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車窗，聞聲轉頭，搖下車窗，警先過來了。

警在前面拍照錄像，劃分責任。

追尾的人車技不差，還是個老司機。出租車司機是個皮黝黑、小個子的中年男人，看起來著急忙慌，手足無措，在一旁不停給道歉，生怕賠不起。

甘棠撐著傘，一地氣兒沒地方撒，膝蓋上的傷口了臟水，現在整個人又涼又疼，氣小姐，眼里涌了淚花。

“對不起，姑娘，我家里老婆生病了，兩個孩子上高中，開了一天車了……”

出租車司機說話時張得抖，甘棠心，反過來安他：“沒事兒，有保險呢，我修一修就好了，不用你賠。”

大雨傾盆而下，一陣風吹過來，連帶著潤水汽鋪滿全，昨天剛到經期，小腹作痛，臉開始發白，子也跟著晃了晃。

漫天雨聲中，手機鈴聲響得尤其突兀，來電顯示“啟明”，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委屈勁兒上來，眼睛開始模糊。

“棠棠，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們等會兒……”

李啟明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細微哭聲：“嗚嗚嗚，我被車撞了。”

李啟明正在和公司里的董事談事，中途休息沒兩分鐘，聞言頓時張，拿著服起，不忘詢問況：“怎麼被車撞了？棠棠別哭，好好說，人有沒有事？”

大概是因為有人關心，甘棠的緒來勢洶洶，只想和男友傾訴，尋求安，哭腔聲也越來越明顯。

邊眼淚邊道：“有事，我剛被人追尾了，膝蓋腫了一塊，子下面都是的，在上好冷好難，我好想你，你能不能……”

來接我？

話語聲，和手機那邊的男友撒哭訴，到上暖意，下意識回頭，看見來人呆愣一瞬，潤眼睛著他，眼中淚水要落不落。

秦屹淮聽了個大概，手上作沒停，把西裝外套給披好，溫熱指腹到皮。

甘棠察覺到他的溫，不自覺打了個寒，右腳往后一退，眼中淚花將落未落，反應過后忙拒絕：“不，不用。”

秦屹淮微不可查一頓，抬眸，暗沉眼睛進眼底。

第4章 004

風雨之勢愈大，甘棠配合警作完記錄，小腹墜痛愈發明顯。

臉寸寸變白，鼻尖微紅，邊吸鼻子邊和男友打電話：“那你先開會，我馬上過去。”

甘棠背著他。

秦屹淮只能看見順黑發的頭頂，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是什麼表，要哭不哭的。

電話掛斷，視線忽然被擋住，還回去的西裝外套被他扔頭頂，一張臉被蓋住。

愣住，轉過，猛地扯開外套，眨眼看著他。

傘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男人漆黑瞳孔悉，嗓音清冽，還算耐心，說一句：“別發愣了，上來。”

甘棠骨氣不多，沒抵過的寒意，默默跟在他后面，上了車。

車里除了他們兩個人，只剩一個司機，劉欽不在，沒有人說玩笑話化解尷尬，連空氣都意味深長。

雖說甘棠并不是一個會為了面子選擇強撐站在雨中自我為難的人，但這與面子并不沖突。

于是在角落里，在自己坐舒服后，又盡可能離他遠遠的。

在意識到退無可退之后，選擇閉眼裝死。

太遜了，分手了還要在他面前出丑，在他面前哭得狼狽，并沒骨氣地接他的幫助真的是太遜了。

那種在前男友面前的云淡風輕，是半點沒表現出來。

甘棠閉著眼靠在頸枕上，在心里暗暗唾棄自己。

車并沒有沉默多久，在外吹冷風久了，驟然接收到暖意，自做出反應，吸了吸鼻子，還是沒忍住，捂住打了一個噴嚏。

這聲噴嚏在車尤為明顯，甘棠裝不下去了，若無其事把眼睛睜開，了子，過車窗向外面被雨水浸的榆城。

男人剛披上的外套，被放車座椅上。

甘棠穿過他服很多次。

漂亮，穿得，了冷隔天容易冒。在外面瘋玩，發白進了室后，見他皺眉，心里會暗道不妙，把臉埋進他膛里撒說：“你懷里好暖和，能抱抱我嗎？”

生邊說還要邊用臉蹭，見他不答應就用親他下。

以此逃他的訓誡。

秦屹淮有些許無語，但他能發什麼脾氣呢？

只能認命抱的腰，溫熱手掌挲，整個膛都給取暖。

秦屹淮低著頭，在手機屏幕上打字，出聲道：“怕冷就穿上。”

車窗上的雨珠落，車里安靜，男人的聲音算得上溫和。

兩個人沒有看彼此。

甘棠不是聾子，偏頭往外向雨的榆城，客套輕聲說了句：“謝謝，不冷。”

秦屹淮聞言，手指停住，視線真正落在上，見向窗外，睫輕，只留給他一張側臉。

和記憶里一樣的漂亮氣。

因為剛剛哭過，眼尾微微泛紅，和初見時同樣的易碎。

還是很能激起他心底的一些什麼。

車空調溫度升高，秦屹淮察的渾不適，眉頭微簇，沒多要求，問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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