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舟同關梅在客廳里聊了一個小時左右，關于安寧的病，知無不言。

小寧寧待得無趣干脆拉著老管家回了琴房彈鋼琴，不到一會兒，悅耳的琴聲從樓上傳到大廳。

關梅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桌面上的一壺茶幾乎都見了底。

秦舟舟坐的久了有些冷。

雙手捧著茶杯，靠著那微薄的暖意取暖。

“我知道你看重安寧，最近安寧的病也讓你焦頭爛額，但這種事急也急不得，除了安寧，顧家還有公司都需要你。”關梅放下杯子，直白的開口。

秦舟舟神變化微妙，手指蜷曲起來。

關梅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寧寧，縱使最近對寧寧態度有所改觀。

但也不足夠關梅千里迢迢地趕來叮囑這些。

無非還是為了顧家，為了公司！

長期欺的火氣在這一瞬間仿佛發了，秦舟舟噌的一下站起，語氣里難藏火氣：“媽，顧氏不止只有我，顧旭堯天天都去公司，很多公事他比我更有話語權，他也可以理。”

關梅習慣了秦舟舟的順從，也當是顧家最好用的一個工人。

如今不愿意，突然反抗了。

反而關梅不爽了，閉了閉眼，手中攥的佛珠也越盤越快：“你和旭堯結婚五年，也冷戰五年，哪家好夫妻能是這樣的相模式。”

冷戰？他們這能算冷戰嗎？

秦舟舟苦地勾笑了笑，是個識趣的人，明白天底下的母親只會偏心自己的兒子。

索也不和關梅費口舌，尋了借口上樓帶寧寧去醫院復診。

因為寧寧的病，秦舟舟總是隔三差五的跑醫院，耽誤工作很多事。

本來關梅兩耳不聞窗外事，可耐不住總有‘線人’來通風報信。

說得多了自然就有了偏見。

但秦舟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又將工作推給小宋代為理，去了醫院陪寧寧化療。

這也是寧寧第一次化療。

得知要將長發剃掉后，寧寧坐在病床上傷心地落淚，總是很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隔著一扇屏風。

“況很不樂觀，按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就會發展急白病，這樣對后期的治療有很大的難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舟舟聽完于主任的話后，臉十分凝重。

于主任又代幾句后，被護士了出去。

科室里安靜，只有供暖機運轉的聲音。

秦舟舟矗立在原地很久，直到站的腳有些發麻，轉走進屏風里。

聽到有人進來的靜，寧寧連忙用手背去眼角的眼淚，躺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小孩笨拙的演技怎麼可能比得上明的大人。

秦舟舟一眼看穿兒的偽裝，皺起眉頭，走過去心疼地抱住寧寧：“寶貝兒怎麼哭了？”

寧寧咬著角，眼睛紅的跟兔子眼有的一拼。

猶豫了良久，才敢鼓起勇氣比劃著手語，問：[媽咪，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問出這話時，寧寧的眼淚像是開了水閘口，拼命往外涌。

小人兒一邊落淚一邊焦急的用手背淚，可眼淚越越多。

當媽的最看不得小孩哭的凄慘。

心里仿佛被人劃了一刀。

秦舟舟手指輕輕蜷曲，心臟也跟著搐痛般，著緒，溫的哄道：“沒有，寧寧的病只是小病，只要你好好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治療，我們會好起來的。”

“乖，別哭了，等會媽咪帶你出去逛街，給你買好多好多漂亮的帽子好不好？”

寧寧正是的年輕，于主任的話聽見了，一想到剃頭要變小頭，心里難過。

不想變小丑八怪。

秦舟舟像是看寧寧的心，手了小人兒的臉，輕言輕語地哄道：“寧寧長得這麼好看，就算是剃頭沒有長頭發了也很漂亮的。”

說著就認真的在網上搜索了一堆頭的照片給寧寧看。

哄了小人兒好久才把人哄住。

秦舟舟跟于主任說好明天再給寧寧剃頭，于主任爽快地答應了。

但寧寧還是悶悶不樂的，哪怕是去大商場逛帽店，也開心不起來。

各種各樣的帽子陳列在面前任挑選，可接連幾家店鋪都沒有寧寧中意的帽子。

兜兜轉轉，都快將整個商場都逛遍了。

秦舟舟走得累了，已經快沒了耐心，牽著寧寧的手，細聲細語地問：“寧寧你是不是還不想剃頭？”

寧寧睜著一雙葡萄大眼定定地看著秦舟舟，似乎怕被責怪。

“治療是必須要的，等我們病好了，長發還可以再留的，咱們不是也說好了嗎？”秦舟舟蹲下子耐心哄道。

冷艷的臉上呈現出對寧寧才獨有的溫。

寧寧始終沒說話，只是突然手拽了拽秦舟舟的袖，等看過來時，手指向不遠電梯。

秦舟舟過去，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什麼也沒看著。

低頭又問小人兒：“寧寧看見誰了？”

[爹地。]寧寧比劃手語。

秦舟舟一頓，低頭看了眼腕表，中午十二點，午飯時間。

想到樓上有一家很好吃的酒樓，顧旭堯去吃午飯也很正常。

[媽咪，我們要去找爹地嗎？]寧寧怔怔地看著自己腳尖，忽地又拽了下秦舟舟的袖子。

秦舟舟好奇地看向，就見靈活地比劃著手語。

[媽咪，我們去找爹地好不好？跟爹地一起吃飯，我們還沒有跟爹地在外面吃過飯呢。]寧寧滿滿期待。

秦舟舟沉默。

不知道顧旭堯有沒有約人，如果約了其他人，們冒然過去不太合適。

“我們跟上去看看，如果爹地有空我們再一起吃飯，好不好？”秦舟舟問。

寧寧點了點頭。

——

頂樓陶居。

顧旭堯的確約了人，他邊站著打扮時髦卻戴著墨鏡、帽子，遮遮掩掩的人。

而右邊則是年過五旬的中年男人。

三人站在一起，顧旭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得一旁人捂著地笑，笑著笑著就依偎在顧旭堯上。

秦舟舟帶著寧寧乘坐電梯過去時，恰好看見這一幕。

許是對江昭太悉，即便是臉都大半遮住，秦舟舟也是憑借著材認出江昭。

“顧太太這麼年輕漂亮，顧總怎舍得丟下你一個人，顧總即使是在外地也是時時刻刻惦記著太太的。”中年男人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