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甩開英王妃的手，“娘娘，我和瑞王殿下只是時誼，并無男之，我一直把瑞王殿下當做兄長，瑞王殿下和家妹投意合，還不如全他二人。”

英王妃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小初這孩子就是心底善良，重重義，放心好了，你和兒一起嫁進王府，日后你們姐妹兩個也有個說話的人不是。”

英王妃果然不一般，打得一手好算盤，揣著明白裝糊涂。

英王妃打馬虎眼，也就不裝了，面沉了下來。

“娘娘誤會了，是我，不愿意嫁。”

溫若初字正腔圓，語氣決絕，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比南曲班子唱戲的臉上油彩還要富多彩。

凌玄澈更是瞪大眼睛，面不善，像是要吃了溫若初似的。

“溫若初，你怎麼和我母妃說話呢？”

“沒聽清？”

溫若初不以為意輕笑一聲，“那我再重復一遍，”看著凌玄澈，水潤靈的眸子此時竟多了幾分犀利，一字一頓道，“是我，不愿意嫁你！”

凌玄澈指著溫若初，咬牙切齒，“你……”別給臉不要臉。

“侯爺看著辦吧。”英王妃瞪了一眼溫若初，打斷凌玄澈后面的話，板著臉。“和澈兒有婚約的是博侯大兒，別人只能算是陪嫁。”

此話一出，氣氛降至冰點，陷僵局，溫承德臉黑得像鍋底，猶豫半晌起對溫若初瞄了一眼溫若初。

“你出來。”

父二人走出房間，溫承德長長嘆了一口氣，遲疑再三開口道。

“若初你就當做是幫幫你妹妹，你若是不嫁過去，你妹妹這輩子的名聲就毀了，發生了那種事，還有哪個好人家愿意娶你妹妹。”

“我也是您的兒，溫清毀了名聲，就要犧牲我一輩子的幸福？”溫若初反問。

“凌玄澈摟抱溫清，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我若是再嫁過去，我的臉面往哪放？”

溫承德語氣不善，“我已經打發人理這件事，上京城里不會有人拿這件事下你的臉面，你不是也鐘瑞王，嫁過去你是瑞王妃，兒只能是通房，你還想怎樣？”

“眾口鑠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爹爹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這個不用你管！”

溫承德一臉怒容，“誰敢傳當朝王爺的瞎話就塞進大理寺。”

話音剛落地，一個面生小廝慌里慌張的，邊朝這邊跑邊喊。

“老爺不好了，外面……外面滿大街都在傳，瑞王殿下和二小姐摟抱在一起，當眾許諾定三生，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小廝嗓門洪亮，從大門口開始，吆喝了一路，引得丫鬟婆子紛紛駐足張，前廳屋里穩坐的幾人也紛紛出來探頭探腦的朝這邊看。

溫清聽說聘禮是給溫若初的，自覺在祠堂里跪了一會，實在待不住又溜到前院，趁旁人不注意蹭到凌玄澈后，扯了扯凌玄澈袖。

凌玄澈有心回應溫清，被英王妃一個眼神止住了，沒敢搭理溫清。

溫承德看著瘋了一樣的小廝，怔楞半天才反應過來，讓管家把滿胡話的小廝綁了丟出去。

也是巧合，前廳正對大門，小廝被幾人捆綁扔出去，大門大敞，三五個孩連蹦帶跳里唱著歌謠。

“瑞王爺，意風流，救清，錦裘，盟言許諾不改，緣定三生歲月悠……”

孩歌謠說的正是昨晚溫清落水，凌玄澈跳水救人定三生的事，也不知道誰改的，還做了韻腳押韻。

溫若初看向凌玄澈，“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婚約就此作廢。”

英王妃冷笑一聲，“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更何況當初定下婚約的時候，可是有圣人在場。”

“不過是孩歌謠，算不得數。”視線落在溫若初上，“小初，你這輩子注定是瑞王府的人，聘禮已經帶來了，下個初八是良辰吉日，去圣人那過個文書，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侯府二小姐可陪嫁過去，至于那個沈世子現在就可以搬去瑞王府，養著。”

“你說呢，侯爺？”

溫承德點點頭，“確該如此。”

兩人一唱一和就把溫若初和凌玄澈的婚事定下來了，英王妃安排得面面俱到，溫承德為了保溫清的名聲，只能點頭答應。

溫清咬著，心里不愿意，可這里好像沒有說話的份，沒關系，瑞王殿下的心里有，王妃的位置早晚是的。

兩家人正準備寫婚書，門口一聲高昂的聲。

“圣人口諭——”

眾人紛紛跪地，芳若高聲道，“傳圣人口諭，澈兒和小初婚事，一未問吉，二未納彩，二人婚約本就不作數，我朝民風開化，婚姻之事，應酌詢問子意愿。”

芳若瞅了一眼溫承德，“圣人說了，若初郡主的婚事，圣人做主，侯爺案牘勞形不必過于掛心。”

圣人的意思很明白了，溫承德不能手溫若初的婚事。

溫承德行禮道，“臣，遵旨。”

溫若初此時特想吹一曲輕快的口哨，瞬間覺得那個年過六旬的皇，連臉上的褶都是那麼的和藹慈祥，一點也不殘暴。

不用嫁給凌玄澈，這里便沒什麼事了，他們怎麼撕就怎麼撕。聽完圣旨轉就走，游湖去嘍。

芳若傳完口諭和英王妃溫承德客氣兩句，英王妃說要和芳若一起走。

凌玄澈跟在英王妃后，沒有留下來商討讓溫清進王府的意思。

溫清拽了拽白姨娘的角。

“娘，怎麼辦？”

白姨娘臉煞白，見溫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得，抓著溫清的手，跟上英王妃。

先出一個討好的笑，“娘娘，您看兒和瑞王殿下也算是兩相悅，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如先把兒送到瑞王府，做妾還是做通房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