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織指了指餐盤里的翅，“那你嘗嘗我的翅。”

莊賀楊笑：“姜妹妹什麼時候長翅膀了。”

“不用。”關鯨序沒。

見朋友一副不開竅的樣子，莊賀楊有些著急，知不知道什麼有來有往，來往變多才有可能更進一步。

他出筷子想夾那翅，“姜妹妹，他不要我要。”

關鯨序敲開他的筷子，從姜明織餐盤里夾走一塊翅。

莊賀楊“嘖”了聲，小聲嘟囔：“裝什麼裝。”

姜明織指了指餐盤里剩余兩塊翅：“還有，你想吃就吃吧。”

他擺擺手：“不吃了，姜妹妹你這麼瘦得多吃點，我就不和你搶了。”

正在咀嚼的孟媛媛一聽這話，頓時覺得里的小炒牛不香了。

姜明織對說：“媛媛你也多吃點，才有力氣跑步。”

莊賀楊：“對對對，你要跑3000呢。”

孟媛媛沒聽見他們說‘你太胖了要吃點’這種話，心里好多了，以前和初中那位好朋友在一起吃東西時，總會時不時提醒自己吃點。

上高中后兩人文理分班分開了，孟媛媛便不經常聽到這種話，但只要和一起出去玩，喝杯茶都會被說。

偏偏朋友還一副為你好的態度，弄得不好生氣，但被那樣說了心里又實在不好。

故而更喜歡和姜明織一起玩。

姜明織從來不會說那些表面為好，實則傷心的話。

“我們從今天開始每天去場跑半小時，你們要加我們嗎？”

姜明織對兩位男生發出邀請，主要是人多更好互相監督，會更容易堅持。

莊賀楊：“行啊，我報了1500米，到時候都來給我加油啊。”

姜明織：“好說，只要你跑的時候我不用去念稿，我一定去。”

在廣播站還有一份工作，廣播員們把自己報名的項目統計上去，廖堇一會制定一份校運會念稿安排表。

現在在廣播站已經有一個來月了，基本悉流程，也播過三四次稿。

莊賀楊：“你要是在我跑步的時候念稿，就在廣播里替我加油。”

“行。”

一直默默吃飯的關鯨序突然開口：“到時候廣播站會不會很忙？”

姜明織：“怎麼，你今年還能當外援？”

關鯨序笑了，笑聲像夏日的山間清泉，帶著細石在心中投下一道道漣漪。

“也不是不可以。”

姜明織臉上染上笑，“那我和廖堇一說一聲，肯定很高興。”

那你高興嗎？

關鯨序在心里問。

——

晚上七點，四個人一起去了場，校運會在即，場上跑步的人呈倍速增長。

簡單熱之后開跑，一開始姜明織雄心壯志，拉著孟媛媛打，勢必要當場上的王。

半圈后，改跑為走，寧愿當場上的王八，也不愿加速。

至于孟媛媛，把人丟給那兩男生了，讓他們去娃，負責躺平。

關鯨序超過一圈從旁經過，放慢了速度，“跑不了？”

姜明織點頭。

關鯨序：“那你去草坪上休息一會兒。”

姜明織很心，但一想到孟媛媛，人是喊過來的，打了，flag也立了，結果第一個放棄，這太打臉了。

咬咬牙，拔加速，“還能跑一跑。”

“那我陪你。”

姜明織閉著沒再說話。

跑了一圈半之后，擺擺手，“不跑了不跑了。”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尋了一較為寬敞的草坪席地而坐。

關鯨序跟著一起。

“你也不跑了，那正好我和廖堇一說說你當外援的事。”

“好。”

關鯨序在距離二十公分的地方坐下，一雙長屈著，兩只手臂搭在膝蓋，背脊微彎，是年獨有的肆意。

“廖堇一問你參加了什麼項目，好做安排。”

“跳高和200米欄，還有一個接力。”

場燈昏暗，跑道圈的草坪上更是暗得看不清人，關鯨序的臉在黑暗中，肆無忌憚盯著姜明織那張被手機屏幕照亮的臉。

鼻頭上有細小的汗珠，眼里映著手機的，仿佛有一明月在眼眸。

關鯨序忍不住在想，要是學校抓早的話，像他們這樣一男一坐在一，應該會被教導主任驅散吧。

不遠傳來莊賀楊鼓勵孟媛媛的聲音：“加油啊！閉起來，步子邁開來，你看姜妹妹和關鯨序早跑前面去了，去追上他們！”

關鯨序：“......”

姜明織明顯也聽見了，輕笑一聲，稍微向關鯨序傾靠，手擋在邊輕聲說：“我怎麼覺我們倆像孟媛媛面前的胡蘿卜一樣，永遠在追趕卻永遠追不上。”

他們早就在懶了，孟媛媛還以為他們在前面，一直拿他們當目標，可不就和被胡蘿卜吊著的驢一樣嘛。

關鯨序沒聽進去姜明織在說什麼，他只能到靠近的，仿佛一顆小太，炙烤得他心慌發熱。

姜明織從手機上翻出一道數學題，讓關鯨序幫忙解。

關鯨序從手里接過手機，不經意相，心里泛起一甜。

年被距離自己極近的異弄得心神不寧，他能到跑步后稍重的呼吸，聞到上的淡香，這一切都讓他心猿意馬。

連題目都看了良久。

久到姜明織發出疑問，“你還沒看完題目嗎？”

說話間抬頭，才發現關鯨序的側臉距離的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只要稍微，就能吻到他。

姜明織連忙往后靠，找補了一句：“這道題是難的。”

“嗯。”關鯨序努力收斂心神，認真看題。

不過紅到發熱的耳尖還是提醒著他的悸，幸好這里線暗，姜明織看不到。

關鯨序簡單講解完步驟，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四下搜尋孟媛媛和莊賀楊的影，“該回去了。”

“嗯，”關鯨序先一步站起來，朝出手，“那就走吧。”

姜明織盯著著年修長的手，愣了一瞬，隨后很自然地搭上去，借他的力站起來。

手指互相糾纏的地方好像帶著電，關鯨序覺自己手心要起火了，的手那樣，到他不敢太用力去抓。

站起后，兩人握的手很快分開，姜明織拍了拍屁，住馬上跑到他們這邊的孟媛媛，“走吧，別跑了。”

孟媛媛直接撲到懷里，啞著嗓子哭訴，“我快死了。”

“你堅持跑完了半小時，真棒。”姜明織半拖著往場外走。

莊賀楊在一旁說風涼話：“棒個屁，跑一圈走兩圈，得人推糞球似的推著走。”

姜明織瞪他。

第一天怎麼能打擊的積極呢。

關鯨序給他后背來了一拳，“是糞球那你是什麼？”

“屎殼郎咯。”

孟媛媛邊咳嗽邊笑，捂著嗓子喊，“嗓子，我的嗓子~寶娟。”

昏黃的路燈將年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歡聲笑語充斥在校園上空。

人的一生有許多個夜晚，17歲的夜晚卻好像是年齡限定，當走到再去回味這個季節，就會發現百無聊賴的年時代是多麼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