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子舒來之前想了一萬個外婆過來的理由。

唯獨沒想到這個。

苦一笑，想要開口拒絕，現在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男歡在現在看來是最無關要的東西。

只想找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解決好父母的墓地問題。

只是這事或許還是得再找祈景琛一趟。

不想跟祈景琛接，如果開口向外婆求救，應該會答應幫忙吧？

畢竟那也是兒。

“外婆，我……”

“舒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麼多年你也應該看徹了，你和祈景琛肯定是不可能的， 進去了那麼一遭，還沒清醒嗎？”

“外婆會給你介紹適合你的人，答應我，不該奢想的人，咱們別去招惹啊，乖。”

“那個人你惹不起來，我們溫家也惹不起。”

簡子舒還沒開口的話，就這樣又生生吞了進去。

梗在嚨里。

溫老夫人說著嘆了口氣。

“我聽說祈家最近好像在準備和林家議親了，估計好事將近。”

簡子舒聽到溫老夫人說出祈景琛名字的時候，輕而又輕地抖了一下，但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表變化。

這個名字在心里刻下的痕跡太深了。

有時候已經形了一種條件反。

溫老夫人看著微的目，好似有些不忍將話挑明。

但為了斷了所有無的心思。

仍接著說道：

“如今的京都祈家一家獨大，別說是你了，其他世家小姐也都是踮著腳尖都夠不著的……”

“就是林家也勉強夠格，份、地位、長相都相配。”

“拋開這些不說，我看那林姝媛也很中意于他。”

簡子舒微微彎了角，外婆今天來就是為了給說這番話？要給介紹合適的人，也是為了徹底斷了對祈景琛的念想？

角的笑痕微微加深。

其實外婆真的多慮了，就是再傻，用了三年也想清楚了。

外婆太高估的執著了。

再怎麼臉皮厚，也是個孩子。

怎麼會對三年來都不肯來監獄看的男人不死心？

就像提到他的名字時，會條件反一樣，提到這個男人，下意識的遠離，也是一種條件反。

一種自我保護。

花掉在監獄里辛辛苦苦做苦工存了一年的工資，央求一位最好說話的獄警給祈景琛打了個電話。

讓他來看看……

他沒來。

像個不敢相信現實的傻子，拉著獄警一遍遍地問’他說什麼了？‘’他是怎麼回復你的？‘’他原話是怎麼說的？‘

生怕錯了一個字，誤會他的意思。

……

獄警也是人，見這樣起初還覺得可憐。

似有不忍。

到后面被問得不耐煩，皺著眉反復回答：“什麼都沒說，聽到是你喊我打的電話，就冷笑了一聲，我不要再打擾電話，不然我工作都不保。”

獄警當時甩開手時，說了句------

“晦氣，差點被你害了。”

當時心間的失落，悲傷和難堪，那覺此刻仍是那麼清晰。

難道還不夠？

再上去，都要嘲笑自己了！

不會再喜歡祈景琛，但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

已經喪失了人的能力。

如果說以前的是一只刺猬，那現在的就是一只被生生拔掉尖刺的刺猬。

只留下一個個窟窿。

反復流，不會愈合。

“外婆。”

簡子舒覺心疲憊，有氣無力的開口：

“你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我不再奢祈景琛了，但是我也不想去相親，就讓我一個人好好的不行嗎……”

溫老夫人顯然不信。

“為什麼你還不死心？”

“你無父無母，又是坐牢出來，這樣況想找個男人依靠我能理解，我不是已經答應你會找個條件好的嗎？”

溫老太似乎也說累了，見簡子舒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眉頭皺了皺，言辭間也逐漸嚴厲。

“我告訴你小舒，我是因為你媽媽去世前，我曾經答應過會照看你，才會這麼心你的婚事，不然我本懶得管。”

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李嫂把扶上樓。

上樓前直接通知：

“等會六點，我已經給你約了人吃飯。”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不要讓我，也不要讓你媽媽擔心。”

“你放心，為了給你撐場面，我也會一起去。”

說完頭不回上樓。

只留下大門邊兩個保鏢定定看著。

還怕跑？

簡子舒自嘲一笑。

溫老夫人離開后，很快又有兩個人手上一前一后拿著化妝箱和一套新服朝走來。

“請吧，表小姐。”

李嫂扶溫老夫人回房休息后，過來全程監督化妝收拾。

覺得自己像個沒有的機，亦或是別人把當沒有的機，被們拉著涂涂畫畫……

兩個多鐘頭后，終于被收拾好了。

一行人到約飯地點。

簡子舒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筑，愣了一下。

藏雅樓。

裝修雅致，古古香。

建在寸土寸金的護城河邊，湖水著落日霞點點。

會員制，預約制。

京圈有權有勢的人都喜歡在這里吃飯。

好像尤其能現出自己的品味和地位。

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這是祈景琛的地盤。

沒來由的出一抹嘲諷的笑，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別人。

明明所有人都在遠離祈景琛。

但卻好像陷了一個怪圈，所接的人和做的事總會和他有所關聯。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餐廳門口那個位置。

祈景琛的專屬停車位。

空的。

松了一口氣。

以前追求他的時候，看到他的車在，總會莫名興。

覺得：

哇，他又被自己逮住了。

現在卻是。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同樣的事。

不同的心境。

正當幾人準備進去時，一輛黑的庫里南拐了進來。

車不是當年那輛車，但一眼認出那招搖的車牌。

車惹眼，車牌惹眼。

人也很惹眼。

簡子舒趕往大門走，想趕進去，可李嫂也看見了，俯在溫老夫人耳邊說：“老夫人，是祈二爺。”

看見了自然是要打聲招呼的。

溫老太停下來。

‘砰’一聲。

后面傳來關車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