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悶哼出聲，聽著又抑又忍，只覺下大太了，坐得極不舒服，剛想挪一挪，便覺前抓上了一只大手，吃痛地呼一聲，便聽他沙啞地聲音道：“別停……”

湯泉水熱，水中兩人的更熱。氤氳的水汽中，一一，裹纏。

梅爻只覺覆在眼前的那只手越來越用力，甚至按得有些痛。面前人的息也越來越急、越來越重，一只大手握在了的手上，繼而便聽他沉哼一聲，覆在眼上的大手轉而扣住后頸，勾著重重地親了上去！

風停雨歇，四周一片寂靜，只余兩人紊的呼吸。

嚴彧展臂將人環進了懷里，帶著莫大的滿足，聲音竟難得的溫起來：“別急走，讓我抱抱。”

梅爻此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愫，倒也乖順地任他抱了去。側坐在他懷里，因覺到他春興并未褪盡，也并不敢，只靠在他肩頭，視線虛虛地看著水面緩緩升騰繚繞的水汽。

在經歷了方才那麼親的舉后，有種眼前人是心上人的悸。無疑是喜歡他的，可又覺著是因為潛意識已將他當做了小玉。可他若不是，他們不過是匆匆幾面之緣的陌生人，那冒這麼大的風險，是在做什麼？

且眼前人也從未說過喜歡，兩人的份，他也不可能給什麼承諾，陛下更是不可能賜婚。

這樣想著，又有些失落和酸。

嚴彧并不知懷里的人一時間胡思想了許多，只覺出奇地乖順，他泄掉了躁郁也難得有耐陪溫存。他又在上溫親了親，哄道：“你方才喚我的，再喚一次聽聽？”

意迷時的失守，不代表此時也能喊順口。仰頭看向他一副俊，喃喃道：“我認識的那個人，與你有著一般無二的樣貌……”

手上他的眉眼，纖纖玉指在他眉弓上輕地過，他有些，俯視著一雙水潤的眼眸，那里全是癡。

以手指描摹他的五，聲道：“眉，眼睛，鼻子，……哪

里都是一模一樣，很是好看。”

他很好看，哪里都長在的心尖上，想來從見他第一眼開始，這心悅便已萌芽了，只是當時年紀小，又霸道，由著子欺負他，抒發那不明所以又無安放的愫。

他偏了偏頭，似是不想再給，開口聲音卻有些暗啞：“喜歡他？”

收回了手，垂眸道：“嗯，很喜歡。可他大約是討厭我的，可能至死都是恨我的吧。”

說著眼底已是淚盈盈。

他沉默著又將抱了一些。

默了片刻又問：“你今日如何也來了這里？你妹妹芾棠說，你合該在家里躲清靜。”

他手指不經意地卷玩著垂落的發，漫不經心道：“不是你大費周章引我來麼，哦，那糕味道不錯。”

“所以拿龍符召我的，其實是你？”

“那一屋子人份特殊，我不便直接搶人。”

“你怎的會有龍符？”

“你認識龍符？”

“……沒見過。”

突然雙目睜大，“你該不會拿個假的騙李晟吧？”

他笑而不語。

又道：“也不對，你怎的會隨帶著那麼一塊龍牌？我觀那玉的選材、形制、做工、機巧都極為講究……”

“不重要。”

他說著又去親，直接封住了的碎碎念，手也不安分起來。

只手抵在他小腹上，與全然不同的，塊壘分明，間壑連連。

囁嚅道：“嚴將軍，外面還有人等我……”

他不舍地從間離開，淺笑道：“我忘了，你在院外還留了個高手。”

撐著他的肩頭站起，下一瞬足底卻突然失去了支撐，襲來一陣微涼，被他抱了起來，下意識勾住了他的脖子。

嚴彧只覺自己從水里撈出了一捧暖玉，又香又。溫暖的泉水從膩的落，熱意熏得白膩膩的了，比芙蓉花瓣的還要好看。

“我抱你出去。”

他將人抱至那妃衫跟前道：“你先自己穿，等會我人來給你梳頭。”

服準備的很齊全，連抱腹都有，紅艷艷的一條，鑲金盤銀，致華麗。正看著，一只大手繞過肩頭，遞過來件東西，是放在原先那襦旁邊的骨哨，他給送了過來。

此刻手里正握著那件抱腹，他就在他后，雖是件從未穿著的新也覺怪異。只抬手接了下來，那只大手便又了回去。

窸窸窣窣地穿，穿好回，卻不見了嚴彧的影。

竟不察他何時走的，湯池邊一時空寂寂，未留下他任何的痕跡，好似這里從來便只有自己。著那氤氳水汽下平無波的池面，恍惚覺得那場歡愉是場夢。

“小姐！”風秀和霜啟匆匆找了來。

風秀著主子胳膊上下打量一圈，見無大礙才松了口氣。小姐換了套衫，妃佩鵝黃綴著兩只翠玉鈴鐺，真的便像春日里的花，風秀不自道：“小姐穿這服真好看！”又見發還有些漉漉，又取了一旁的巾帕為揩干，一邊忙活一邊絮叨：“小姐進來這許久，竟是泡了個澡麼？”

梅爻被個小丫頭說紅了臉。

問風秀：“你倆怎麼進來的？”

“先前帶路的人說讓奴婢來進來伺候主子，嚇得奴婢還以為主子又怎樣了，還好沒事，只是泡澡而已。”

梅爻心道的確是泡澡，卻并非“而已”。輕吁口氣，想著那難以出口的事，心里。

從那院子出來，梅爻又繞去了真武大殿，還有只簽沒有解。記得簽上的幾句簽文是：圓又缺，缺又圓，低低要周旋，時來始見緣。

那是為文山王府前程運途求的簽。簽文大意是懂得，可還是想再跟解簽的道長問上幾句。

此時的真武大殿里貴人已去，又恢復了人來人往，可卻未見著解簽的道長。郁郁地踏出門去，卻見一鵝黃的小影歡快地朝奔來。

小芾棠小鳥一樣飛至近前，后的婢子也跟著跑得氣吁吁。

“梅姐姐我可找到你了！”小臉紅撲撲，著的手道，“咦你還換了衫，倒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也很好看！”

梅爻心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二哥！什麼在家躲清靜，小丫頭對他還是不夠了解。

“芾棠！”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小芾棠回，親親熱熱地喊了聲“大哥”。

梅爻視線里出現一襲月白云鍛蹙金錦袍，眼前人芝蘭玉樹，帶著溫笑意，靜靜著道：“又見面了，先前不識文山郡主，失禮了。”

說完頷首打拱，恭謹致意。

嚴瑢是剛剛送走了沈修妍，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這里。一進殿門，便見小妹芾棠正著一個貴的子絮絮叨叨，想來多半便是相約的那位郡主。待再細看，竟是給他包扎傷口的姑娘，只是換了件衫。

現下這件衫輕羅無紗，領一層層遮得嚴實，與先前那件□□半、玉臂盈的細紗襦比，了些風，倒是莊重無比。

梅爻淡笑應道：“嚴大人客氣了。”

小芾棠好奇道：“你們見過了？”

“郡主曾仗義出手替我解圍。”

“言重了，大人才是端直仗義，令人欽佩！”

梅爻想著那個人野孟浪的“報復”，不想再惹事，也不想徒惹嚴瑢多心，便道：“今日約了芾棠妹妹，本該同游同樂，可實在不湊巧，府中有事需得先走一步，改日再約妹妹盡歡。”

“梅姐姐這便要走了麼？”小芾棠有些失落，還有好些話想說，也只能道，“那改日再約吧。”

芾棠看著梅爻帶著侍消失在殿外，扭頭發現大哥也正著殿門出神，便道：“我沒說錯吧，這個郡主又漂亮，子又好，對不對？”

“嗯，很好。”嚴瑢淡笑。

芾棠突然對著大哥打趣道：“難得看你這個表夸一個子。”

“不是順著你夸的麼？”

芾棠甜甜一笑，心下卻覺得，文山郡主那般的玉人，連都喜歡，任憑哪個男子見了，也不會全然無于衷，大哥也必定是喜歡的。

可是這等天姿靈秀的人，需得有本事護得住。大哥雖也是出類拔萃的人，可到底規矩板正了些，還得是二哥那種混不吝的子才行。

第25章

天禧今日有些郁悶，因他盡心盡力侍候的那個主子，去山游祀竟然不帶他！

以往他家爺出門也有不帶他的時候，會帶天澤。天澤的醋他是吃不的，好不容易熬到天澤被中的圣人要走了，原以為該獨寵他一人了，結果又冒出來個天祿！

天祿也是天字營的一員，這次隨主子回京的天字營弟兄一共三十人，天禧覺得天祿在這三十人里，實在無甚顯眼之，也未見他家爺給派過什麼了不得的差事，可偏偏上巳節主子帶了天祿走，把他留在了家里……灑掃洗涮，他心里著實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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