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你讓人跟蹤我。”……

姜府在寺廟裏替已逝的姜夫人供了盞長明燈，姜清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廟裏拜拜，上些香火錢。

上過香後，按以往的慣例，姜清杳會和姜姒姑姑一同在廟裏用過齋飯再離開。

寺廟裏的齋飯都是素菜豆腐，用菜油炒，但格外好吃。

往日才到巳時，寺廟的大廚房裏便會有菜香和飯香往外飄，有時候上完香準備走的香客聞到，也會忍不住留下吃過齋飯再走。

姜清杳惦記著這一口，今天卻有些奇怪的往廚房方向張，沒見那兒有一點靜和飄出來一點菜香。

上完香以後，姜姒姑姑求了支簽，準備讓寺廟裏的小和尚帶去找住持解簽。

左看右看，今日寺廟裏的和尚似乎格外。

好不容易路上攔了個小和尚，小和尚還一臉為難：“施主，若要解簽，恐怕要久等一會兒，住持這會兒正忙著呢。”

姜清杳見今日寺廟不同尋常，不由得好奇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看大家都行匆匆的樣子。”

小和尚面愁苦：“寺裏功德箱的錢被小賊了。還沒抓到人呢。”

這話一出，姜清杳和姜姒姑姑都一臉驚訝。

姜姒姑姑問：“怎麽會被了。功德箱不都有人看著，好好上著鎖嗎？”

小和尚一臉憤憤：“那小賊會撬鎖，再加上往日功德箱都放在那兒，從沒出過事兒，更沒過一分一文的，看管功德箱的師父就不是常在的，有時候還會帶香客去解簽，哪裏知道就讓這小賊鑽了空子呢。”

“不止這樣，今日來寺廟上香的香客也有丟了貴重東西的。”

“我還要去幫忙，兩位施主也小心些，看好自己的東西。解簽且去後廂房等會，住持稍晚些就來。”

小和尚說完，也刻不容緩的走了。

姜姒姑姑拉著姜清杳往後廂房去，一邊說：“這年頭什麽稀奇事兒都有，連賊都敢來功德了。”

姜清杳深有同，肚子，早晨煩沈觀的事事過問，和他慪氣，連早膳都沒吃多，這會兒肚子正著了。

眼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心想今日這頓齋飯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住持很快回來了，遣了一個小和尚來後廂房喚姜姒姑姑去解簽。

因著寺廟裏還有賊沒捉到，姜姒姑姑走的時候格外不放心，叮囑姜清杳不要走，就待在廂房裏等回來。

“有時人缺錢，別論是為什麽。急了眼，不止是，其它什麽都幹的出來。”

姜清杳乖乖點頭。深有會。左右拜過香後，寺廟裏除了用齋飯，也沒旁的可以吸引住了。

姜姒姑姑離開後，姜清杳便待在廂房裏，百般無聊的翻著本經書，一邊等姑姑回來。

沒多會兒，便覺有些困，額角也突突的疼。這困意來的太快，姜清杳都沒來得及反應，便一頭栽在桌上。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姜清杳再睜眼的時候，眼前已經換了場景，目是寺廟的後山，周圍空無一人。

試圖發出聲音，可間一陣疼。

說不了話。

姜清杳下意識的有些慌神，那陣困意來得突然，暈倒前便心生不妙的預，比起困意，更像是被人下了迷香。

手腕傳來一陣疼意。

姜清杳低頭看過去，不知道被誰用糙的麻繩捆著了。

環顧四周，試圖掙，未果。便挪蹭著靠到一棵樹後，用背蹭著大樹勉強站起來。

綁來的人不見蹤影，但姜清杳聯想到小和尚的話，便猜和那個功德箱的小賊不了幹系。

而姜清杳的著打扮，也的確容易為一個缺錢缺瘋了的人的下手目標。

姜清杳晃晃腦袋，果然沒有聽見發髻上那支寶石步搖的流蘇響聲。

上值錢的首飾應當都被拿走了。

只是對方圖財，為什麽還要把綁到後山來。

姜清杳抿，上連尖銳點的發簪都被取走了，若要自救，什麽手段都沒有，好在常來這個寺廟，後山也很悉。

姜姒姑姑知道不見，應該也很快會來尋。

正沉思，後傳來腳步聲，姜清杳立刻回頭，卻見是一個年輕男人。

長相很青，年紀不大，書生模樣，瞧著像是衡書院的學生，但眉眼很有些灰敗之意。

姜清杳警惕的打量他。

那人似乎沒想到姜清杳這麽快便醒了，臉一變，想去擋臉也來不及了。

姜清杳已經猜出他是誰了。

住在長潞巷尾的葉香椿之子，葉杭。

當時年輕婦人葉香椿丟了束脩，最後查出來是葉杭所為，讓姜清杳大大驚訝一番。

追問姜縣令才得知，是因為婦人葉香椿有個喜好，會在布上繡兩片竹葉。那個裝束脩的繡了竹葉的錢袋，最後在一個賭場發現。

一問才知，那點銀兩都被葉杭拿去，請了同窗下館子，還去了賭場試了幾把，便輸完了。

姜清杳認出他來。

心裏便猜出大概了，再看葉杭一副輸紅了眼，藏不住暴戾的模樣。

不由得想，絕的賭徒，沾上便戒不掉。

葉杭本只是想拿姜清杳作人質找沈觀換錢的。

他知道姜清杳是姜縣令之，他不想把事鬧大，他也知道同窗沈觀很有些銀錢。

可對方無意間撞見過一次他進賭場，便對他的刻意接近敬謝不敏。

一刻鐘前，他已經找了個小孩去給沈觀送信，等著他拿一千兩銀子來換姜清杳。他原本打算收到銀票，便告訴沈觀姜清杳的位置。

可是他沒料到的是，自己被醒來的姜清杳看到了臉。若是放回去，不止沈觀會知道是他，連姜縣令也不會放過他。

他會被治罪關進地牢。

葉杭想著，逐漸目兇。

姜清杳察覺到，踉蹌著往後退，但腳踝上也是打了死結的麻繩，沒有兩步便摔倒在地上，草泥沾了一，狼狽極了。

一陣頭暈目眩，有人扶起，焦急的問：“清杳，清杳。”

沈觀不停的晃，姜清杳本來只是有些暈，被他晃的頭都疼了，嚨又痛的說不出話來阻止他，索便用腦袋莽撞的去頂他的下。

撞得突然，又大力。

沈觀沒防備，疼得輕嘶一聲，但好歹停下了晃的作，他上下打量，見眼神清明，只是臉有些蒼白的時候，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清杳，你沒事就好。”沈觀抱著，埋頭在頸間，抱著的手都有些抖。

姜清杳心下來，任他抱了會兒，再擡頭看過去的時候，葉杭已經被沈觀的那個冷臉侍衛拿下了。

寺廟裏的和尚早被姜姒姑姑找來尋姜清杳，尋到後山的時候聽到靜，便都蜂擁過來，見了葉杭，再一搜，更確定了他也是那個功德箱的小賊。

姜姒姑姑氣急心焦，當即就要將葉杭扭送衙門。

沈觀便點點頭，讓冷臉侍衛一同去，自己則帶著姜清杳回府休息。

郎中來看過，把了脈，說是聞了點迷香，有致暈致啞的效果，好在姜清杳吸的，開了幾帖藥，煎服吃幾天就好。

姜清杳的手腕腳腕被麻繩勒出傷，破了皮，滲出來，沈觀一邊給藥膏，一邊和說事的經過。

姜清杳說不了話，屋裏就只有年絮絮叨叨：“你在廂房裏待著的時候，小伍聞到氣味不對勁，但他不便打擾你，便尋到我說了這事，我便………”

他說到一半，頓了頓，生的轉開話題：“是不是很疼，手腕塗好了，還有腳踝。”

沈觀低著眼，不敢看姜清杳，好像在祈禱姜清杳不要察覺到他話裏的。

他心裏惦記著事，手上便顯得手忙腳的，要去拿藥膏，轉而抓了張藥方。

丟開手後，連忙蹲下去，將姜清杳鞋小心翼翼的褪去，抹了點藥膏在手上，勻後給姜清杳瑩潤的腳踝抹上。

猝不及防間，姜清杳擡起小，踢了踢沈觀。

沈觀低著頭。

姜清杳又踢了踢。

沈觀替足尖也染了丹蔻，因此白的上映著點點紅，看著格外漂亮，如果忽略踢他時作裏帶著的一點惱意就更好了。

姜清杳踢了兩次，沈觀便忍不住了，他按著小：“仔細腳踝上的傷。”

他總算和姜清杳對視，姜清杳漂亮的眼兒嗔怒的看著他，仿佛在說，就是要踢你這個撒謊的臭沈觀。

姜清杳踩他。

指尖在沈觀額上寫字，一筆一劃：“你讓人跟蹤我。”

沈觀渾僵著，眼可見的心虛，想了半天，焉了似的，沒敢狡辯。

那便是承認了。

姜清杳便更生氣了。這人上說的好好的，沒再問的行蹤了，轉頭便讓他的侍衛跟著。

便是因此湊巧救了，也抵不掉這人說一套做一套。

臭沈觀。

姜清杳又在他額間寫。

在罵他，可沈觀覺得額間那點，那點的怒，都抵不過姜清杳踩著他的足尖更讓他難。

沈觀看似誠懇的認錯，實則握著姜清杳腳踝的手半點不安分，直到姜清杳足尖被燙到似的想要收回去。

年微微揚起頭，出額間，讓姜清杳用指尖寫字罵他。

他臉紅著，耳紅著，呼吸急促起來，握著姜清杳的腳踝，央：“清杳，重一點。”

姜清杳掙不開，氣得眼睫都漉漉的，一筆一劃格外用力，如他所願的重一點。

在年額間寫：

沈觀，你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