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我本就是清杳的正室

沈觀見的發怒。

小伍冷汗涔涔, 連聲請罪，將小廝帶走，結清了月銀讓其離開沈府。

回來時, 還說是自己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沈觀雖因那小廝的話不虞, 但沒怎麽遷怒他。

只是斂眸又吩咐冷臉侍衛辦事：“我記得先前讓你去府登記過，你去將這宅子的地契取出來，晚些我回來要用。”

冷臉侍衛見公子沒再繼續怪罪他, 松口氣, 點頭應是。

公子早些時候，買這宅子, 便吩咐他在府登記時，記著夫人的名下。

沈觀沉一會兒, 又道：“再將溪金的房宅鋪面整理出來, 單分著。過些時候，回溪金一趟。”

小伍去辦。

沈觀到姜府的時候，姜清杳等人已經用過膳，新宅子不大, 但姜府人丁不多, 住起來也綽綽有餘。

姜清杳見到沈觀來, 有些高興：“沈觀, 快來。”

沈觀見這麽高興, 也笑起來。

幾步過來：“怎麽？”

姜清杳拉著他手，拽他到自己邊, 指著桌上一碟子不黃不紅的糕點。

“你快嘗嘗。”

“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

沈觀驚訝的哦一聲：“哦？清杳做的。”

姜清杳是啊是啊的點頭。

沈觀來了興致，撚塊糕點嘗了口，神難測。

姜清杳笑瞇瞇問：“怎麽樣好吃嗎？”

蕓香半夏在一旁看熱鬧。姜忠元也坐在一旁吃茶, 等著他的反應。

沈觀微微笑了下，面不改，點頭：“好吃。”

他話音還沒落完，姜清杳已經跳起來，叉著腰很快樂的宣布：“我贏了！”

朝姜忠元手。

姜忠元放下茶，一言難盡，從腰側解了錢袋遞給姜清杳。

姜清杳掂了掂錢袋，小模樣很滿意，又朝著蕓香半夏一人一只手，兩個小丫頭也不不願掏出小錢袋。

一個月薪俸就這樣輸完了。

姜忠元和蕓香半夏都遷怒的看向那個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沈觀。幾人都是嘗過糕點的。

姜清杳不知道加了什麽，難以下咽，姜忠元只嘗了一小口就皺著眉頭吐出來，蕓香半夏也好不到哪去，這可把姜清杳惹怒了，可以說不好吃，但這麽嫌棄的模樣。

姜清杳自覺深打擊。

姜忠元就找補：“爹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難以下咽。”

蕓香半夏也攪著手指：“小姐，對不起。真的太難吃了，沒有人能咽下去。”

姜清杳耷拉著腦袋，更打擊了。

自己嘗了，覺著雖不那麽好吃，但也沒有難以下咽的程度，直接惱怒，要和他們打賭。

若是有人吃了還覺著好吃。

便輸給一月薪俸。

三人半點不猶豫的點頭。

姜清杳正想著找誰呢，沈觀便恰此時來了，姜清杳眼睛亮起來，連忙喊了他來。

沈觀果真沒讓失的。

特給面子。

直接替姜清杳一雪前恥。

姜清杳打賭打贏了，非常得意，挽著沈觀的手臂炫耀，更有信心了：“看，哪就有你們說的那麽難吃嘛。”

沈觀在一旁附和的點頭。

姜忠元看看他，突然：“君珩啊，你晚膳用過了嗎？宮裏這些天很忙吧。”

來自岳父大人突然的關心。

沈觀思緒飛轉，打起神，答得滴水不：“前些日子是有些忙，不過事已經有了進展。這些日子我會多陪伴清杳的。”

姜忠元搖搖頭，不在意，又問了一遍：“你晚膳用過了嗎？”

沈觀有點不著頭緒，但還是誠實的點頭：“尚未。”

姜忠元笑得見牙不見眼，將那碟子糕點往他面前一堆：“那可不是了，多吃些。”

沈觀：……

蕓香半夏還在抱頭傷心兩個小錢袋呢，一聽也不傷心了，跑過來給沈觀倒茶。

“只喝糕點太噎了，我給姑爺倒茶！”

沈觀：……

姜清杳：……

這糕點是絕對算不上好吃的，姜清杳一時被三人格外嫌棄還篤定沒人能咽下的反應弄得惱怒，只為爭一口氣，其實也有點心知肚明。

姜清杳有點心虛了：“沈觀這麽忙，只吃糕點哪行？”

說著，就想拉沈觀走，說要和他在外面吃些。

姜忠元按著沈觀坐下。

蕓香半夏遞上茶來。

姜清杳手裏的三個小錢袋，不不願放一個在桌子上，咳嗽兩聲。

蕓香手快些，拿著小錢袋就溜了。

半夏又眼的看。

姜清杳又放回去一個。

半夏高興了，茶也不倒了，捧著小錢袋和蕓香一起溜了。

姜忠元的錢袋最大了。

眼睛直直的看著姜清杳。

姜清杳哼一聲，抱著錢袋側過不理他。

方才數姜忠元嫌棄的最過，打擊到姜清杳了。姜清杳咽不下那口氣。

幾個人稚的鬥來鬥去，沈觀早就不知道何時笑的坐下，慢慢的吃空了一碟子糕點。

沈觀吃完還說：“好吃。”

姜清杳：！！！

嗚嗚嗚。

眼淚汪汪：“真的好吃嗎？”

沈觀看一眼，遲疑了半秒，又點點頭：“好吃，清杳有天賦。下次能做的更好吃。”

沈觀鼓勵式教育。

姜清杳拽著他的袖子。用力點點頭：“我會的！”

姜忠元腦袋，有點慚愧了。

不甘示弱：“其實爹也覺得清杳有天賦來著，這糕點越嚼越香。可惜君珩都吃完了，不然還真想再吃一塊。”

蕓香半夏不知道從哪兒探出腦袋：“小廚房還有一碟呢，我去給老爺拿來！”

姜忠元：……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捧著手裏的糕點，催姜清杳和沈觀回去：“天已晚。”

姜清杳樂呵呵的拿著大錢袋走了。

回去的路上還很不確定。

“沈觀，真的好吃嗎？”

年沒什麽表，閉目養神。

聞言，嗯了一聲。

姜清杳他：“你困了嗎？”

沈觀點點頭。

姜清杳就自己把錢袋打開，銀子銅板分一半塞給沈觀。

等到了晚上，沈觀終于挨不住了，開始上吐下瀉。

把姜清杳嚇壞了。

大夫過來說是吃壞了東西。

問沈觀吃了什麽。

沈觀說只吃了些糕點。

蕓香半夏還拿了一塊回來。

大夫一看，皺著眉頭：“吃了多？”

沈觀一張臉慘白，沒什麽力氣說話。

姜清杳絞著手，小聲：“一碟子。”

大夫嘗一點，立馬就皺眉了，要說話的時候。

沈觀突然道：“大夫開些止吐的藥就好。”

藥煎好，沈觀喝過，姜清杳抿著：“早知道不讓你吃了。”

沈觀睜開眼，又重複：“好吃的。”

姜清杳知道他在騙。

低著腦袋：“我按著食譜做的呢。”

沈觀嗯了一聲，玩的指尖，慢慢說：“乖清杳，慢慢來。沒有什麽是一蹴而就的。你喜歡就做，不喜歡就不做。想學什麽，都從簡單的來，你若是還想學糕點，旁人不吃，就做給我吃。我還不想旁人吃清杳辛苦做出來的點心。你若不想學了，便不學。也沒誰規定，做了就一定要做好的。做了開心便是。”

姜清杳一頭栽到沈觀懷裏。

腦袋蹭著他的下。

嘟囔：“壞沈觀。”

冷臉侍衛把沈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一份是溪金那邊的，剩下的都是給姜清杳的。

沈觀將那些給姜清杳。

姜清杳捧著小匣子：“讓我幫你保管嗎？”

之前在，沈觀也做過這樣的事。

沈觀搖搖頭：“不是保管，就是你的。”

姜清杳約有點明白，把小匣子打開，隨便翻看幾張，房契地契上都在的名下。

這麽多，定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好的。

姜清杳眉開眼笑：“都是我的了？”

天降橫財的覺真好。

年從後面抱住，下搭在肩上，見高興也笑：“是。哪日你若是不高興了或是和我鬧別扭了，揮揮手便能把我趕出去。”

這話有點耳。

姜清杳眨眨眼。

和爹姜忠元說得話很像，不過將沈觀和姜清杳的位置對調了。

雖不知道沈觀哪裏聽來的。

于是姜清杳說：“全給我了，那我要是拿宅子養……”

沈觀咬肩，連話都不讓說完，惡狠狠：“你敢。”

他咬的力道不重，有點的，姜清杳笑瞇瞇的躲：“我只是說萬一。”

沈觀冷冷道：“那我便殺了那野男人。”

姜清杳眼珠子一轉：“那我若是養你做外室呢？”

年愣了一下，慢半拍：“可以。”

姜清杳噗嗤笑出來。

沈觀回過味兒來，認真糾正：“這不立，我本就是清杳的正室。”

他有名有分的。

沈觀強調。

冷臉侍衛沒眼聽，站遠了一點。

沈觀說一句，姜清杳便笑一會兒。

沈觀後知後覺的紅了耳朵。

下了總結：“總之不行。”清杳有他就夠了，沈觀也是。

末了，又沒頭沒尾的補充：“我會讓清杳滿意的。”

滿意什麽

晚上的時候，沈觀力行，解釋了這句話。

姜清杳頭一次會到了“自找苦吃”。幾次過後，香汗淋漓，推他不許他再來。沈觀應了，說抱去沐浴，等浴桶裏的水濺得四都是，姜清杳才憤憤啞聲：“大騙子。”

宮裏的事告一段落，皇帝給了沈觀一個不短的假。

沈觀日日黏在姜清杳邊。

還是冷臉侍衛提醒他：“公子，你說這個旬假要去一趟溪金分家。”他提醒幾次，公子都是煞有介事的準備出發了，眼睛看見夫人去做什麽了，手上的事又放下，上趕著跟著。

沈觀：“是。”

他看一眼姜清杳。

有些擔憂舟車勞頓。又舍不下和分離幾天。

一時糾結著。

姜清杳這幾日手藝長進不，做的糕點不說突飛猛進，但也沒再讓沈觀吃壞過肚子，連蕓香半夏都誇。

端著新做好的糕點。

咦了一聲：“要去哪裏？”

沈觀還沒做好決定，只是說：“有些事要回溪金一趟。”

卻沒料到姜清杳的反應，眼神一閃，立刻道：“我也要去玩！”

沈觀：？

上回去溪金都沒這麽興。

但姜清杳願意去，沈觀再開心不過了。這回比前兩次都好很多。

姜清杳只是不適幾日，沒那麽暈車了。

路上的時候，沈觀和說了：“這回是去分家的。”

他將其中淵源簡單和姜清杳說了一下，去一些腌臜難耳的事。

姜清杳聽完憤憤，想起京城沈家，忍不住問：“沈大人真能同意嗎？”

“上回我見了他，一共沒幾日，回回他都千叮嚀萬囑咐你，要你重振門楣。你現在仕途坦，定是沒那麽輕易同意的。”

姜清杳早些時候從姜縣令口中得知沈大人不足三月便續娶，就很是不齒，知道這背後還有這麽多淵源，甚至沈大人的發妻是因著他在獄中，為了他四奔波太過心力憔悴才離開的，更加心寒鄙夷。

沈觀自然知道。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三皇子黨羽餘孽被剿滅，沈觀是其中功臣。沈大人曾站隊，如今還能安然待在溪金已經是萬幸的事了。皇帝便是借這個時候發作，將沈大人重新下大獄，安一個黨羽餘孽的罪名都可以。

這事才了，沈觀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回溪金提此事。

沈家不會不同意。

“我也不會欠著他們，從溪金那邊得過什麽，都會還給他們。”

回府的這天，沈家似乎還不知道沈觀這回回來是做什麽的，張燈結彩的。比上回沉悶嚴肅的氛圍歡快太多。

沈大人于飯桌上，喝著酒，脖子都喝紅了，人至中年，頭發染上銀，眼眶都潤了。“君珩，你果然沒辜負我的厚。重振了沈家。”

姜清杳拽沈觀的袖子。沈觀側眸看過去，就見姜清杳對他眉弄眼的。臉上活寫著幾個大字。

好大的臉。

沈觀失笑，看懂了。

那邊沈大人還在說：“你如今重得皇上信賴，為天子近臣，切記莫像我一樣糊塗。你不要怪爹，你小的時候，總是罰你，那都是希你能把心思多放在正途上。都是為了你來日有個好前程。”

沈觀低著頭，姜清杳的小手在桌下撓他。

年反手握住的，不許再搗。

姜清杳小小的哼了一聲。

一旁聽著都不了，怕沈觀聽了難，好心安他，這人還不領。

沈觀實則左耳進右耳出。

等沈大人慷慨激昂的說完一番話，喝酒喝得面紅耳赤，一旁的沈夫人給他遞一杯茶。

沈夫人：“君珩難得回來，你又說這些話。”目又轉向沈觀，聲道：“你如今這樣就，姐姐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沈觀立時便冷了臉。

嗤笑一聲：“興許吧。”

“母親若是真能知道我如今怎樣，想來從前的事知道的也不會。”

沈夫人臉微僵。

沈觀懶得再虛與委蛇了：“這次回來，是要分家的。”

他將整理出來的銀財地契給們。

“這些錢財足讓溪金沈家富貴無憂了。我只一個要求，將母親的族冊由我移到京城。”

沈大人瞠目結舌，方才還在做著重整門楣的夢，下一秒沈觀便潑他一盆冷水。

下意識道：“沈君珩！你這是大不孝！”

沈觀任他說，早就已經學會了不和他爭辯，只是又取出來一封泛黃的書信。推到他面前。

沈大人臉慘白。

他還能在溪金茍延殘，全因為一直尋不到鐵證證明他和三皇子互通有無，但為君者只要有疑心，便能有無數罪名治他，只不過不曾死罪。

但這東西若遞到皇帝面前。

沈大人咬牙：“你哪來的？”

沈觀不語，作勢要拆那信，沈大人立刻便道：“好。”

沈觀便將那書信放在燭上燒了。

沈大人才松口氣。

離開的時候，姜清杳等走遠了一些，才道：“你竟真騙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