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住。

霍昭也愣住了，下一刻眼淚嘩啦啦地流，看來也被打擊得不輕。

霍蒼無于衷，一句句的砸過去：

“你媽在哪里？”

“沒有的東西你爭什麼？”

“你給我記住，你沒有媽媽，聽明白了嗎？”

一字一句，哪怕是年人都不了，何況是個不到四歲的孩子？

霍昭頓時氣哭，“你說的不對！我有媽媽……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我討厭你……嗚嗚我再也不理你了你是大壞蛋！”

他哇哇大哭著跑上樓，保姆趕追上去：“小爺慢點跑，小心摔著！”

霍昭的哭聲消失在樓梯口，客廳里，霍蒼俊臉沉，傭人們也不敢過來勸，紛紛離開去做自己的事。

霍昭氣大，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依舊不見下樓，保姆著急得很，壯著膽子問走到霍蒼邊，“先生，小爺已經一天都沒有出門了，也沒吃任何東西。”

霍蒼自顧自進食，“隨他去。”

保姆再不敢多說。

他不敢說話讓人給霍昭送吃的，傭人們便誰也不敢去。

霍蒼吃完飯，便上了樓。

到了晚上，保姆實在擔心自家小爺的，悄悄端著食去了霍昭房間。

敲了半天的門里面都沒有回應，焦灼難當，生怕小爺出什麼事，趕拿來鑰匙把門打開。

結果門一打開就傻眼了！

只見房間里被翻得七八糟的，小爺最喜歡的可小背包不見了，藏在柜里的那些‘媽媽的畫像’也不見了！

一繩子綁在床腳，另一頭一直往窗外延出去……

保姆沖到窗邊一看，當即眼前一黑，大道：“不好了！小爺離家出走了！”

書房里，霍蒼正在視頻會議，房門被敲響。

一般他在書房的時候，傭人們都不會來打擾，除非是什麼特別急的事。

霍蒼對視頻對面的人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即道：“進。”

保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不敢太大聲：“先、先生，小爺他……他離家出走了！”

聞言，霍蒼眸閃了閃，揮揮手，道：“知道了。”

保姆言又止，霍蒼眼風掃來，趕離開了。

小爺是一手帶大的，有時候真的分不清霍蒼到底在不在乎小爺。

若說不在乎，他也曾在小爺生病的時候，徹夜不眠地陪著他哄著他，什麼要求都滿足他。若說在乎，他對那麼小一個孩子又過于冷漠苛刻，不尤其是在小爺媽媽的事上，冷酷得不近人！

哎，小爺那麼小一個孩子，大半夜一個人出門多危險啊，難道先生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書房里，霍蒼拿過一旁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跟著小爺，不用管他，別讓他出事就行。”

“是，九爺。”

房間里安靜得出奇，霍蒼點了一煙，吸了一口，隨后結束視頻會議，起朝外走去。

他來到走廊盡頭最后一個房間，手剛出去，就發現門已經被打開，過房門隙，依稀能看見里面有一道影晃。

霍蒼懶懶地抬了抬眸子，漆黑的眸子里寒熠熠。

下一刻，他徐徐推開門。

里面一個年輕的傭人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手繪畫像前端詳。

那畫像是個懷里抱著小貓，坐在滿園春中的生。

穿著紅的長，肩上披著一條手工針織的披肩，懷里抱著一只布偶貓，正抿著笑看著鏡頭。

那靈且艷麗的五，有點霍昭的影子。

畫還在畫架上，還有一小部分沒有完，上面蓋著一層防塵布，半邊掀開著，上面的料帶著仿佛還沒有干的潤。

驚訝地看著畫像上的生，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男人。

直到外面傳來老傭人的聲音：“先生？”

年輕的傭下意識轉，就看見了霍蒼。

男人里咬著煙，倚在門框上冷冷地看著。

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

“誰讓你進來的？”霍蒼問。

傭害怕地移開視線，急忙解釋道：“先生，我、我是進來打掃衛生的！”

外面的老傭人疾步匆匆地走過來，沒敢靠太近，從霍蒼側看到了里面新來的傭人，頓時大驚失：“小雙，你怎麼在這里？！快出來！”

家里所有的傭人都知道，這里是霍蒼的地，這個新來的小雙真是膽子夠大的！

小雙先看見霍蒼，現在又看見老傭人的反應，頓時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哆哆嗦嗦地往外走。

霍蒼站在門口，如同一尊門神，尤其是垂眸看的時候，那可怕的眼神令傭瞬間想到了關于他的那些傳聞，當即到在地！

老傭人趕過來把人扶出去，聲音抖地幫傭說話：“先生，新來的不知道規矩，您、您就繞過這一次吧……”

霍蒼問：“這房間里的東西你了麼？”

傭哭哭啼啼搖頭，“沒……”

都還沒來得及整理這些，進來就看見滿屋子都是同一個人的照片或者畫像，要麼是一些用過的零零散散的舊。

霍蒼把煙頭扔地上，碾滅，沒再看那傭一眼：“收拾東西，滾。”

傭滿臉都是淚的被老傭人拖走了。

老傭人看著收拾完東西，把送到門口。

等車來的工夫，傭已經不那麼害怕了，自己就這麼被趕走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這里工資高，待遇好，于是便多問了句：“雨姐，那個房間為什麼不讓進啊？不就是放了一些照片嗎？”

“噓！你快閉別說了！”雨姐張的回頭看了一眼，恨不得把這丫頭的堵上，“快走吧你！不然等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傭嘟著還想說，雨姐警告道：“你知道上一個闖進那個房間的人是什麼下場嗎？雙手直接廢了！今天先生沒跟你計較，你就著樂吧！”

傭頓時不敢再問了，火速上車離去。

——

霍蒼無聲地站在那副沒有完的畫像面前。

有風從打開的窗戶穿進來，吹起了角落里的防塵布，只見那些防塵布下面蓋著的，全是同一個人的畫像。

有站著的，坐著的，有背影，有特寫，看得出來每一張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