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孔雀開屏

姜清杳醒了以後，郎中又來把過脈，吃了幾帖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聲音也恢複如初。

蕓香和半夏怕沒好全，出去吹風著了涼，陪著在屋子裏打葉子牌。

連著幾日，好得差不多了，才漸漸恢複如常，只是姜清杳過驚後，不知道怎麽，夜裏還是常常驚醒，夢魘纏。

睡前喝了安神藥也不管用。

驚醒過後，便神怔怔，定要挨著人睡了。

沈觀既喜又憂，喜的是姜清杳難得的親近粘人，憂的則是姜清杳喝了安神藥也不住的夢魘，會否過于傷神。

年沉思，桌案上是這些年來，姜清杳在姜府發生過的大事小事集厚厚一冊，不止如此，他還明裏暗裏的查問了不姜府服侍多年的管事嬤嬤，都不曾得到姜清杳時發生過什麽驚的事的消息。

那纏繞著的夢，從何而來？

沈觀盯著桌上的卷冊發呆。

姜清杳何時進來都未曾察覺，直到邊傳來腳步，他才回眸，見是姜清杳，翻手將桌上的卷冊蓋住。

“清杳，怎麽了？”

姜清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他按著的書冊：“你這麽慌張做什麽？”

沈觀手了，生怕被姜清杳發現那些是什麽。

好在姜清杳另有要事，沒再關注，提起來意：“前幾日我阿爹說要給配幾個侍衛。”

沈觀點點頭。當時他也在，頗為贊同姜縣令此舉。

姜清杳又道：“我阿爹已經找了好些個侍衛人選，送來給我看，只是管事說這些人是外來人，底細不明，不敢輕易放進府裏。要你點頭，才能讓他們進來。”

沈觀的確有過這個吩咐下去，姜清杳一提，他也想起來了，便說：“我命人領他們進來，剛好陪你一起看看人選。”

姜清杳應了聲好。

侍們便在院中安置了一番。

等關管事領了一行人進來，姜清杳愣了一下，一旁的蕓香半夏也愣住了，兩個小丫頭臉頰飄紅。

只有沈觀臉都黑了。

不得不說姜清杳爹還是有些了解姜清杳的，選的幾個侍衛個頂個的高大俊朗。

姜清杳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都要看花了。

幾個侍衛依次排列站好，應當是得過姜縣令的吩咐的，都將自己的家底細說的清清楚楚，好幾個都是原本要等著衙門有空缺再招新捕快的，聽聞姜縣令要為配侍衛，覺著這也是個討好上司的路子，便積極來了。

姜縣令篩過一遍，也不知有意無意，總之最後送過來的五個侍衛，樣貌很優異。

姜清杳盯著看了一遍。

咬著手指。

好難選。

本來打算只留一個的。

姜清杳自從幾個侍衛進來，注意力便都被吸引走了，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沈觀早已眉眼郁郁，更別提一轉頭，見到姜清杳一副“好難選，都想要”的表了。

年神稍有些不善的轉而看著那幾個侍衛。

在場只有沈觀不高興。他後悔極了，當時便應該主將此事攬下來，親自替姜清杳。

蕓香和半夏格外興的去拽自家小姐的袖子。

小姐，每一個都好俊！都留下來吧！

姜清杳看來看去，覺得這五人高樣貌都挑不出什麽格外瑕疵的。

再看一眼一旁兩個小丫頭格外興的眼神。

直到關管事在一旁問：“夫人，可有中意的人選？”

姜清杳想了想，遲疑開口：“要不，每一個……”都留下吧。

“關管事，今年府上還剩多給侍衛的預算支出銀兩？”沈觀生開口，打斷了的話。

姜清杳：？

蕓香、半夏：？

五個侍衛也齊刷刷的看向了姜清杳旁的俊年。

要不怎麽說關管事是沈府的老人呢，從京城到溪金，再從溪金到，鐵飯碗那是捧得穩穩的。

稍一會意，便眼觀鼻鼻觀心，臉不紅心不跳的順著沈觀的意撒謊：“回公子，今年已經所剩不多了，怕是供不了太多侍衛的薪俸。”

沈觀嗯了聲，又不說話了。

姜清杳：……

有些納悶：“今年，不是才開個頭嗎？”

關管事看一眼沈觀，回道：“回夫人，今年年初的時候，府裏才新添了一些巡守侍衛。”

姜清杳日日在沈府，還真沒發現這事兒。

但既然關管事這麽說了，只好問：“那還能再添幾個侍衛？”

關管事低著眼，又去瞄沈觀，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指示，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個俊一點的侍衛都不想讓夫人添啊。

關管事一邊心裏替自家公子吃飛醋的行為臊得慌，一邊著頭皮委婉道：“恐怕一個也不夠了。”

姜清杳：……

沈府何時這般窮窘了？那之前看到沈觀那一匣子的銀票地契呢？

姜清杳蹙著眉，看一眼那幾個侍衛：“那這幾人便從我的私帳出吧。”

“這五個，我都留下了。”

沈觀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兒，那五個侍衛都要行禮謝恩了，蕓香半夏都要跳起來歡呼了。

沈觀突然站起來，打斷了他們的關作。

年盯著姜清杳，看了一會兒，見姜清杳還是神有些莫名，沒有察覺出他的郁郁，不由得有些洩氣。

等開竅，不知道要何時？

沈觀決定自己努力捍衛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婚姻。

年正：“既然是負責保護你的侍衛，那武功本領才是第一要位的，樣貌什麽才應該是其次。”

“若是只看金玉其外，請了個花瓶來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姜清杳：話都是好話，理也是這個理，但是怎麽覺沈觀在意有所指，點呢……

姜清杳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讓他們比試一場？”

讓幾人比試一場，不就知道誰更厲害些，要留哪幾個了嗎？

沈觀卻又搖頭，抿著：“讓他們打鬥，若是他們幾個為了留下來，互相放水，打著樣式切磋呢？”

姜清杳算是看出來了，今日不如沈觀的意，是沒法順利進行下去了，這人總能各式各樣的理由挑出刺。

姜清杳擺爛了。

順著他說：“那你說該怎麽辦？”

沈觀圖窮匕見，年漂亮的眉眼間有些張揚肆意之氣。

“讓他們一個一個上，和我切磋一場，等都輸了我後，我自能評判他們的水平高低。”

哬，好家夥，好大的口氣呀。

還沒比試呢，便篤定這幾人會敗在他的劍下了。

這話姜清杳聽了都覺得他臭屁又欠揍。

更別提同為雄的那幾個侍衛了，一個個聽了眼冒火星，拳掌的就要上來了好好比試一場了。

結果一個接一個的上，都能算得上車戰了，竟都敗在了沈觀的劍下。

姜清杳驚訝又驚豔，年會劍，也會舞劍，一直知道，卻不知道這樣厲害。

沈觀如願看到姜清杳的眼睛變得亮晶晶，從那幾個侍衛上移開，黏在了他上。

說不出心口那點意是滿足就，還是因為看姜清杳太可，想走過去的頭。

總之沈觀察覺到姜清杳的視線，原本歸劍鞘的作生生半道轉了方向，挽了個極恢弘極漂亮的劍花，才將長劍鞘。

姜清杳：好像看見沈觀頭上寫了四個大字。

孔、雀、開、屏。

比試也比試完了，幾個侍衛從一臉不服再到一臉服氣，姜清杳再看他們，也覺得乏味可陳了，沒有初見時的俊朗。

沈觀便湊到姜清杳邊，了的頭，添油加醋說：“這幾個人武藝都不怎麽樣，過些天我給你尋幾個更好的。”

姜清杳為難，看看眼的蕓香半夏，別的不提，這幾人的樣貌的確很出，讓沈觀再找，未必有這些人好看。

想了想：“都是阿爹花了時間選的，一個不要說不過去，留兩個吧。”

姜清杳拿姜縣令他，沈觀再不願也只好點頭。

蕓香半夏悄悄地各自選了心儀的，姜清杳便順著點了點那兩人。

又吩咐：“蕓香，你去把我的私帳拿些出來給關管事，以後這兩人的薪俸便從我這裏出。”

沈觀：！！！

警鈴大作。

這怎麽可以，夫人不花他的銀兩了，要和他分開用，算得這麽明白，這是夫妻離心的前兆！

這絕對不行。

沈觀誠懇地、小心地拉住姜清杳的手，掩飾般地輕咳了咳：“清杳，先前是我記錯了。府上的預算銀兩綽綽有餘。”

姜清杳言又止。

好像明白了。

再聯想這人方才的孔雀開屏，便知道他是不願意讓這樣英俊的侍衛進了沈府，隨侍。

揪他的耳朵：“沈觀，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