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荔枝凍酒

“……誰都不跟。”

周檸瑯吞嚨，從纖細的管裏發出細聲。

被遲宴澤吻得方寸大，沒有想過，掩藏好所有滾燙又抑的心事，不斷的退避，結果是這樣被他拴在他眼皮底下，被他無所顧忌的質問。

“我也給你一個月，你想清楚了告訴我。”點燃引擎，驅車送回北清大之前，遲宴澤認真的告訴周檸瑯。

他讓陳頌去調查過了，陸允錦是怎麽瞧上跟開始擾周檸瑯的。

陸允錦給周檸瑯一個月的期限，要周檸瑯加他的微信，今天就是期限的最後日子，周檸瑯還是不加陸允錦的微信。

陸允錦在周檸瑯這兒，可以正式宣告失敗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遲宴澤給的期限。

遲宴澤拭目以待周檸瑯會對他做出什麽回應。

*

遲宴澤跟陸允錦在綠燈港會所打架的事，不知為何傳到了北清大的校園裏。

謠言說這兩個飛院的公子哥為了搶一個生大打出手，但這個生是誰并沒有被名。

他們有沒有真的打架也沒被人定論。

飛院已經放暑假了，教羅立峰分別給這兩個人打電話，問他們是不是打架了。

陸允錦說：“沒有，遲宴澤是跟我關系很好的同學。我們從不打架。”

遲宴澤回答：“打過嗎？我忘了。”

羅立峰手裏沒有證據，也就算了，倒是訓斥了遲宴澤的頭發，讓他開學必須染黑，不然讓他被退飛。

遲宴澤答應了。

周檸瑯也被系裏的輔導員找去談了一次話。

有人匿名舉報在校外不正當的場所兼職，還遲宴澤跟陸允錦為是了爭風吃醋的打架。

“周同學，是這樣嗎？”輔導員嚴勵的跟周檸瑯求證。

周檸瑯淡淡的回答：“我沒有做不正當兼職。我也不認識遲宴澤跟陸允錦，他們是飛行學院的，我是醫學院的，我們從來不在一起上課，我聽說過他們，但是我不認識他們。我們三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糾纏。”

輔導員見態度那麽堅決，也就算了，因為也沒有什麽確實的證據證明跟這兩個桀驁不馴且背景深厚的男生有不正當來往。

并且，在大學裏自由，周檸瑯就算跟他們其中一個談，也無可厚非。

輔導員只能跟周檸瑯講一些下學期大三了，是關鍵時期，像這種績點名列前茅的好學生必須要抓時間好好學習，爭取好的實習機會，臨床醫學系的最關鍵時刻就是從大三開始的，之類的話。

“嗯，知道了，謝謝輔導員，我會好好努力的。”周檸瑯態度誠懇的接了對方的引導。

末了，輔導員還苦口婆心說：“飛行學院的人只在我們學校呆兩年，這兩年我們學校只屬于是幫空軍代管他們，他們的專業以及將來的職業規劃都比較特殊，跟其他普通學院的學生不一樣，如果不是出于必要，我希我們醫學院的人最好不要去跟他們飛行學院的人産生聯系，尤其是遲宴澤跟陸允錦這樣的特殊學生。”

說到這裏時，輔導員看著周檸瑯斥滿倔強的眼睛，忠言逆耳的說。

遲宴澤跟陸允錦是什麽品行跟家世背景，這樣負責做學生工作的輔導員很清楚。

校校外一直有不生想要結識他們，以為靠他們能有什麽捷徑可走。

可是，人生哪裏來的捷徑，所有以為抄近道的做法，在某個將來的節點抵達以後，都會發現其實是用慘痛代價換來的。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輔導員。”周檸瑯繼續態度很誠懇的接了輔導員的意見。

度過了陸允錦的一月之期後，周檸瑯又迎來了遲宴澤的一月之期。

流言蜚語都傳到醫學院輔導員的耳朵裏了，相信江茉染也聽到了，但是對周檸瑯的方式還是跟原來一樣，不親不疏，偶爾會作很自然的送給周檸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江茉染并不覺得周檸瑯在搶的男朋友。

江茉染很清楚，周檸瑯跟雲昕那樣的生不一樣，有很強的自尊心，要是江茉染送什麽值錢的，或者主拉進江茉染的際圈，會覺得是一種冒犯。

周檸瑯是江茉染見過的上邊界最強的一個人，外堅得誇張。

江茉染跟蘇玟夏不一樣，是真正的清醒人，名門淑。很懂如何尊重人。

周檸瑯以為是這樣，江茉染才沒來質問，怎麽你跟遲宴澤搞在一起了。

*

學期末最後一天，醫學院的學生們終于考完了最後一門免疫學考試，迎來悠長暑假。

周檸瑯跟雲昕走出教室。

雲昕雀躍的說：“真好啊，我馬上可以回家了。”老家在津城，離京北很近，平時也回去。雲昕是一個很家的人。

雲昕問：“檸檸暑假真的不回去嗎？”

“不回去了，要去考駕照，還要做兼職。”周檸瑯老家在江南揚城，回去一趟來回要花不路費，而且想趁暑假多賺點錢，給甘芊的媽媽寄去。

“檸檸，你怎麽這麽熱學習啊，不管是課本，還是其他的，怎麽覺你總是在學學學。你不累嗎？”

“好像我也沒有什麽優點，就只會埋頭學習。”周檸瑯自謙的笑，“那就專心做好這件事吧。”

又不打算談，大學期間還能做什麽呢。

今天是跟遲宴澤約定的期限的第十天，周檸瑯想，要是一月之期抵達，依然不對遲宴澤做出回應，他會怎麽樣呢，跟陸允錦一樣拉下臉來跟鬧嗎。

“對了，前兩天趙輔導員找你去辦公室談話，是為什麽事啊？學校裏最近好多人說遲宴澤跟陸允錦為了你在一個頂級會所裏打架，是不是真的啊？聽說趙輔導員為了這個傳聞，還被他們飛院的羅教專門找過，當面了解況。”雲昕終于忍不住問。

“沒有，趙輔導員只是問我職業規劃的事，問我想選擇哪個方向。”周檸瑯怎麽可能告訴旁人這件事是真有其事呢。

如果承認了，涉事的他們三個都會被人大肆討論。

遲宴澤跟陸允錦就像是兩個頂級流量，關于他們的任何事都會被人無限制的放大研究。

所以，周檸瑯真的不想跟他們扯上任何關系。

“是嗎？還以為是說其他的事呢。”雲昕說，忽然像想起什麽一樣，告訴周檸瑯，“對了，檸檸，你知道嗎？遲宴澤跟江茉染好像不是男朋友關系。”

“嗯？”周檸瑯驚訝的附和了一聲。

“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是覺得他們不像。江茉染最近好像在跟一個演話劇的男生約會，北影的校草。”

“為什麽不像？”周檸瑯忍不住，多問了。

“直覺啦。”雲昕推斷，“要是檸檸喜歡遲宴澤的話，可以試試。”

“我不喜歡遲宴澤。”周檸瑯故作鎮定的跟遲宴澤撇清關系。

“是嗎？我還以為你暗的人是他呢。”雲昕笑。

周檸瑯淺淺的勾，也笑了，“他在跟生玩曖昧的時候，我在圖書館朝夕不改的埋頭看免疫學，默背病理，抄寫實驗公式跟方條。你覺得我暗他，會有結果嗎？”

“也是哈。”雲昕也覺得自己據謠言推斷出的這些事有些太荒謬了。

周檸瑯這樣的生應該喜歡一個跟同樣喜歡泡圖書館的學霸，最好也是醫學院的，他們彼此借彼此的學霸筆記抄，一起去實驗室蹲實驗結果，最後，在學的頂峰相遇。

“我開玩笑的啦。檸檸別往心裏去。”

“別開這樣的玩笑。染染聽了會生氣的。”

“不一定，染染真的好想在跟那個北影校草約會。那天晚上，我親眼見到了上他的車。”

*

等學校裏這場二男爭一的流言蜚語傳完，已經是遲宴澤給周檸瑯的一月之期的最後期限。

周檸瑯當完全忘了這回事，依舊繼續自己忙碌又充實的大學生活，有兼職的時候做兼職，沒兼職就泡圖書館，閑下來就看看電影，追追劇，做做手工。

嚴卉給打電話，說家裏的貓生仔了，母子健□□了四只跟它一樣漂亮的小貓，讓周檸瑯不要擔心。

周檸瑯心裏著的巨石落了下去，于是變得一輕松。

試著重新做回那個心無旁騖的周檸瑯，在心裏悄悄喜歡一個人，跟任何人都無關，甚至跟那個人也無關。

只是喜歡著心裏揣著他過日子的這種覺。

暑假的第一個周末來到，周檸瑯在綠燈港拉琴，遇到江茉染帶著京北影視跟藝高校圈的人來聚會。

見到周檸瑯在小型舞臺上拉大提琴，江茉染并不驚訝，趁拉完琴休息的時間，將邀請到他們聚會的包廂裏，為大家介紹周檸瑯。

“這是周檸瑯，是我在北清大的室友，大家可以檸檸，是學臨床醫學的，將來肯定會為一個優秀的醫生。”江茉染甜笑著為大家介紹。

“喲，北清大醫學院，全國TOP1啊，出來閉眼也能進三甲醫院實習。”

“檸檸真厲害，學霸啊，都是怎麽考上的？”

“學霸都算了，還長得這麽漂亮。”

“不止啊，大提琴還拉得那麽好，剛才我進大廳，還以為是專業樂手級別的，沒想到是業餘好者呢。”

“檸檸現在有男朋友嗎？”

不知道是不是觀察出江茉染對周檸瑯很友好，江茉染的朋友也對很友好。

然而他們說的這些對周檸瑯來說，真的也很用，的確是有這些優點。

要是有什麽比不上的，大概就是家境跟格了。

他們來這裏撒錢尋歡，到這裏兼職賺錢。

他們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安靜默然，敏斂。

“我沒有男朋友。”周檸瑯淺淺回答。

“不會吧，那來加個微信吧。”于是在場的五個男生就躁了，紛紛掏出了手機，要加微信。

周檸瑯面難，不想加，但是也不想攪江茉染的局。

江茉染看出來了，的說：“我們檸檸心裏有個暗很久的人，心被占了，大學期間不會男朋友，不會談。你們就別打注意了。”

“什麽啊，暗多沒勁啊，還以為是小說呢。那些暗小說沒一個能讓我代。”

“對啊，喜歡不說出來，有意思嗎？”

“檸檸，放棄那個暗的人，來加我的微信吧？我對生可寵了。”一個格出挑的男生依然不放棄攻勢。

這話正好被推門而的遲宴澤聽見。

他的碎發還是那個發，耀眼的白金。

這個給一般長相的人染，剛走出理發店就會翻車，見死，路人走上來一個，狠狠罵一個真他媽辣眼睛。

但是給遲宴澤染，冷白皮跟水紅的仰月都是為極致彩完搭配的瘋狂加分項。

更別提他由高聳的眉骨跟開闊的瞳距撐起的五。

他這模樣不像周檸瑯上自習課時無聊繪的卡通版小王子，像那天周檸瑯跟他在首城公館的頂層公寓裏看過的電影裏的男主。

在逆著時生長，最晏晏年時的本傑明。

周檸瑯看著他，就會忍不住在心裏為他惋惜，有一天如果他會老去的話，該怎麽辦。

除了無以為繼的心疼，還能做什麽。

可不可以不要讓他老去，永遠讓他這樣輕狂放肆的掘住的心。

周檸瑯出神的看著他，他輕慢的眸掠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周檸瑯上。

周檸瑯跟他做了一個短暫的眼神換後，便低下了頭。

周檸瑯很快被幾個生拉去坐在卡座裏了，他們進的是遲宴澤的私人包廂。

這是京北城裏著名的休閑會所，江茉染今天主請客，說有朋友在綠燈港常年包了一個包廂，說過等會兒朋友會來。

這幫人有話劇圈子的，也有編導圈子的，都是江茉染最近才認識的，他們對江茉染不甚了解。

只聽說家裏巨有錢，現在才大二暑假，就有很多閑錢拿出來供不計花銷的拍短片了。

還有，據說的男友是北清大的遲宴澤。

今日，被邀請到綠燈港來，大家真的長見識了。

“茉茉，你男朋友真的是遲宴澤啊。這真的是他的包廂？太絕了吧，你們在一起真的好配。”有人說。

“嗯吶，大家想吃什麽，喝什麽，玩什麽，盡管點。遲宴澤會買單的。”江茉染回答。

說完，上前去拉遲宴澤到卡座裏坐下。

兩人挨著坐，遲宴澤低頭，含了煙，江茉染從他牛仔口袋裏掏打火機，給他點燃。

的指甲塗著香奈兒500，鮮亮有質的正紅，像玫瑰的花瓣，掠過男人冷白的下顎，還有金的發，為他點燃一簇橘紅的火苗，場面煽得不行。

周檸瑯坐在斜對面，跟一群生們一起，們聊的話題，本搭不上邊。

周檸瑯一臉清冷，偶爾點頭微笑，也是為了禮貌而為之。

這樣的覺得即使坐在一個包廂裏，自己跟遲宴澤之間其實是隔著萬水千山的遙遠。

遲宴澤含著燃燒的煙，眼神氣的朝看過去。

手裏握著的手機叮一聲，微信進來了。

頭像是盛開的小梨樹。

黃的浮世繪彩，像他與生俱來的人生，總是鮮豔明麗。

所以他才把包廂裏這群人本不放在眼裏，他們是江茉染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他只留意唯一的一個人。

【今晚這個聚會好玩嗎？】他問。

【好玩。】周檸瑯回複。然後又發了一條。

【在你沒來之前好玩。】

【周檸瑯，你過了。】遲宴澤垂頭打字，旁邊有兩個男生一直在討好他，找他興趣的話題，跟他聊賽車。

他垂頭，瘦突的手指在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稔打字，左耳進右耳出，任那兩人無效的對他左右逢源。

他發了的名字，指責玩過了，然後隔空睨。

著手機，屏幕亮了，他可以聽見叮一聲，但是故意不去看，故意做出不在乎他要回應什麽的模樣。

因為今天江茉染在這裏請客，在的認知裏，江茉染是遲宴澤的朋友。

遲宴澤端起玻璃茶幾上有人為他倒的酒，加冰龍舌蘭，咬了片酸檸檬，他再次給打字。

【周檸瑯，到衛生間來。】

周檸瑯這一次回得很快，【不來。】

屏幕亮起，【不然我讓江茉染知道我們的關系。就在這個聚會上。】

周檸瑯心裏一驚，向他，他懶倦的咬著片檸檬，骨骼強烈的淡臉被包廂裏維多利亞風格的水晶流蘇吊燈映得迷離，更顯引。

坐在這裏，邊生全都在悄悄議論江茉染的浪子男朋友超頂，渾上下彌漫的無人能及。

不知道是染指了多人，最後才會修煉出這散漫不羈的張力。

他懶懶的倚靠在黑卡座裏，抻開一雙長，纖手拽著杯加冰塊的龍舌蘭，要喝不喝的頹拽模樣就到了極點。

“聽說他上一任正式承認的朋友是蘇玟夏。”有人悄悄說。

“承認了又有什麽用，我們學校的校花沈沁在那期間也跟他好過啊。”

“現在江茉染跟他在一起，他應該也會到拈花惹草吧。”

“可惜了，江茉染其實私生活還檢點的，一起拍短片那麽久了，好像從來都不跟男生玩曖昧，總為遲宴澤守如玉。”

不明就裏的一群同齡人在不斷的為這個聚會上的男主說話。

在那些低聲音的討論裏，遲宴澤的微信又發來，【周檸瑯，我在衛生間等你。】

包廂的衛生間布置得很好，潔淨得一頭發都沒有，還有浴缸跟淋浴間，再往裏走，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擺著一張雙人床。

遲宴澤有時候會在這裏過夜，這是他的私人領域。

江茉染適才跟他說要用他在綠燈港的包廂，遲宴澤的唯一要求不準這些人用這裏自帶的衛生間。

他有潔癖，不喜歡跟別人共用這些私環境。

所幸到了宿舍，周墨愷衛生習慣不錯，他才勉強跟周墨愷一起住下去了。

進了衛生間，遲宴澤點了煙，對著鏡子吞雲吐霧，等著看周檸瑯會不會來。

煙快要完的時候，他準備走出去，告訴在場所有人，周檸瑯被他親過了，是他朋友。

周檸瑯來了，合上衛生間的門。

再轉看他，一臉倔強，眼神清冷。

遲宴澤滅了煙，邁步上前，在狹小的空間裏二話不說，就吻堵上的。

今晚穿一條米綠的方領子，吊帶款，真緞，十分浮現廓。

為了表演的關系才穿。

其實平日裏自己的櫥裏本就沒有這種大膽的款式。

江茉染帶來的幾個男生早就對暗自覬覦，一直眼神垂涎的窺視著。

好像沒發現，遲宴澤發現了。

他進來的時候還聽到一個穿著跟氣質都很普的男生要微信，說以後要寵。

遲宴澤當時就想發脾氣。他們在他的專屬包廂裏，他的妞，真是他媽的絕了。

他早就生氣了，憋屈得不行。

所以現在，他這樣迫切又焦躁的熱吻周檸瑯。他又給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是這個死樣子。

“遲宴澤……你瘋了……”周檸瑯躲著他的，沒想過他會這麽混。

外面那麽多人，他就隔著薄薄的門板強吻。

包廂裏的歌聲跟說話聲，都還能聽清。

他瘋了一樣，堵住驚的口，單手扣住的下，舌使勁的勾纏。

一次次的卷走裏的甘津，來止他心裏的。

喝過荔枝凍酒，口腔裏全是冷的甜味兒。

他用舌敏的上顎，弄得又又，淚眼迷離，纖的逐漸喪失力氣，被他在門板上予取予求。

他一手定住的雙手手腕，一手扣的下，吻到口腔麻痹，得舌都疼，才放開了。

手扶住生劇烈抖的脖頸，遲宴澤啞聲告訴：“周檸瑯，你過分了。”

“怎麽，怎麽過分了？”周檸瑯雙頰酡紅，氣籲籲的問。

“我沒有為一個生做這麽多過。我等了你整整一個月，期待了整整一個月。”遲宴澤喑啞的聲線裏甚至帶著認敗的頹唐。

他手腕上的黑帶梗玫瑰刺青掠過眼前，周檸瑯說：“就不怕你教讓你退飛？”

“真被退了，就是你弄的。”遲宴澤回答。

“我沒你為我染發，刺刺青。”周檸瑯被他揪著，依然要將心裏滾燙的喜歡藏，因為他是留的遲宴澤。

那些被他得到的生，是讓他到膩煩的飛蛾。掠過了，他便再也不會為們回頭。

周檸瑯覺得如果有殊榮，或者是有不幸來到遲宴澤邊，一定要做一盞綠燈。

藏在迷霧裏的，離他遙遠的，被他得不到的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