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書房。

柳秦生和顧庭對立而坐。

“阿庭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你就特別混，你媽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好你怕你哥，要不然，你家沒一個治得了你。”

顧庭抿了一口茶，“柳爺爺，那時候多虧了您，總來我家找我聊天，跟我說人生大道理。”

“以前的事都不提了，爺爺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那孫。爸媽不在了，整個柳家就一個獨苗。從小張揚跋扈，任慣了。你啊，得多擔待點。”

“曼曼好的。等我們結了婚，我們跟您住一起，好好陪著您。”

“你是個好孩子，爺爺也就不藏掖著了。這些，都是柳家外面的生意。我老了，管不了這麼多了。你看看，有什麼興趣的，你來接手。”

顧庭看著推過來的文件袋，頓了頓，又推了回去。“柳爺爺，這些我不要。我自己公司都忙不過來。”

“你那公司，不氣候。要我說，你還是得進顧氏。”

顧庭在煙灰缸上彈了彈，又主端起茶壺給柳秦生添茶。“顧氏集團，我哥進去了，我沒資格。”

“等你和曼曼結了婚，我退出來，你就能以柳家的名義進去。”

顧庭面容平靜，黑眸閃。

“柳爺爺，我對顧氏不興趣。我自己公司做的還不錯，能養活曼曼。”

“柳家現在就曼曼這麼一個獨苗，你和結婚后，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爺爺沒什麼要求，只希你們以后的兒子，其中有一個是姓柳的。”

顧庭扯了扯角，把煙頭摁進了煙灰缸里。

“好，曼曼說要生三個，都依。”

“你是個好孩子，至今都沒曼曼。跟我使子，讓我勸勸你。你做得對，那種事起碼也得等領了證再說。要是找你鬧，你就說是我下的命令。”

“是，我知道的。”

“行了，就到這兒吧，曼曼還在樓下等你。”

顧庭起，“柳爺爺您注意。”

一樓，柳曼在沙發上穿秋水。

看見顧庭下來，立馬跑過去摟著他胳膊。“爺爺跟你說什麼了。”

“說讓我等結婚后再你。”

“啊？爺爺可真是個老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古板。”

踮腳尖在顧庭臉頰上了一下，“那你今天得陪我去看電影。”

“好，今天你說了算。”

……

電影院門口，顧茉老遠就看見了自家小叔。知道小叔來肯定是包場，可以去蹭蹭他的票。

掏出手機打了絮野電話，正在樓下圖書館買書。

“小野，你快上來。小叔請我們看電影。”

“看電影？現在？”

“嗯，你快來，六樓。”

顧茉掛完電話就朝顧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叔，你不夠意思啊，來看電影也不喊我和小野。”

顧庭看了一眼顧茉后，沒看見他想看的人。“想看就一起進去。”

“等一下，我男朋友也在，他買米花去了。還有小野，在樓下，馬上就到。”

柳曼的臉都快黑了。

顧庭點了點頭，“那就一起去吧，V8放映室，報我名字就是。”

柳曼拉著顧庭的手臂搖晃，“阿庭～人家想和你單獨約會。”

“咱倆坐一塊兒，讓他們坐后面，當他們不存在就是。”

柳曼無話可說，只好跟著顧庭進去。

電影快放的時候，絮野抱著兩桶米花走了進來。顧庭和柳曼坐在中間位置，顧茉和男朋友坐在最后面一排。站在那里沒，不知道該坐哪兒。

顧茉在最后一排招手，“小野，快點，電影快開始了。你坐小叔旁邊，那個位置視野好。”

絮野往顧庭那一排走過去，柳曼擋住。“我和阿庭在約會，我們這兒不方便坐人。”

顧庭拍了拍柳曼的肩膀，“曼曼，別鬧。看個電影而已，有什麼不方便的。”

柳曼的依然不肯收，“坐這里當然不方便啊，我們一會兒是要接吻的呀。”

顧茉在后面看見了，把米花往男朋友上一放，立馬站起來。“我去干個架，你等我一會兒。”

“我坐后面吧。”絮野沒堅持，走到后面一排，在顧庭的正后方坐下。

顧茉下來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干架了。

“小野，我陪你坐。”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你男朋友還等著呢。”

“那你一個人……”

“沒關系，我有米花。”

柳曼對顧庭說:“阿庭，我也想吃米花。”

顧庭回頭沖著絮野:“小野，給一桶米花給曼曼。”

絮野舉起收款碼，“一萬塊錢一桶。”

顧庭瞪了一眼，準備舉手機掃碼。

柳曼阻止他，“不吃了。”

吃不吃，倒垃圾桶也不給你吃。

絮野把自己兩桶米花擺放在左右兩邊，雙手齊下。

電影放的是片，那種一看開頭就能猜到結尾的純片子，絮野不興趣。坐在顧庭后面，盯著他后腦勺，慢條斯理地吃起了米花。

柳曼整個人都依偎在顧庭懷里，的時候會啃他臉和脖子。

顧庭不偏不躲，任啃咬。

絮野越看心里越堵。

屏幕上男主在床上接吻，然后是尺度不算大的床戲。

只是那種聲，讓人心尖抖。

柳曼摟著顧庭的脖子親吻，越吻越激，整個人都快到顧庭上了。

絮野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看，兩只手骨節泛白，青筋暴起。如果有功，此刻扶手已被碎了。

顧庭，你可千萬別落我手里，否則，我讓你全上下不留任何一塊好地方。

柳曼偏頭吻的時候，挑釁地往后座看。

迎上絮野的視線后，吻得更加激。

絮野雙手扣著扶手，里泛起一陣腥味。

他吻的時候是不是也心跳加速。

是不是也對了舌頭。

想到這里，絮野心里一陣惡心。

用力踢了顧庭座椅后背一腳，他回過頭看著。“有事？”

“不許再親了。”絮野說。

柳曼剛想開口，被顧庭拉住了。

“好好看電影。”

柳曼不依不饒，再次湊過去親，甚至還坐到顧庭上。

顧庭依然沒推開。

絮野低聲罵了句:“混蛋。”然后一個人跑了出去。

顧庭知道生氣了，也知道中途跑了出去。

他故意沒推開柳曼，就是下定決心要讓絮野對他死心。他馬上要訂婚了，不能再給任何希。

只是他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難的快要不過氣來。

后半場的電影，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心里想的全是絮野。

去哪里了，是不是在躲著哭。

想到這里，顧庭越來越煩悶，他再也坐不住了，和柳曼說出去煙。

他推開樓梯間的門，剛準備點燃手里的煙。被人猛地往門后一推，后背在門板上。

“你有沒有舌頭？”哽咽著問。

顧庭想推開，想吼關你什麼事。

但散的發，猩紅著的眼，快把他繃的神經挑斷了。

他突然就狠不下心來了。

“沒有。”

絮野淡淡地笑了笑，突然手摟著顧庭脖子，踮腳去吻他。明明只學了一次，卻吻得這麼嫻。舌尖靈活探，攪得他意迷。

最后，顧庭低著氣推開。

“宋絮野！”

咬著他的，吻得比剛剛還兇。

顧庭嘗到了一陣咸。

他捧著臉頰，輕輕拭眼角的淚。

“小野……”

“顧庭，你喜歡我好不好？”

顧庭把手收回，往后退了幾步。“我對你真沒想法。”

絮野微啟，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關系，我會讓你喜歡我。”

顧庭點燃手里的煙，猛地吸了一口。“宋絮野，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說完打開門走了，再次坐回柳曼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