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爬過去。”池列嶼一不，“順便幫我拿一包。”

許朝：“……”

剛才腦子一定進水了，竟然以為這混蛋是為了才推賀星訣。

“橘子。”許朝轉過頭，“剛才就是吃草他……”

“蝦片是吧。”池列嶼迅雷不及掩耳地給丟過來三包，“夠了嗎？要不要再來點？”

賀星訣：“你說吃草干嘛？話別說半句啊！”

“幫我開。”許朝丟一包給池列嶼，轉頭對賀星訣笑，“我想說的是，吃草剛看你睡覺睡不穩，想拿個抱枕給你靠著。”

賀星訣壞了：“好兄弟，我要一輩子追隨你！”

池列嶼被架得沒法，幫許朝開完蝦片，又從旁邊拎了個抱枕，往賀星訣那兒狠狠丟過去。

做完這些，他徹底癱回沙發，懶得多看邊兩個倒霉玩意兒一眼，手里的啤酒喝完了，被他隨意往前一扔，哐當落在茶幾上。

許朝也慢慢往后靠，

覺池列嶼拿完抱枕后，坐得似乎離更近了點，上沒什麼酒氣，仍是那淺淡的醋栗葉清香，被溫烘烤著，悠悠地朝這兒彌漫。

認真看電影。許朝對自己說。

屏幕上播放的是《馴龍高手》第一部，這會兒劇正進行到小嗝嗝和沒牙仔互相試探培養的階段。

“經典畫面要來了。”坐在地毯上的舒夏低聲說了句。

電影里，小嗝嗝緩緩抬起手，沒牙仔靠近嗅了嗅這個人類男孩的手心，然后慢慢地、試探地將自己的大黑腦袋了上去。

彈幕應景地飄過一句話：和諧生活離不開頭與被頭～

許朝莫名想起之前和池列嶼鬧著玩，也這樣用頭頂著他的手。

下意識轉頭看他，對方竟也默契地看過來，瞳仁漆黑，眼底閃爍著暗，就像眼可見卻無法探索到的廣袤星空。

許朝腦子里油然冒出舒夏之前說的一句話：大帥比可比電影好看多了。

心尖一，立刻回視線。

旁那人也散漫地將目投回屏幕上。

看著電影里被頭之后傲又聽話的小龍，他扯了扯角，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低低說：

“比你乖點。”

-

電影看完

大家便各回各家，許朝到家時時間還不晚，爸媽都不在，一個人回房間里安靜學習，直到被舒夏的電話打斷。

“群里消息怎麼不回呀？”舒夏問，“初賽視頻我終于剪完了，用盡了畢生所學，剛發在新賬號上了！現在沒沒流量，記得去點贊評論收藏當水軍啊。”

“剛在看書呢，現在就去看。”許朝說著便點開短視頻件查看，“哇，拍的好好啊，剪輯也很炫！”

舒夏自謙了下：“主要還是你們表演得好。”

許朝：“我都不知道我在臺上臉有這麼紅。”

“下次化點妝就好了。”舒夏說，“你已經看到后面啦？”

“沒呀，這才剛開始。”

“那算什麼，你往后看。”舒夏憋著笑，“副歌唱完，池列嶼solo的時候，你的臉才紅。”

許朝：“……”

突然不想往后看了。

“我當時在臺下都沒覺，剪輯的時候才發現，這家伙solo的時候完全就是沖著你彈吉他啊，跟臺下觀眾都不互的，臺下還那麼嗨，全是尖聲。”

舒夏語氣很激，“你也是啊一直盯著他不放，被帥的挪不開眼了都。你倆太配了，我磕暈了。”

話落，許朝沒有第一時間答復，舒夏驀地冷靜下來。

好ky啊我。

真想把上句話撤回，然后給自己兩個子。

人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一天到晚在這兒磕和發小，他們明明只是好朋友。

舒夏是了解許朝的，凡事只順從自己心意，要是能和池列嶼發生點什麼早就發生了，本用不著別人在旁邊推波助瀾。

而且時越學長舒夏也接過，人確實很好，是許朝這些年的心對象里最優質的一個，舒夏其實還希能堅持喜歡下去的，老像之前那樣三分鐘熱度也不好。

“開個玩笑，你別介意哈。”舒夏干笑了兩聲，“你還是和時越學長更配一點，我都想提前隨份子了！”

許朝總算出聲了，笑得很輕：“哈哈，那倒也不必。”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撂了電話后，許朝伏桌上托著腮，有點理不清心里的思緒。

和許朝之前喜歡過的男生不一樣，時越學長是本封皮，容也彩的書，一頁一頁往下翻幾乎看不到瑕疵，照理說許朝應該越來越想靠近他才對。

但是沒有。

反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對于那個暗滿三個月就追求的約定，越來越沒底氣。

有的時候甚至覺得，好像打從一開始，的心就只是單純心，覺得時越學長是的理想對象，卻沒什麼力去把他變真的對象。

初高中的時候學校嚴早，許朝說想談純粹出于口嗨，現在上大學了是真的能談了，才第一次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是什麼樣的？

一個想的人又是什麼樣的？

夜里十點，房門咔嚓一聲從外打開，西裝革履的男人松了松領帶踏進玄關，打眼看見昏暗的客廳只亮著盞落地燈，長發披肩的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覷著落地窗外的盆栽發呆。

“？”許巖喊了一聲，“坐那兒干嘛呢，怎麼不開電視看？”

“爸你回來啦。”

許朝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許巖跟前幫他拿包，“我在吃水果呢。”

許巖出差十多天了，剛下飛機就匆忙趕回家，還是拖到這麼晚。

他抬手了兒發頂：“你媽呢？”

“媽媽還沒回來。”許朝說，“好像去應酬了。”

許巖微蹙眉，外都顧不上，踏進客廳就給林若晗打電話。

許朝站在旁邊，見老爸打完電話又要出門，問：“你去接媽媽嗎？”

“嗯。”許巖拿起玄關柜上的車鑰匙，“應酬完又和朋友去酒吧了，聽聲音喝了不。我去把抓回來。”

許朝覺得老爸最后一句話莫名帶：“好耶，我也要去！”

許巖回頭睨：“你差不多該睡了。”

“現在哪個大學生十點睡覺啊。”許朝振振有詞，“你不帶我去我就只能一個人在家里孤零零地學習，多可憐啊。”

許巖最后還是半推半就地把帶上了。

出差這麼長時間沒見兒，他也樂意被黏著。

出門約莫半小時，車子在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上轉彎，駛一條小巷，停在酒吧后頭的停車場里。

“你在車上等著。”許巖打開門，邊下車邊說，“我們馬上回來。”

許朝老老實實應了聲“好”，解開安全帶，趴在車窗邊目送老爸離去。

老爸行事素來雷厲風行，他說馬上回來，真就馬上回來了——離開不到五分鐘，高挑的影再次出現在停車場前方轉角，風披在懷里步伐踉蹌的人上，手臂摟著，朝車子所在方向走來。

許朝盯著他們，覺得這畫面實在好看，爸帥媽，像在拍韓劇。

停車場和外面的街道像兩個世界，喧囂的音樂、人聲、車笛聲都漸漸遠去，只剩秋風卷著落葉在半空嗚咽，燈也昏暗，這樣靜謐無人的空間里，曖昧容易放大。

林若晗盯著地上兩道重疊的影子。

十多天沒見了，這男人也不說兩句聽話，上來就冷著臉拎回家。

許朝正準備降下窗戶和他們打聲招呼，下一瞬，就見老媽突然轉過，用力把老爸推到了旁邊的墻上，揪著他的領帶撲上去親。

許朝：！

趕收回目，在車門后邊不敢，車廂里像燃起了火苗，溫度迅速攀升。

印象中老爸老媽的一直很好，小時候還經常在面前親近的，后來長大點，學習忙了，高中大學也住宿，回家的機會不多，只要在家里爸爸媽媽就都圍著轉，所以最近幾年許朝比較看見他們親近，這會兒才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墻咚震懾到。

平復了下心，許朝著窗框，小心翼翼探頭往外看。

外面燈暗淡，約看見爸爸掙扎了下，似乎想和媽媽說什麼，但媽媽酒上頭渾然不管，甚至抬膝抵住他的，整個人湊得更近。

沒過多久，老爸就放棄掙扎了。

許朝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人凌的發間，閱遍無數本言小說的腦袋里立刻腦補出一系列狂熱繾綣的深吻畫面……

這就是的樣子嗎？

很浪漫，也瘋狂，被支配，不由自主地相互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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