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柳曼特意給絮野夾菜。“小野，我們訂婚那天你怎麼沒來？”

絮野淡淡地把夾的那塊菜拉到一邊，“我來你會高興嗎？”

柳曼臉立沉，挑釁地問:“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我和你小叔不會訂婚麼？”

“看走眼了。”絮野輕輕回擊。

“可惜了，訂婚那天你沒來，沒聽到你小叔當眾向我表白，都快把我哭了。”

絮野看向顧庭，“小叔，撒謊是要被雷劈的。”

“你什麼意思？”柳曼臉已經不好看了。

絮野喝了一口湯，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小叔，下雨天出門。”

柳曼聲音抬高:“你別以為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你心里那點骯臟的……”

顧庭把杯子頓在桌上，“夠了。”

絮野把筷子放下，“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顧庭在桌下踢了一腳，“坐下再吃點，都瘦什麼樣了，你自己看不見？”

“我該有的地方有。”絮野慢條斯理地。

顧庭差點噎住，視線落在那里。

確實有，他知道。

“再吃點！”他命令。

絮野再次拿起筷子，埋著頭吃。

顧茉見氣氛不對，立馬找話題聊天。“小野，我生日你打算送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

顧茉口而出:“想吃你親手做的蛋糕。”

絮野終于笑了，眉眼彎彎。做的蛋糕，連狗都不吃。

“你確定？”

顧茉哈哈笑了一聲，“你問小叔，他敢不敢吃。”

絮野抬眸看向顧庭，他正癡癡的看著，連視線都來不及收回。

眼神那般炙熱，旁若無人。

他問:“是不是只有小茉莉才能讓你笑的這麼開心？”

絮野溫聲回了句:你也可以。”

顧庭追問:“比如說。”

絮野言又止。

顧茉比顧庭還好奇，追著問:“快說快說。”

“吃我做的蛋糕。”絮野說。

顧庭嘁了一聲，“你休想。”

顧茉前年生日，絮野親手做了個蛋糕。栗子味慕斯蛋糕，外觀像模像樣的，卻是要命的難吃，到了難以下咽的程度。

用顧庭的話說就是:“狗吃了都得抑郁三天。”

他們三個有說有笑，柳曼倒像個局外人。只能把話題往婚禮上扯，“小野，你和小茉的伴娘服我已經準備好了。”

“伴娘服？”絮野驚訝地看著。

顧茉跟著說:“對呀，我倆是他們婚禮的金玉，我是金，你是玉。”

絮野垂下頭，認真喝湯。

喝完就起，“我上樓了，你們慢吃。”

顧庭視線追隨著，等上去后才對著柳曼說:“不用給小野準備，不當伴娘。”

“啊，為什麼？”顧茉問。

“社恐。”顧庭起，往沙發邊走。

……

絮野回房間收拾買的那些書，打算全部放到那個房子里。

收拾完環視一周，剩下的，都是屬于顧家的東西。

視線落在床上，原本平整的床單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屁坐印。

有人來房里坐過？

走到床頭，看見那本《網》攤開在最后一頁。

【我織了一張網等你掉落，你不來，網不收。】

有人在后面寫了一句話:【下次記得買張質量好點的網，笨蛋。】

這句話上被劃了好幾線。

下面還有一句:【狐貍都不會吐，怎麼織網，狐貍只會魅人心。】

低頭看向垃圾桶里，那里面被丟了好幾煙頭。

是顧庭的煙。

心里那點平靜如水的地方，又激起了陣陣漣漪。

走過去手將被罩上的褶皺抹平。心里那點褶皺，卻怎麼也抹不平了。

沿著床沿坐下，把頭埋進膝蓋里。明明都要放棄了，他卻突然又給希。

顧庭在外面敲門:“宋絮野，我能進來麼？”

“嗯。進來。”了眼角。

顧停進來看見門口兩個箱子，挑眉道:“要離家出走？”

絮野走到箱子旁，“里面只有書，沒有顧家的東西。”

顧庭聽完臉大變。“以后都不打算回來了？”

絮野抓著行李箱把手，垂著頭:“錢我會分期還給你。”

顧庭眼里多了一慍怒，他把右邊箱子往里踢進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我是不是說過，錢沒一次還清之前，你別想離開。”

“我沒那麼多錢。”

顧庭抓著胳膊，把的背撞到門上。“宋絮野，你哪兒都別想去。”

倆人近在咫尺，鼻息相，眸底的不斷翻涌。

顧庭把往前送，一點一點向門的方向。

“你要結婚了。”絮野昂起頭。

“我結婚了，這也是你的家。”

絮野一時接不上話，輕輕揪著手指。“柳曼不喜歡我，你知道的。”

顧庭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會在乎？你從來沒把放進眼里過。”

“我是不在乎。”絮野角微微上挑，“我眼里只有你。”

顧庭眸微閃，里卻是散漫不羈的拖腔帶調:“趁機表白啊？我不想聽。”

絮野踮起腳尖，附到他耳邊，溫熱的到他的耳垂。“那是以前，我現在眼里可多男人了。”

顧庭左手攬著的腰，用力一提。“那些男人知道你強了我嗎？”

絮野抿著，極力控制自己想撕咬他的沖。

“那你呢，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強了嗎？”

顧庭俯，帶著強有力的迫。

“宋絮野，老子遲早要還回來。”

絮野昂頭，曲線與他襯合在一起。“我等著呢。”

顧庭的熱火在不斷翻涌，普通繩索將他纏繞，快要窒息而死。他把猛地湊過去，卻被及時出的手掌隔開來。

他的吻落在手背上，力度不輕。

他沒移開，繼續在手背上舐，發泄著心那難以自持的沖。

倆人額頭相抵，鼻尖相錯。了的呼吸打在手背上，帶來一陣溫熱。

良久，他才抬起頭。

“宋絮野，我該拿你怎麼辦？”

絮野手著他的臉頰，“你喜歡我，對嗎？”

顧庭頭發，握著手腕，把臉轉到手心，任捧著，甚至還在手心蹭了蹭。

“我不喜歡你，宋絮野。”

絮野想把手回，卻被他握著不放。

像一只狗，努力把臉湊給主人。

絮野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學著他輕佻的語氣:“還不放手，是想我再強你一回？”

顧庭慢慢抬眼，邊帶著幾分狠厲。“你試試呢？”

絮野嘆了一口氣，裝作惋惜的樣子。“我鐵鏈沒帶，下次吧。”

顧庭扣著的腰，“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絮野目如炬，“你敢嗎？”

顧庭突然把豎著抱起來，一只手托著屁，一只手準備開門。

“顧茉就在外面，讓看看你是怎麼勾引小叔的。”

絮野眼里閃過一慌，從他上掙扎著跳下來擋在門口，不許他開門。

顧庭拿的口吻:“怕了？怕就把這些書原原本本放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去不了。”

絮野雙目銳利地看著他，明顯不服輸。

“看什麼看，還不快放！”顧庭踢了一腳箱子，抬起手腕。“你還有五分鐘。”

絮野立馬打開箱子，把那些書拿了出來，整整齊齊放回書架。

搬完之后，累的在床上躺著，大口著氣。

顧庭放下腕表，“連本帶息，養老送終，一樣都不能。否則，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家。”

絮野翻，雙手托著腮看著他。“連個字據都沒有，你也不怕我賴賬。”

“你敢賴賬，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他開門出去，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別再惹柳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