳就指著說：“這是‘和’字。”

“這是……”離字的半個音還沒發出來，姜清杳急打住。

“方才你的侍來找我要筆墨紙硯，我想著來看看。”原來沈觀不知何時來了，笑地問：“這是在做什麽？”

姜清杳下意識的加重筆墨，將前兩個字一筆塗抹。

再看一眼沈觀的模樣，寬袖挽著，修長指尖上還沾著點墨。

合著蕓香和半夏是直接從正在寫字的沈觀那兒討來的筆墨紙硯啊，姜清杳就說這兩個小孩這回怎麽這麽高質高效的完任務呢。

想悄寫和離書就算了，還被此事另外一位主角撞上是怎麽回事啊。

姜清杳有苦難言，牽起一點笑：“沒什麽，我心來，想練字呢。”

沈觀若有所思：“是嗎？我看看。”

他走近兩步，姜清杳心虛地又劃了幾筆，生怕他認出前兩個字來。

全幅心神都在那副字上，自然也看不到後沈觀笑意頓了頓，很快恢複如常。

沈觀認真打量了一會兒，直到姜清杳等得都側過來，擡頭看他時，他才有些憋不住笑意：“清杳，確實要練練字。”

姜清杳聽出他取笑，有些不服氣。

“我只是不太能把控筆。”

沈觀順著的話，佯裝訝異：“哦？”

姜清杳翻出支炭筆，又板板正正寫上“沈觀”兩個字，一筆一劃，認真極了，寫的倒確實很端正。

沈觀沉默了一會兒，下點頭肯定：“確實是一手好字。”

姜清杳是知道沈觀學問好的，可算得上的是古時候的縣狀元。姜縣令不止一次和說過，岳薇也幫托人打聽過，這會兒竟得了沈觀的誇贊，不由得有些得意，拍拍脯：“自然啦。”

沈觀笑，又道：“果真厲害。清杳識字如何？我說幾個字，能否寫出來？”

“沒有我不識得的。”姜清杳被誇飄了，大言不慚，大手一揮：“說吧。”

沈觀看著，慢慢道：“君珩。”

“君子如珩。”

姜清杳背過這個，一筆一劃寫出君珩兩字。

沈觀左看右看，十分滿意。

“君珩，沈君珩。”他握住姜清杳的手，將手上的炭筆換那支狼毫，從後擁著，帶著在宣紙寫字，一邊道：“清杳，君珩是我的字。”

姜清杳唔了一聲。更關注沈觀帶著寫的是什麽。

幾筆落下，“姜清杳”三個大字便和“沈君珩”上下排列著。就連名字都看著很是般配。

沈觀的字很大氣，蒼勁遒麗，姜清杳很喜歡。

喜歡這樣的字，比姜縣令請來的那些先生教的秀窄的字好看多了。

沈觀將鎮尺拿開，把那張寫有兩人名字的宣紙收起來，姜清杳疑的看他。

“這個歸我，作為回報，我教你練字。”

好劃算的買賣。

一張用過的廢宣紙就能換來一個一對一的書法私教老師。

“好。”

姜清杳眨眨眼，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用過午膳以後，姜清杳就到沈觀的書房去。

沈觀給安置了一個小案桌，讓在一旁練習，他幫矯正坐姿後，拿來自己練字時的臨帖給。

這樣的練字是很枯燥的。本以為姜清杳練一會兒便沒耐心，沒想到姜清杳專心致志地，寫了有一個時辰，還是沈觀來喚，才停筆的。

姜清杳後知後覺有些累了，想回屋去，但早上睡得遲，倒也不是很困。

沈觀想讓陪他，找了條厚毯鋪在紅木貴妃椅上，又找了幾本話本游記給姜清杳。

幾個暖爐都在姜清杳旁，就懶洋洋地躺著，時不時翻兩頁話本，好不愜意。

偶爾，姜清杳會悄悄打量那邊端坐著的沈觀，即便是坐著，年也是姿筆，一點沒有松懈。

不像姜清杳，能靠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但姜清杳觀察了好幾次，沈觀看似在讀書，準備明年要下場的書目，但大多數時候，都在埋頭寫著什麽，好像在回信件之類。

寫好的信件，他就收到一旁地小匣子裏。

下午的時候，沈觀邊的侍衛來取過一次。

姜清杳對這個侍衛的印象很深，因為沈觀邊只有這一個人隨侍，甚至這人也總是不在邊的。

看到沈觀寫信，姜清杳翻兩頁話本，見裏面的大將軍取得人歸了，不由得想起自己也已經有一些時日沒有給表哥去信了。

說起來，表哥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婚了。

姜清杳一時間有些悵然，心裏想著這幾日要記著此事，將自己的近況和表哥說一說。

一日過得很快，沈觀怕姜清杳無聊，很快結束了手上的事，問及明日回門的事。

沈觀說：“回門禮我都已經備好，明天早些，等你起來，便去姜府請安。”

一說到這個。

“我怎麽早起？”姜清杳忍不住嗔怪地看一眼沈觀。

躺在貴妃榻上，穿著再輕便不過的外衫，裏面便是件小褂，鋪在貴妃榻上的毯上雪白的茸圍在漂亮的小臉旁，屋的地龍暖得姜清杳臉頰白裏，隨意地一瞥都是千般嗔，萬般憨。

這一眼看得沈觀後背都熱起來，下意識便去握姜清杳的夷，他的溫度燙得姜清杳心一，惱地瞪他。

“你不許。”不許再那樣了。

“明天還要回門。”

姜清杳擰著細眉，可不想明天還是睡到中午才起。

“好。”沈觀低低應。

姜清杳看他好說話的樣子。

趁機：“以後也是。”

這會沈觀抿著不說話了，他蹲在旁，著的手，換了話題，低聲：“昨晚是我孟浪了。”

他注意到姜清杳今天一天都不太走。

“清杳，晚些我幫你上藥。”

上什麽藥，往哪裏上藥。

姜清杳睜圓眼兒，拒絕：“不要。”拒絕地很快，很堅決，還搖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但沈觀用明天還要回門，上了藥會好的快些的理由說服了。

姜清杳確實有些不住沈觀那樣的./，不僅如此，還是那樣的頻率。

但堅持不要沈觀幫忙，自己紅著臉塗過後，才準沈觀進屋。

沈觀進來時，聞到一陣藥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姜清杳緋紅的小臉。

他打了水來給洗手。

夜裏，兩人睡覺還是一床被子，但沈觀難得老實，只是抱著姜清杳，姜清杳也難得早睡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