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厲瀾宸指骨攥欄桿邊緣，冷白的手背青筋陡然暴起，籠罩在影下的眼眸深沉一片不見底。

凌帆嘆了口氣，“百分百確定，為了證實真假我還專門去了趟杭城公安廳找了現任廳長，他說子彈穿樓廳心臟人當場斃命，連句言都沒來得及留下。而廳長夫人聽到消息不了打擊，天天沉浸在悲傷中生生把拖垮，一年后......也跟著去了。”

厲瀾宸手指了下，仰頭了浩渺無垠的星空，又閉上眼睛沉下眼眶中無盡的酸。

原來四年前，也經歷了這麼多變故。

他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眼臥室方向......剛剛走出來的時候，姑娘纖瘦的板蜷在被窩里只有小小一團，這樣弱不風的是怎麼承住如此巨大傷痛的？

“再去查......我要知道，這件事和厲家有沒有關系。”

鎮定如他都免不了心慌意，下達命令的聲音都有些抖。

萬一凌帆真的查出這件事和厲家有關，那他以后該如何面對樓苒？

又讓樓苒以怎樣的心日日夜夜面對一個間接害家破人亡的他？

可厲瀾宸必須要查，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得給樓苒以及亡故的家人一個待。

“厲總......”

凌帆深知一旦查出這段往事和厲家有關，最近好不容易有了些活人氣息的厲瀾宸會面臨什麼樣的艱難抉擇。

“查。”

厲瀾宸語氣十分堅定。

“好。”

通話在此結束，厲瀾宸握手機雙手撐在欄桿上，清冷的山間夜風撥了他額間的碎發，顯現出他眼底重現的寂寥和無力。

-

躺回床上，厲瀾宸環抱住已經睡著的樓苒，人的填滿了他心的空虛和無助。

與此同時睡夢中的樓苒仿佛也到厲瀾宸的緒，下意識往他懷里靠了靠，纖細的十指穿過他落在腰間的寬大手掌，一與他十指相扣。

做完這一切，才又安心地陷沉睡。

半夢半醒的樓苒終于把最真實的一面展現了出來，的不舍和依賴通通傳達給了厲瀾宸。

“晚安了，寶寶！”

厲瀾宸親吻的秀發，任由心疼和愧疚匿在沉沉的夜中。

*

翌日上午，樓苒準備和厲瀾宸一起回民宿。

厲瀾宸換好鞋子，食指挑起掛在門后的電車鑰匙就要開門往外走，表和前兩天沒有任何不同，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懶散模樣。

“你怎麼拿我鑰匙？”

樓苒抓穿好鞋子跟上去。

厲瀾宸挑了挑眉，“這次換我帶你。”

樓苒歪著腦袋疑道，“為什麼？”

厲瀾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像打謎語般調侃，

“寶寶，不然我給你重新買輛小車吧？就是那種后自帶兩小的那種.......你騎著也不費勁，也不會像你這輛，騎著都能把五臟六腑晃出來。”

樓苒停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嘲笑自己的車技呢。

“誰要騎三車，我技很好，明明是你太重。”

“好，都怪我太重。”

厲瀾宸寵溺地了的發，把鑰匙進鎖孔，

“把你的小豬豬頭盔給我，我要戴你的。”

上次況急才迫不得已戴了小綿的頭盔，回過神來還是覺得膈應。

“真麻煩。”

樓苒嘟嘟囔囔地把頭盔遞過去，男人心滿意足地接過戴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撿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戴好后還對著樓苒得意地笑了笑。

“不稚啊？也不知道在嘚瑟什麼。”

強下瘋狂上揚的角，坐在他后。

“怎麼不抱我？萬一遇到急況掉下去怎麼辦？”

“......這車速度最快也才25碼......”

“不要找借口，快點抱住我。”

厲瀾宸見樓苒始終不彈，反手捉住的手環上自己的腰。

“抱一點。”

還不夠嗎？整個人都快到他背上了。

樓苒了圈住他腰的手臂，戴著頭盔的腦袋輕輕靠在他上，厲瀾宸這才滿意地轉車把順著來時的方向騎去，一點不需要提醒。

樓苒向來很佩服他的高智商和強大的記憶力，如果是，高低也得來回走上幾趟才能記住路線。

-

在即將抵達民宿的彎道，二人被泥沙混雜的石堆擋住了去路。

“為什麼這里會有這種東西？”

厲瀾宸扭頭問道。

樓苒暗暗嘆了口氣下車站到路邊，邊給小綿發消息邊回答，

“可能是山上掉下來的，沒關系，小綿很快就會帶人來理。”

厲瀾宸摘下頭盔凝眸觀察了一圈地形，這附近一看就是有專人打理的，不管是路面還是山瞧著都很安全，不可能出現山坡的況。

這堆攔路的石堆，顯然是人為的。

他知道樓苒是故意不告訴他真相，是不想麻煩他。

“經常，還是偶爾？”

“你別猜了，我會找人理的，你就安安心心度假。”

“嗯。”

厲瀾宸雙手進兜里，站在懸崖一端的路邊眺遠方山丘，那張仿佛被匠人心雕塑的漂亮臉蛋此刻沒有浮現任何緒，但樓苒還是能到他傳達出的淺薄怒意。

“苒苒姐厲先生......你們先等一下，很快就好。”

小綿領著幾名拎著鏟土工的年輕男員工小跑過來，邊跑邊喊。

“當心點，別刮傷手。”

樓苒要了一把鏟子準備和他們一起鏟土，想著這樣能加快速度。

就在準備手時，厲瀾宸繞到后搶走那把鏟子沉聲道，

“別說話，站旁邊去。”

他懶得聽拒絕的話，直接手干活，這超強的行力讓民宿的員工都忍不住咋舌。

“還不抓的？”

小綿用手中的巾一個個敲打過去，“客人都在幫忙，你們還想懶是不是？”

員工們反應過來頓時干勁十足，拿起鐵鍬一個比一個賣力，樓苒就和小綿拿著掃把掃除殘留下來的碎屑。

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就將路面重新清理干凈，在樓苒停車的間隙，厲瀾宸把小綿到旁邊，

“那些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