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想笑，但角僵，扯不。

寧曦瞧著心疼，義憤填膺：“就算是協議結婚，你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太太，無人機這事兒如果是真的，他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姜音嗓音沙啞：“無所謂，遲早要離的。”

寧曦恨鐵不鋼，“那他干嘛又拖著不離呢？這不純欺負人嘛。”

姜音也覺得奇怪，傅硯禮的理由是不能讓傅家的人揪住他的把柄，但現在“腳踏兩只船”的把柄，似乎比“離婚”的把柄更大？

“等哪天回國了，看能不能到他吧，我再和他談談離婚的事。”

寧曦無語地笑了兩聲，“這個世界已經得讓我有點陌生了，夫妻見面竟然得運氣。”

姜音挑眉，“那你確實落伍了，加油跟上隊伍哦。”

寧曦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結束視頻，姜音愣了一會兒，點開姜渡的頭像。

「哥，我在薩拉熱窩，別擔心我。」

姜渡：「玩得開心嗎？」

姜音：「嗯。」

姜渡又問還打算旅居多久。

姜音想了想，「時間不會短。」

姜渡：「發個定位給我。」

姜音：「哥，你要是非我回去，我就跟你絕。」

那邊回了個“心碎”的表。

「你已經打定主意長時間不回家了，我想來看看你都不行？

我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分開過這麼久？我擔心你。」

這些話莫名讓姜音鼻尖一酸。

從被丟在孤兒院那一刻起，姜渡就了唯一的依靠。

他事事都護著。

給留好吃的，幫揍那些擰辮子的小男孩。

其實最開始，姜聿民只打算領養姜渡，是姜音哭著求姜渡不要走，姜渡才懇求姜聿民把姜音也領養回家。

姜聿民問過莊嵐的意愿后，婉拒了姜渡。

姜渡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放棄了被領養的機會。

他說：“小妹妹，你別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姜聿民本來都放棄領養了，可他站在孤兒院大門外盯著這倆孩子許久許久后，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將他們都帶回家。

思緒回籠，姜音回了個“好”，然后發去定位。

姜渡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帶著助理。

姜音無語，“工作這麼忙，趕來干嘛呢？打個視頻不就行了？”

姜渡在呵欠連天的小丫頭腦袋上砸了一拳，“某人為什麼一個多月都不理我？”

姜音叉腰，“因為連你也不幫我，盛凡和我的孩子有什麼區別？說搶就搶，事先都不問問我！”

姜渡眸一，“對不起。我沒想到盛凡于你而言這麼重要。”

姜音的火氣霎時就消了，擺擺手，“沒事，我就是心里積了太多委屈，一次發了而已。你想不到也正常。”

這時候助理忽然道：“姜總，離會議開始還有五分鐘。”

姜音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民宿，指客廳，“先進來開會吧，我再去訂兩間房。”

姜渡握住手腕，塞給一張黑卡，“先拿著用，不夠再問我要。”

姜音將黑卡塞回姜渡的西裝口袋，“我沒有奢侈消費的習慣，你也別慣著我。”

然后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姜音本打算今天就開車去Kotor，但姜渡剛下飛機，不忍心姜渡跟著他奔波，于是決定在Sarajevo多住一天。

晚上找了家土耳其風格的餐廳。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國？”

雖然很殘忍，但姜音總覺得帶著姜渡和他的助理旅居很奇怪。

像拖了兩個巨型拖油瓶。

姜渡捂心臟，“這麼急著趕我走？”

姜音狡辯：“不是。你工作這麼忙……”

“明天的工作已經推到明后兩天了，可以好好陪你玩。”

姜音吶吶：“好吧。那我們明早去科托爾？”

姜渡點頭，“都聽你的。”

姜音鼓了鼓腮，悶頭吃薄餅，“那個，二姐和陸霆……？”

姜渡溫聲道：“知予本來已經答應和陸霆訂婚，可當天不知道了什麼刺激，丟下來賓和陸霆消失了。”

姜音沒忍住扯了扯角，被姜渡盯了一眼，立馬平，“媽一定氣炸了吧？”

姜渡嘆氣，“差點住院。”

那確實氣得不輕。

沉默了一會兒，姜渡拿出手機拍照。

鏡頭對著桌上的食。

姜音撐著下，一臉壞笑，“報備呢？”

姜渡“啊”了聲，“是。”

姜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哥，你和小姐怎麼認識的？”

姜渡言簡：“通過知予。”

“就沒了？”

姜渡放下手機專心切烤，“沒了。”

“多點嘛。”

姜渡認真著姜音瀲滟的水眸，“我只接黨和國家的調查。”

姜音抿，真無語，“不說算了，改天到小姐，我跟打聽去。”

姜渡聳聳肩，意思很明顯：隨便問。

吃完飯，兄妹兩個沿街散了會兒步，拍了幾張照片，就回民宿躺著了。

Sarajevo晚上九點，A市已經凌晨三點，寧曦還在殺青宴上嗨。

留下的都是醉鬼。

視頻接通，出的卻不是寧曦的臉，而是坐在導演和制片人之間的傅硯禮。

酒過三巡，男人眼神迷離，姿勢慵懶又隨意，但卻著猶如雄獅般的威嚴與危險，不容侵犯。

邊的人一臉恭維地說著什麼，他不接話，只是扯回應。

背景很吵，但姜音無心在意，默默過鏡頭肆無忌憚盯著傅硯禮那張冷漠又矜貴的臉。

他好像……瘦了。

“姐妹！你這母泛濫的眼神，讓我想你。”寧曦調轉鏡頭，出的臉。

姜音干干咳了兩聲，一秒八百個假作。

但是有什麼用呢？剛剛未加掩飾的一臉癡相，被寧曦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他，他回國了？”

寧曦抿酒，“是啊，無人機的事，我問他了，你猜人家怎麼說？”

姜音心跳如狂，“怎麼說？”

“關我屁事。”寧曦氣笑了，“小跟抹了毒一樣，直接瞪我一眼，說‘關你屁事’！”

話糙理不糙。

“要不我現在把手機給他，你親自問他？”

姜音膽怯，也覺得沒必要，“別了。都注定要離婚了，爭論這些事沒有意義。”

寧曦不好，“那行吧，到時候你們私底下再聊。對了，你還在薩拉熱窩？”

“今晚還在，明天去科托爾。”

“在科托爾待幾天？”

姜音也不確定，“看況嘍，三四天吧。”

“行，等我，我來找你。終于特麼拍完了，我要好好放松放松。”

“好，等你。”

掛了視頻，寧曦歪歪斜斜往外走。

走廊的燈帶亮得晃眼。

傅硯禮正倚著窗煙。

寧曦繞不開他，因為電梯就在他邊。

“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喝完酒又煙，傅硯禮的嗓音極度沙啞，又混著低沉，好聽得過分。

寧曦想還他一句“關你屁事”，到底沒那個膽子。

“姜音啊，小音音，我的心肝寶貝。maybe，大概，也許，曾經是傅總的太太？”

話音落，傅硯禮的臉眼可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