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回房來睡

屋裏，姜清杳見沈觀來了，支使他將木窗打開氣，又讓他在香爐裏添了味清淡些的香料。

沈觀照做，又湊過來想幫姜清杳穿。

被姜清杳打了下手。

眼兒圓圓，瞪了他一眼。

沈觀收回手，鼻尖，心知自己要得有些過分了。

他試圖彌補：“清杳，晚膳想吃什麽？”

姜清杳低頭系帶，指尖有些輕。

垂眸弄了一會兒，實在乏力，索松開手，又瞪了沈觀一眼。

沈觀心領神會，靠近過來，認真地幫姜清杳系好，穿上，又倒了水來小口小口的喂給姜清杳喝。

喝完水。

姜清杳眼珠一轉，指使沈觀：“我今日不想吃府裏的膳食，日日都是那幾樣，有些倦了。”

沈觀問：“清杳，那你想吃什麽？”

“我要吃城郊李婆婆家的炸撒子。我要你去買。”

沈觀有些困：“城郊有這家鋪子嗎？”

姜清杳眼神飄忽一瞬，很快堅定地點點頭：“有的。”

“只是遠了些，你是不是不願意去給我買？”

姜清杳鼓著臉，側過去。

沈觀眨眨眼：“願意的，我去買。”

姜清杳就很高興，一連點頭，催他：“太好了，你快去吧，一定要買到那家炸撒子，我晚上就想吃這個。”

“買不到這個，我就不吃了。”

後半句話一說出口，沈觀便蹙眉，遲疑了一瞬還是沒說什麽，在姜清杳的催促下出發了。

他人一走，姜清杳便喚了半夏和蕓香進來。

兩個小丫頭一進來，就一左一右抱住姜清杳的小，眼淚汪汪的，齊齊開口：“小姐，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姜清杳：……？

這一天天的，兩個小丫頭自從婚後越來越好玩兒了。

一人敲一個腦瓜子。

半夏就比比畫畫，說剛才姑爺傳話，說是小姐不要兩人進來伺候。

兩個小丫頭可憐的。

原是為了這事兒。

姜清杳眼神游移一瞬，自然不能說是為什麽，索轉開話題：“我有些了……”讓小廚房上晚膳。

話都沒說完，兩個小丫頭就爭相表現，一溜煙兒跑出去。

“我去給小姐取晚膳。”

沈府宅邸大，雖沒多主子，但仆從卻一個不，因此有大廚房和小廚房之分。

大廚房是做整個沈府的晚膳的，當然主院的膳食也是單獨做的，但比起小廚房卻致不足。

但小廚房是做不了大熱菜的，只能做些致的點心，湯膳，主要還是做小吃，下午茶用。

姜清杳雖，但想起大廚房的大魚大便沒什麽胃口，只想吃些致小吃，湯膳。

但蕓香和半夏已經去了，姜清杳怕麻煩，便沒再使人去喚們回來。

果不其然，兩人提著食盒回來，擺滿一桌，都是些魚蝦，油氣重，姜清杳吃了幾口半夏剝的蝦，便搖頭讓人撤下了。

蕓香去沏茶回來，正撞上幾個沈府的丫頭在吃主子撤下的膳食，這是大宅院裏的潛規則，姜府也一樣。主子不吃的膳食也比府裏給丫鬟小廝的份例好上百倍。

打量一眼，便知姜清杳沒怎麽吃。

蕓香給姜清杳沏了杯茶，擔憂：“小姐，你午膳便沒怎麽用，晚膳還吃這麽。”

要知道，姜清杳爹，姜縣令常誇的便是自家兒胃口好，不挑食，樣樣都吃，養的氣紅潤，亭亭玉立。

姜清杳吃不下飯，見極了。

姜清杳明白蕓香的意思，可憐的：“不想吃這些，想吃些零。”

這便也是姜清杳的壞病了。

吃零，時常為著吃零填了肚子，正餐便不吃了。

姜縣令屢屢管教，最後嚴加勒令姜清杳的兩個侍，控制姜清杳平日裏吃零的量，不許多食。

蕓香有些無奈，正想著和半夏去小廚房做些。

沈觀回來了。

他兩只手滿滿當當，一手拎了四五個油紙包，一手提著幾份湯食甜點。

姜清杳眼睛一亮，當時便想起迎上去了，看看他都帶了些什麽回來。

才要起，便想起自己的初衷。

起因是姜清杳覺著沈觀愈發過分，有心捉弄報複他一下。

哼，沈觀不是氣盛，力好嗎？那也不能欺負，一力氣都用在上。

姜清杳便報了個兒不存在且很遠的鋪子要他去買炸撒子。

鋪子雖然是假的，但姜清杳想吃炸撒子的心是真的。

眼神控制不住的往沈觀手裏幾個油紙包去看，觀察哪個是炸撒子。

想到一半，又立刻正。

姜清杳克制著不去看他手裏的東西，問：“買回來了嗎，城郊張婆婆家的炸撒子？”

沈觀：……

他糾正：“李婆婆。”

姜清杳前腳扯謊說的鋪子，後腳便記錯了名，臉通紅，的，心虛的。

強自鎮定：“喔，我說錯了。”

“買到了嗎？”

沈觀誠實的搖頭：“我跑了一圈，也沒在城郊尋見這樣名字的一家賣炸撒子的鋪子。”

捉弄到他了。

姜清杳笑，但還是佯裝驚訝：“怎麽會呢，往日裏蕓香和半夏都是去那兒給我買的。是不是？”

朝兩個小丫頭遞眼神，兩人很上道的就點頭。

“對啊對啊，確實是有的，姑爺沒找到。”

這幾日很有危機的半夏趁機挑撥離間：“是不是沒認真找啊。小姐，要不然讓我去吧。我一定會很認真的找到買來給小姐吃的。”

姜清杳：……

呃，兩個小丫頭有點太投的配合演出了，一時都想不出話茬來。

沈觀沉默會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姜清杳和的捧哏一唱一和。

年先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一一攤開。

他一邊打開油紙包，一邊說：“興許這鋪子倒閉了也不一定，清杳若一定要吃這家的，我等會再去尋。”

“你先看看這些喜不喜歡，墊墊肚子。”

沈觀一邊說，修長手指一邊拆著油紙包。

這些吃食零都擺在姜清杳面前，剛一放上來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香氣便溢出來。

說什麽來什麽。

姜清杳心急的看著沈觀拆油紙包上的繩子，恨不能自己搶過來看看是什麽。

敢肯定聞到炸撒子的香味了！

好想吃。

喜歡！

快點拆。

姜清杳心裏雀躍地跳來跳去，面上矜持優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沈觀的作。

桂花糕！糖葫蘆！烤鴨！酒釀小圓子！炸餃子！………

沈觀拆了一包又一包，口水咽了一下又一下。

只剩最後一包的時候，姜清杳可以肯定裏面裝的就是炸撒子了。

最想吃的。

沈觀卻不拆了。

他好像有些懊惱，拿著那個油紙包：“這個不是清杳吃的那家李婆婆炸撒子，我沒尋見，便在城東一家鋪子買的，買的人也不，可惜了。”

“不是清杳吃的。”

“清杳，先吃這些墊墊。”沈觀也沒放下那包炸撒子，提著準備轉，“我再去找找。”

姜清杳若再不知道沈觀早識破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那才是真的大笨蛋了。

耳發燙，小小聲：“沈觀，不用去了。”

沈觀笑地轉，垂眸看著姜清杳拽著他角的纖手。

“不吃城郊李婆婆家的了？”

姜清杳臉紅紅的，搖頭：“不吃了，就吃你買的這家。”

盯著沈觀手裏的東西，又看他一眼，暗的手想要去接過來。

沈觀看姜清杳，越看越可，順勢給了。

姜清杳打開油紙包，炸的金黃脆的撒子終于出來，咬一口脆脆的，香香的，好吃極了。

沈觀在一旁托腮。

看著姜清杳吃，吃一會兒炸撒子，又喝一口酒釀小圓子，再咬一口桂花糕。

他問：“好吃嗎？”

“嗯。”姜清杳吃開心了，投桃報李，了一炸撒子遞給他，“你嘗嘗，特別脆。”

沈觀沒接，就著姜清杳的手，讓喂到裏。

他咬了咬，點點頭，不再吃了。沈觀并不很吃這些零食。或者說是從來不吃的。

但姜清杳順手投喂，他都乖乖吃了。

吃飽喝足後，姜清杳四走了走消食，晚上的時候，沈觀在書房，姜清杳也過來了。

沈觀落下最後一筆，一篇錦繡文章寫好，擱在一旁，轉而去看向明顯有事的姜清杳。

端了一蠱湯來。其名曰說沈觀讀書辛苦了。

清淺的蠱湯，沈觀著瓷白的小勺攪了攪，有些沉默。

是份湯膳，加了些知母黃柏，有清熱潤燥的功效，也……可緩年氣盛。

沈觀不覺得自己需要喝這個。

但姜清杳實在不住他。

姜清杳見沈觀沒什麽表，便猜他知道這湯加了什麽，便上前一步，一鼓作氣道：“沈觀，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喔？”沈觀坐姿端正了些，洗耳恭聽。

姜清杳憋了半天，還是從袖中拿出張箋紙來。

“你自己看吧。”

沈觀展開，略一掃，便看完了。姜清杳在一旁催他：“你在下面按個手印，便算答應我了。”

說約法三章，便真是寫了三條。一則是要求沈觀不許再聽了謠言來問什麽，二則是要求沈觀以學業為重，回房來睡，三則是要求兩人行房事要克制，一周一日，一日不可貪多次。

前面都算虛晃一槍，後面最後一則才是姜清杳的真正意圖。

沈觀慣會得寸進尺的，總是瞧準心，哄得心甘願答應了，事後又懊惱。

定要一開始便將這條線設的高高的。這樣即便是自己意志不堅定，被他多哄了幾次，自己也得住一些。

姜清杳心裏打著小算盤，觀察沈觀的反應。

沈觀將那張紙又疊起來。推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