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打他！

許朝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點開某人頭像，突突突發了一串扛著機槍掃的表包。

不解氣，又點進他主頁，把這人的備注改了“渾蛋”。

改完才察覺自己好像有點得寸進尺，人家不遠萬里跑來幫拿東西，只不過沒帶上本人而已，怎麼就這麼氣不忿？

想了想，還是決定留著這個“渾蛋”備注。

就算他知道照顧，也改變不了他最近對忽冷忽熱，一言不合就拽到天上的渾蛋德。

收起手機，后忽然有人喊名字。

“朝！”王曉悅聲音不高，但帶著明顯的激，和張藝晴一起跑到邊，磕磕絆絆地問，“你和校草、你們……認識啊？”

本來想問校草是不是男朋友，因為他倆站一塊氛圍太強了，男帥靚，高差就跟漫畫里畫出來的似的，校草從肩上摘琴盒的作自然得好像這麼做過千遍萬遍，王曉悅幾乎要腦補出校草朝腦袋然后掐著下把臉抬起來當眾打啵的臉紅心跳畫面，結果下一秒，校草就直接丟下，自己騎車走了？

而且們幾個都知道許朝最近有心的學長，所以校草大概率不是男朋友。

總不至于這邊談著帥炸天的校草，那邊又眼饞溫的學長……這樣會打起來的吧？

“他也是我發小。”許朝說，“我、他，還有賀星訣，我們仨一起長大的。之前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你也太能憋了！”張藝晴捶了一下，“什麼運氣啊，發小一個比一個帥。”

“朝也很漂亮啊，還是高考狀元。”王曉悅說，“他倆能當朝發小也是運氣棚。”

“你說的對。”張藝晴說罷，挽了挽許朝胳膊，言又止，“啊，那個……”

許朝剛才聽見倆的花癡對話了：“想加微信是吧？等會兒我去問問他。”

頓了頓，補充道：“池列嶼不像賀星訣，他這人比較冷漠，我不保證他會同意噢。”

“好好好。”張藝晴笑，“加上了我估計也不敢和他說話，頂多朋友圈點個贊。”

“他一年都發不了一條朋友圈。”許朝吐槽，“活得跟個山頂人似的。”

池列嶼離開后，圍觀的生很快也散了，只剩幾雙好奇眼睛流連在許朝上。

許朝也沒逗留太久，和舍友告別，獨自步行去藝教。

無一，路上倒是輕輕松松。

來到樂房，賀星訣也剛到，手里抓著剛才買的果，仰頭噸噸噸在喝。

“爽，這玩意兒好喝啊。”

“那可不，打完折還16一瓶呢。”許朝說，“還有一瓶呢？”

“吃草旁邊那桌上。”

許朝走過去，擰開剩下那瓶喝了口。

池列嶼彎著腰在搗鼓音箱，地上連接線縱橫錯，幾臺不同的效果都連好了，許朝的效果擺在正中，另一端連著的白ibanez電吉他。

池列嶼的Gibson和賀星訣的fender都隨便丟在地上，只有的ibanez有椅子坐。

沒多久，一切準備就緒，賀星訣貝斯掛到肩上，又喝了口果，隨口對旁的池列嶼說：“真的好喝，你要不要來一口？”

池列嶼無語：“你這還有剩？”

“還有啊。”賀星訣指著瓶底不到三厘米的，“好吧，有點。王那瓶剩的多，讓找個杯子倒給你。”

許朝：“這兒哪有杯子？”

賀星訣：“樓下水房里好像有一次紙杯。”

許朝：“那我去拿。”

“算了。”池列嶼住，“麻煩。”

池列嶼的意思是不喝了，許朝卻好像誤會了什麼，猶豫片刻，慢吞吞地把那瓶果遞過去。

讓他不用杯子，直接喝。

池列嶼瞅著，猜到應該是理解錯了。

他也沒解釋，接過果，抓在手里閑閑地晃悠，一直不打開。

許朝不控地盯著他手里的果，像盯著游戲里某個蛇形走位不好瞄準的敵人。

心里莫名涌上一子焦躁，明明有點不好意思，上卻催他：“喝吧，反正你也沒把我當的。”

賀星訣想說吃草應該是潔癖，不管男的的喝過的他都不愿意再喝。

沒想到下一秒，就見這哥漫不經心應了句“行啊”，接著擰開瓶蓋，干脆地仰頭喝了起來。

他的沒接瓶口，隔著些微距離，青綠淌間，很涼，也很甜。

許朝知道以池列嶼的分寸，不可能直接著用過的瓶口喝，但個子矮點，抬頭看著池列嶼一邊喝，凸起的結一邊上下滾，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和瓶口有間隙，許朝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開眼，手指揪吉他背帶。

他喝掉三分之一，擰瓶子擱桌上，作很隨意，轉頭去拿吉他。

好像真的完全沒把當的看。

接著就開始練歌。

第一次集排練，從簡單的玩起，陳以鑠打慢悠悠的4/4拍，然后貝斯、吉他依次進，主唱的part在很后面，閑來無事，便盯著賀星訣看。

沒一會兒賀星訣就給盯急眼了：“別瞅瞅，幾個音我還能彈錯？”

許朝聳了聳肩，轉頭往另一邊看。

另一邊是池列嶼。

這麼簡單的調子，他彈著沒勁，隔幾個小節就自己加個音階或者弦，懷里的大G比許朝的ibanez大了一圈，看著就很沉，重量級，在他手里卻輕飄飄的，像乖巧可人的玩。

他低著頭，碎發散在額前，指尖著個深藍撥片，儼然是十年前許朝送他的，尖頭已經磨得很鈍了。

莫名其妙的，許朝有點口干，視線掠向桌上那瓶果，像被電了下，倏然撤回。

還是忍著吧。

就這麼忍了快半小時。

賀星訣提議休息會兒，他有個重要的消息，正好趁這個時間說。

……

“鍵盤手？我們要有鍵盤手了？”

“遠著呢，你以為誰都跟你樂樂似的，隨便忽悠一下就加。”賀星訣笑說，“我也是聽電子音樂社的朋友說，有個大二學長，玩兒鍵盤的，之前和別人組了樂隊，但他那個樂隊大部分是大四的，這學期開始實習的實習，申研的申研，都不怎麼玩音樂了，他們樂隊也就解散了。”

“這學長據說很厲害。”賀星訣強調，“而且鍵盤手本來就稀缺，這消息我聽說了，肯定還有別的缺鍵盤手的樂隊聽說。”

池列嶼：“意思是，這人我們還得搶？”

“那必須搶啊。”賀星訣說，“我朋友說這學長最近就打算新加一個樂隊一起參加校歌賽，已經有樂隊找過他了，他暫時沒答應，估計是沒看上。”

陳以鑠訥訥道：“那他能看上我們嗎？”

賀星訣干笑：“樂樂，咱說話能不能帶點自信？能不那麼倒霉麼？”

陳以鑠了脖子：“對不起。”

“我覺得我們必須去搶。”賀星訣說，“王呢？來給點意見……”

許朝不在的主唱位置上。

這會兒剛走到桌子旁邊，打算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喝兩口果。

未料到，下一秒就聽見賀星訣喊。

池列嶼一開始沒看這邊，抓著手機低著頭劃拉，等到許朝擰開果瓶蓋，心平氣和地對喝起來，他似是后知后覺地抬起頭，目悠悠的，像海水在汐作用下拍打上礁石，和的視線恰如其分地相遇。

許朝嚨莫名一堵，放下瓶子咳了兩聲，臉頰微微漲紅，嗆的。

“慢點喝。”池列嶼語氣還溫和，“沒人和你搶。”

第17章 暗涌-3-

“最好是。”許朝緩了緩，不客氣地回懟，“有人上不在意，結果一口給我喝掉三分之一。”

這話聽起來小氣，接著又說：“不過咱倆誰

跟誰啊，我不和你一般計較。”

好話歹話都被說完了。

池列嶼懶得理，垂眼擺弄吉他。

許朝又想起一件事，走到他邊，了他胳膊：“超級無敵帥的池大校草，我舍友想加你微信，們人都很好，沒事不會打攪你的……”

池列嶼拿出手機，直接丟給：“自己弄。”

他手機不帶殼，純黑機，又干凈，上去有點燙，不知道是運行發熱還是沾染了他的溫。

許朝用自己微信把舍友賬號分給他，再開他微信加好友。

池列嶼微信列表一整排壯觀的紅點點，群聊私聊都有，本不帶點開的。

不僅如此，他還從來不給好友改備注，昵稱對得上人最好，對不上就拉倒。

許朝的頭像跳到最上面。

正要點開，目一頓，發現池列嶼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給改了個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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