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調的巨大更室，中間擺放一張啞質的黑方桌，上面隨意堆著礦泉水和紙巾。

賀景洲從浴室出來沒多久，骨節分明的手抓著巾隨意過漉漉的發梢，正要去拿搭在沙發上的黑T恤。

水珠順著結實有力的腹理蜿蜒而下，運后的管在皮下微微鼓起，浮出危險張力的脈絡。

察覺到門口靜，漫不經心抬了下眼皮。

目掃過悉的單薄影，從纖弱腳踝開始逡巡，天氣還沒涼快下來，穿的短，出雙細白的，膝蓋帶點淡淡的。

慢條斯理地掠過，一點點往上，最終落在瞪圓眼睛的呆滯表。

賀景洲懶懶開口。

“你還打算站那看多久。”

“對不起對不起。”慌張回神，林霧趕要退出去。

“進來，”賀景洲淡聲道，拎起T恤卻沒急著穿，布料松松垮垮搭在指間，“把門關上。”

作停住，揣測不出他的心，林霧聽話乖乖走進，將門合攏。

眼睛躲閃盯在地面，非禮勿視。

穿好服，看向老實站在一旁像是罰站的生，他語氣隨意，“江子昂讓你來的？”

點頭。

賀景洲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話你倒是聽。”

淡淡的諷刺讓林霧包帶，抿輕聲解釋。

“學長說你心不好。”

停頓幾秒，“咔噠”一聲，賀景洲將柜門關上，走到桌前，慵懶嗓音帶著點漫不經心。

“是不太好。”

目掠過生顯得不知所措的模樣，笑了下。

“站過來點。”

聽起來，很平和。

林霧有些忐忑地走上前。

賀景洲屈指輕敲敲桌面，“坐。”

聞言，低頭環顧四周，唯一的沙發在賀景洲后。

確認他是讓自己坐到桌上，林霧猶豫片刻，還是將掌心撐在桌面。

下一秒，腰間一，直接被提了上來。

林霧驚得微往后仰，男生骨節分明的大掌握著的膝蓋，分開在腰兩側。

垂著眼，目落在角。

“寶寶，知道怎麼哄人嗎。”

怎麼哄……？

林霧迷茫地思考，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會有這幾天的僵局。

心莫名挫敗。

賀景洲好心指導。

“張開。”

還沒反應過來，男生已經住的下，迫使張開。

瞳孔微，毫無預兆的吻落下。

他吻得很兇，仿佛憋了好幾天的發泄。

持續五、六分鐘的吻讓林霧不上氣，不住往后躲，腰卻被摟得很，滾燙掌心牢牢掌控后頸。

閉的更室，未散去的水汽變得集。

男生溫度很高，剛剛運過充滿發力，林霧沒有反抗能力，纖細小無力垂在他腰側。

不知過了多久，一吻結束。

分開時，還在下親了親。

明亮的燈下，能清晰看到生纖長微的睫，緋紅的臉頰，珊瑚一直蔓延到小巧耳垂。

泛著水。

賀景洲心好了些，覺得前幾天和計較程嘉的事十分沒必要。

把人從桌面抱下來，“走吧，送你回去。”

他正要拿手機。

這時，維持一個姿勢太久的林霧有些發，腳落地時沒站穩。

一頭往他上栽去，眼睛驚恐睜大。

材高大的男生被撲得踉蹌后退幾步，摔坐在沙發。

林霧急撐在他腰腹，在即將倒下去的前一秒——

男生掌心抵住的額頭。

此刻，的臉距離一個地方，只有堪堪十厘米。

賀景洲垂眼，認真思考片刻，語氣關心。

“寶寶，你了？”

林霧腦子懵了一下，直到視線聚焦某。

非常。

壯觀。

“…………”

從耳到臉頰瞬間通紅，腦袋冒煙地立刻站起。

賀景洲隨意掃了眼，沒什麼表。

運會導致流加速，加上剛剛親那麼久，現在這樣很正常。

懶洋洋坐在那，口吻自然。

“想吃也不是不行，正好剛剛洗過。”

？？？

他在說什麼啊？

看生窘迫恥到恨不得原地消失，他扣住手腕把人拉過來。

林霧一下子就慌張地開口，“我不吃——”

男生低頭握著的小，檢查完膝蓋剛剛磕在地上有沒有傷到，聞言抬眸。

“不吃什麼。”

“……”林霧簡直想咬舌自盡，轉移視線，“沒什麼。”

半晌，賀景洲沒忍住低低笑出聲，桃花眼瀲滟。

“沒讓你吃，”他似是看不到的窘迫，笑著開口，“學妹，我怎麼會舍得你做這種事呢。”

薄勾起的弧度帶著點逗弄，林霧只覺得丟臉至極，不想說話。

-

車在巷口緩緩停下，胎碾過積水坑洼，微濺起水。

夜晚的小巷更加手不見五指，偶爾有幾個完好的路燈，更多路程需要打著手機的。

生指尖微微角，想起上次在這里的不歡而散，有些后怕。

想問他是不是已經不再生氣，但又怕舊事重提，回憶起不愉快。

單元門門口，林霧和他告別。

“拜拜，”停頓半晌，小心翼翼輕聲試探道，“明天見。”

聽到賀景洲淡淡嗯了一聲，林霧角不自覺揚起淺淺的弧度，又連忙抿著下去，轉時，心閃過慶幸和微微雀躍，連腳步都輕快幾分。

男生站在原地，看著上樓的背影。

打火機點燃一點猩紅，卻并未，松懶夾在指尖，任其慢慢燃燒。

怎麼次次都要主闖進來呢。

暴雨天，俱樂部，程嘉生日聚會。

加上今日。

賀景洲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隨意想著，哪里能點手段，讓某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樓道的燈有的一閃一閃，有的昏暗無比。

到了五樓，沒一會，旁邊的窗戶昏黃燈亮起。

賀景洲剛要離開，窗戶又突然暗下來。

他微微皺眉。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

“喂。”接通后，聽筒里傳來林霧故作鎮定的聲音，細聽之下，卻帶著不易察覺的。

“親的，我的包忘在你車上了，我現在下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