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妃嗤笑一聲，“姨娘可真會說笑，瑞王是先皇皇孫，天潢貴胄，退一萬步講，我們是正經人家，哪有不娶妻先納妾的道理。”

溫清聽到這話哭得更兇了，可憐地看著凌玄澈，凌玄澈躲在英王妃后，不敢抬頭看溫清。

英王妃說完不管白姨娘，轉忙跟上芳若。

“芳若姑姑。”

芳若停下腳步，“娘娘。”

英王妃熱絡地拉起芳若的手，褪下腕上鐲子塞進方若手里。

“姑姑您看今天這事鬧的，還勞煩姑姑跑一趟，我是認定郡主這個準兒媳了，圣人怎會突然過問郡主婚事？還請姑姑明示。”

芳若把鐲子塞回英王妃手心，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娘娘嚴重了，不過是下分之事，圣人寵郡主，一大早聽說瑞王殿下和溫家二小姐……”

說到這里點到為止，芳若看著英王妃。

“娘娘知道圣人的脾氣，下也是莫能助。”

芳若走后，英王妃憤憤地起琢磨。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一晚上把這事傳得遍地都是，連孩歌謠都編出來了。

若是讓知道是誰壞了兒的婚事，一定撕爛那人的。

原本做了充足準備，因為幾句謠傳什麼都沒做。

氣得肝疼。

凌玄澈低著頭，走到英王妃邊，猶豫半天張問道。

“母妃，要不……先把兒抬進王府……”

“啪！”

一句話沒說完，一個脆生掌結結實實打在凌玄澈臉上。

英王妃恨鐵不鋼地瞪著凌玄澈。

“兒長能當飯吃？你父王在世的時候就和安王不對付，那安王可是圣人剩下的唯一親兒子，將來若是安王得了天下，你我乃至整個蕭家都要遭殃了，都火燒眉了，你還想著和那個溫家二小姐。”

“早就叮囑過你，讓你把溫若初拿住了，把人娶回來，你偏不聽！煮的鴨子都被你放飛了。”

“必須把溫若初拉回來！”

曾救過以前在圣人邊伺候的老宮母親的命，那老宮告訴，溫若初份不一般，不管將來誰得天下，溫若初一定是皇后。

凌玄澈捂著臉，“母妃責罰的是，兒子知錯了，可……可若初現在不肯嫁，還弄了一個質子養著，故意氣我。”

英王妃面上閃過一狠厲，“不過是一個敵國質子，想讓他不好過還不簡單，回頭讓你舅舅準備一萬兩銀子，給刑部尚書張萬送去，挑挑沈驚瀾的錯，總能找到的。”

“是，兒子知道了。”

凌玄澈走之前恩狠狠瞅了一眼蒼蘭苑方向，沈驚瀾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他爭！

有圣人旨意，溫若初終于擺了凌玄澈，圣人旨意沒到之前，還多虧了那個面生的小廝，在這場拉鋸戰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溫若初離開前廳便繞去后門，去找那個看起來神志不清，嗓門格外洪亮的小廝。

找了好幾圈，又問過附近擺攤商販，都說沒見過那個人。

還真是奇怪了，那麼大的一個活人，明明是從侯府大門被扔出去的，能憑空消失，也是大白天見鬼了。

溫若初站在十字路口詫異了好半天，實在找不到人，只能先回去了。

沈驚瀾還等著，答應游湖，昨天就沒去，今日說什麼也不能再放人家鴿子。

帶著沈驚瀾租了一艘花船，清酒小菜，泛舟湖上，小酌幾杯，度過了一個妙的下午。

又拉著沈驚瀾去上京城最好的裁鋪子，量定了幾件裳，買了一堆七八糟的飾品。

沈驚瀾就像是獨屬于的大號模特，看到什麼好看的，都想往他上捯飭，越裝扮越覺得順眼。

溫若初把一塊紫玉玉玨往沈驚瀾上比劃，“這個做吊墜掛腰扣上合適。”

沈驚瀾抱著一堆盒子，“已經選了五個吊墜了。”

“又不用你花銀子，收著。”吊墜讓掌柜的包好。

聚寶閣里有買首飾的兩位夫人，湊在一起聊瑞王和溫清的故事。

溫若初結完賬不走，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八卦。

出門的時候，挲著下問沈驚瀾，“你昨日謄抄了幾份故事？一晚上的時間，整個上京城都傳遍了。”

這也是的疑慮，要不是古代背景，都要懷疑沈驚瀾花錢買熱搜了。

“十六份。”

沈驚瀾眸認真地看著，隨口編了一個真假摻半的故事。

“昨日謄抄的時候遇到一個說書先生，那說書先生瞟了一眼郡主寫的故事，覺得甚好，要出十兩銀子買，我自作主張賣了。”

“我用十兩銀子雇了十五個腳力，把剩下的故事在上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個晚上就傳遍了。”

說書先生是真的，腳力也是真的，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天機閣員，偽裝各行各業，混跡市井只為獲取報。

溫若初狐疑地盯著沈驚瀾，除了十六這個數字有幾分可信之外，這個散播消息的方法怎麼聽都不像是真的。

先不說那個說書人存不存在，若是那個腳力，拿了銀子就跑，沈驚瀾上哪知道去，況且還是大晚上，宵了，難不讓小鬼散播消息去。

日影西斜，暖黃的余暉輕地灑落在溫若初上，為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邊。

眉梢輕蹙，眼中滿是將信將疑的神，櫻桃小微微嘟起，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樣，恰似春日枝頭初綻的花苞，懵懂中著莫名的可。

沈驚瀾看著溫若初，邊揚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天不早了，我有點累了，回去吧。”

“哦，行。”

沈驚瀾什麼事都忍著，很在面前示弱，溫若初沒多想，也有點累了，回去就回去。

思緒還停留在沈驚瀾是如何把小道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上京的，越想越覺得沈驚瀾不對勁，總覺這小子一定瞞了什麼重要的事。

這兩日打算去黑市轉轉。

坐在馬車里，或許是逛了一下午肚子了，路邊飄來一香噴噴的烤鴨味，肚子開始囂著鬧罷工。

溫若初湊在窗口聞著烤鴨味，“你不？”

“不……。”

馬車里線昏暗，瞧不清沈驚瀾的臉，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大病初愈，又是喝酒又是逛街的，大概是真累了。

溫若初不舍地從路邊烤鴨移開目，“那趕回府吧。”

夜幕吞噬白晝，一滿月悄悄升起。

沈驚瀾說累了，回府便回自己房間歇著了。

溫若初肚子早咕咕了，讓人準備晚飯，吃了一個大肘子，酒足飯飽躺床上打了兩個飽嗝，瞅了一眼掛在窗外滿月，對著月亮用手比劃了一個圓形。

嘆道：沒有污染的月亮又圓又亮，真好看。

秋進來鋪被褥，才想起來沈驚瀾還沒吃飯呢。

那位哥可半點馬虎不得。

溫若初噌一下起，趕吩咐秋準備酒菜，親自端去沈驚瀾房間。

“咚咚咚，咚咚咚，沈驚瀾起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