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頓時愣在了原地，直到陸祁察覺到屋還有其他人，敏銳地瞇眼看過來時，才猛地回過神來，頓時燒紅了臉，一，直接跪了下來。

第11章 心思各異

陸祁也沒想到屋還會有其他人，眉間微皺，迅速系好帶，語氣帶了微不可察的慍意：“你為何會在屋？”

柳兒嚇得額角的汗都滲了出來，低著頭嗓音都有些發抖，“回大爺的話，晚夏姐姐吩咐奴婢過來守夜。”

守夜？

他一向喜靜，又何時走守夜的習慣了。

陸祁看了看門外，維寧應當還在外面，竟也沒有攔著，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些奴才們，倒是越來越會自作聰明了。

陸祁轉眼看向跪在下面的柳兒，即使隔著距離，都能看到底下人的后背正在微微發抖。

陸祁腦中忽地閃過之前柳兒看向他時那雙含著怯意的大眼睛，本來就沒有多的怒意盡數消了下去，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放緩了些語氣，淡淡道：“起來吧。”

柳兒原本以為惹怒了陸祁，都做好了罰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陸祁竟然讓起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確認陸祁的確是讓起來后，柳兒才深呼吸了口氣，巍巍地站了起來，只是臉上的熱意依然沒有消去，只敢埋著頭，忐忑地不知是該等著陸祁吩咐，還是先退出去。

不過沒等多糾結，陸祁就再次開了口，“我這里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柳兒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是下去？回下人房麼？

陸祁似乎看出了柳兒的猶疑，補充道：“回去吧，以后若是沒有我的吩咐，便不用來守夜。”

這下柳兒是明白了，頓時如蒙大赦般，屈膝行禮，邁著還有些發的，緩步往門外退去。

可是沒想到剛退了幾步，陸祁卻又開口道：“等一下。”

柳兒腳步一頓，剛落下去的心又微微提了起來，往回走幾步，行禮道：“大爺還有何吩咐？”

陸祁將手中剛拿起來，卻發現里頭的水已經涼了的茶杯放回了桌上，道：“先將這壺茶撤了，換一壺熱水上來再下去吧。”

柳兒松了口氣，躬道：“是。”隨即緩步上前，端起白瓷茶壺去了水房。

等柳兒端著換好熱水的茶壺回來時，陸祁已經坐到了里間靠窗下的桌邊，手里執著一卷書。

柳兒下意識的放輕了作，將水壺放到了桌上。

正準備退出去時，想著自己方才似乎又做錯了些事，就這麼退下去似乎不大妥當。張媽媽和說過，若是做錯了事，就得盡快彌補才行，可不能拖。

思來想去，柳兒還是大著膽子倒了一杯水，輕手輕腳的走到陸祁邊，將水盞放到了陸祁的手邊。

陸祁作未變，眼神卻有些微詫異地看了眼柳兒的作，眼角余正好看到了柳兒手腕側靠近脈搏邊的一顆小紅痣，目微微一。

這樣一個小作柳兒自然沒有注意到，輕輕放下水杯后，柳兒看了眼桌上放置的罩燈，約覺得燈似乎不大亮堂，遂將另一邊的罩燈也拿了過來，周圍頓時亮堂了不。

在這過程之中，柳兒全程都沒敢抬頭看陸祁，不過陸祁都沒出聲制止，想來應當是沒犯忌諱。

柳兒心里這才安心了些，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屋子，順便掩上了門。

直到門關上后，陸祁才將眼神從書上移了開來，從多了的燭臺移到了手邊的茶盞上，手在茶盞邊緣輕輕挲了下，角微勾，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

門外，維寧正守在不遠，見柳兒竟然退了出來，走上前訝異道：“柳兒姑娘怎麼出來了？”

柳兒道：“大爺說不用守夜，便讓我先回去了。”

維寧眸子閃了閃，回道：“原來是這樣，天已晚，那柳兒姑娘快回去歇息吧。”

柳兒點了點頭，客氣地行了一禮，轉加快了步子往下人房走去。

后，維寧惋惜地搖了搖頭，走近幾步，像以往一樣守到了門外。

回了下人房，屋里的燈竟然還亮著，晚夏和晚冬也沒睡，尤其是晚冬，臉特別不好，冷著臉坐在桌邊打絡子。

見柳兒回來了，兩人的作是一頓，神各異地朝柳兒看過去，尤其是晚冬，皺起的眉頭忽地舒展開來，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狂喜。

晚冬有些得意瞪了晚夏，就知道，爺怎麼可能突然就對誰了心思，不過是為了應付老夫人而已，這個柳兒，不過就是模樣好一些罷了，爺怎麼可能會看上？倒是難為多此一舉了。

晚夏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柳兒，你怎麼回來了？”

柳兒如實將方才回答維寧的話又說了一遍。

晚夏點了點頭，笑了笑道：“大爺喜靜，這也是常有的事，既如此，便早些歇息吧。”

柳兒早在去之前就有了困意，這會兒早就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聽晚夏這麼說，向兩人行了一禮，便趕洗漱了一番，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躺上了榻。

柳兒回來了，晚冬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也放下了手里的絡子上了榻。臨睡前，晚冬瞟了一眼這麼快就已經睡了的柳兒，嫌惡地撇了撇。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能來服侍爺幾天，算是便宜了。上次的賬還沒和算呢，且讓先舒服幾天，等被遣出去了，看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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