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一個人來的？

舒時燃回到辦公室。桌上放了份點心。

嚴懿隔三岔五就會給事務所點下午茶，今天的是喜歡的那家酒店的。

舒時燃拍了張點心的照片在微信上發給嚴懿，告訴他收到了。

對面很快回複。

-嚴懿：今天忙麽？

-舒時燃：忙。剛見了個客戶。

-嚴懿：注意休息，最重要。

-舒時燃：好。

-嚴懿：周末要回去看？

-舒時燃：嗯，打電話給說了。

-嚴懿：我這邊還有點事，要下周才回去。

嚴懿在北城出差。

-舒時燃：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舒時燃：你也注意休息。

和嚴懿聊完，舒時燃順手拉了個金和府項目的工作群，把季析、戴姣、圓圓以及相關的工作人員都拉了進來。

至于吳天齊，舒時燃怕他在工作群裏和季析聊些有的沒的，沒帶他。

-舒時燃：拉了個工作群。

-舒時燃：有問題可以隨時在群裏通。

-戴姣：[撒花.gif]

-圓圓：[撒花.gif]

……

-Jaziel：好的。

舒時燃從群裏點了下“Jaziel”的頭像，來到他的主頁。

“Jaziel”應該是季析的英文名。

列表裏的好友太多，對這個號頭像和昵稱一點印象都沒有。

舒時燃點進他的朋友圈。

三天可見，幹幹淨淨。

實在想不起來什麽時候加的季析了。他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一點消息都沒有，不太可能跟他加上好友。

難道是在高中的時候？

舒時燃退出他的朋友圈，把備注改為“季析”，分在“客戶”那組。

**

翌日上班，舒時燃把吳天齊到辦公室。

昨晚又加班，事務所裏包括舒時燃在的人今早都是一副困倦的樣子，只有沒事幹的吳天齊神抖擻。

“我之前聽說你想出家？”舒時燃問。

沒想到他來是問這個。吳天齊點點頭。

舒時燃：“那現在呢？”

吳天齊：“還想。”

出家雖然可能也沒意思，好歹讓他先試試。別的人家覺得有意思的事他都試過了，覺得沒意思。

本以為舒時燃要勸他，卻見指了指角落的一堆資料。

“把裏面帶建築照片的都整理出來。”

吳天齊頓了一下，“好。”

昨天除了見季析外，他還幫兩個同事複印了文件、幫一個同事搬了東西，其餘的時候都無事可做。

幹坐在那裏等下班很難熬，跟坐牢一樣。

要不是跟他爸媽說好這次他認真嘗試了，他們就讓他試試出家，他今天就不來了。

這麽多資料得分兩趟搬出去。

吳天齊正要手，舒時燃說：“你就在這裏整理吧，省得搬來搬去。”

“行。”

舒時燃工作的時候，吳天齊就在沙發那邊整理圖片，作慢吞吞的。

大概四十分鐘後，他整理完了。

“燃——Sharon，我整理好了。”

舒時燃“嗯”了一聲，回完消息才擡頭。

吳天齊：“給你放哪？”

“不用給我，你拿走。”

在他疑讓他拿走做什麽的時候，舒時燃又說：“你先用幾何圖形概括圖片裏的建築包括背景，再把它們進行象。象的那張圖要上。”

吳天齊整理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這些圖片是自己的作業。

“我是來上學的還是上班的？”

舒時燃反問：“你是能做效果圖還是能做方案？”

吳天齊：“……”

都不能。

昨天吳天齊職後，舒時燃就在想給他找點什麽事做。

這是回家路上想到的。

“理論的東西估計你也看不進去。就先從練習開始吧，一天三張，這些夠你畫一段時間了。每天晚上發給我，我會給點評。”

“……”

就這樣，吳天齊抱著他未來一段時間要做的作業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工位上，隔壁已經跟他混了的實習生問：“怎麽去了這麽久？是不是你魚被Sharon教育了。”

吳天齊：“我明明有好好上班。”

只是沒事做而已，這能怪他？

“那找你幹什麽？”

吳天齊一臉高深：“安排了重要任務。”

**

這天過後是周末。

這一周都在加班，周末，舒時燃終于有了點空閑。

周六，一覺睡到中午。

起床吃了些東西後，收拾了一下，回舒家老宅。

舒家老宅在陸北。這一片是南城最早的別墅區之一。

舒時燃的爺爺小時候生活在南城，後來跟著家裏回了港城。80年代他從港城回來就住在這裏。他的兄弟還是在港城，所以港城那邊也有個舒家。

舒時燃到的時候看到老宅外停了輛車。

沒有進去，而是調了個頭，去附近的商業買咖啡。

這一來一回，將近四十分鐘。等回來，那輛車已經不在了。

舒時燃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在花園裏曬太。

看到，老太太問：“吃午飯沒有？”

舒時燃說：“出來前吃了點。”

老太太聽這話就知道吃得很隨意，“讓惠萍給你下碗餛飩。”

惠萍是照顧舒老太太的阿姨。

舒時燃坐到老太太旁邊，挽著的手臂，說：“我就是想回來吃餛飩的。”

老太太：“走的時候再帶點回去。”

“好的。”

老太太：“你爸前腳剛走。”

舒時燃點點頭。

老太太：“去哪裏了？”

“啊？”舒時燃一時沒反應過來問的是什麽。

老太太：“惠萍看到你的車了，來了又走掉。”

舒時燃：“我去買了杯咖啡。”

知道是故意的，老太太也沒多說。

“你跟小嚴最近怎麽樣？”

舒時燃：“蠻好的。他在北城出差，本來要跟我一起來的。”

“你們也不要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聚離多也不好。”

舒時燃親昵地把頭靠在的肩膀上，說：“怎麽我單獨回來你就要教育我。你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

老太太了的腦袋：“怎麽會？我當然最喜歡我大囡囡啦。”

很快，餛飩下好了。

老太太說：“快進去吃餛飩。”

餛飩是舒時燃最喜歡的薺菜鮮餡。

因為舒時燃喜歡吃，老宅這邊每年春天都會凍很多薺菜。

“總歸沒有新鮮的好吃。”老太太坐在旁邊說，“等春天吃新鮮的。”

吃完餛飩，舒時燃又陪聊天。

一直到四點多，老太太臉上出現倦意。

對上舒時燃擔憂的眼神，說：“換季就是這樣，我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老太太不怎麽好，一到換季就不怎麽舒服。

舒時燃送上樓去休息。

“我聽惠姨說你跟人約好明天上午麻將。”

老太太喜歡麻將，只要不錯，天天湊附近的老太太一起。

“一兩個小時就停一停，久坐對不好，要活活。”舒時燃叮囑說。

“曉得了，曉得了。”老太太嫌啰嗦。

舒時燃有點無奈。

麻將哪來那麽大的癮。

等老太太躺下休息，舒時燃又和惠姨了解了下老太太的近況才離開。

車離開陸北，舒時燃的手機響了一下。

來自三人小群裏的消息跳了出來。

-許縈：你們出發了嗎？

這是舒時燃和發小的群。

今晚許縈的老公過生日，組了個局。

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鄭聽妍：我正要出發。

-許縈：燃燃呢？

車開到十字路口，舒時燃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回複了消息。

-舒時燃：我下午在陸北，現在回趟家再過去，要晚點到。

-許縈：好，注意安全。

南城位于海口，有一條橫穿好幾個區的江最後流海裏。

江兩邊都是大廈，夜景很好，許縈老公的生日趴就在江上的游艇上。

舒時燃回家換了服，到碼頭已經快七點了。

游艇六點半就已經駛離碼頭。

接駁的快艇剛送兩個遲來的客人上去，正在返回，遠遠可以看到快艇劃破江面而來。

舒時燃抱著手臂在碼頭等。

想到嚴懿昨天發消息讓看完後跟他說一聲，給嚴懿打了個電話。

正好這時候快艇到碼頭了，舒時燃一邊舉著手機在耳邊等嚴懿接電話，一邊把手給保鏢，扶著上了快艇。

今夜江風有點大，水面沒那麽平靜。

舒時燃剛上快艇，松開保鏢的手，快艇晃了一下。的跟著失去平衡。

一只手從後面扶住了的手臂幫站穩。

只當是工作人員，說聲了“謝謝”。

“不客氣。”

帶著淺淡笑意的聲音傳來。

舒時燃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回頭看了看。

一陣風從的背後吹向岸上。

遠的夜幕裏是高樓大廈外牆星星點點的燈。

迎著江風的居然是季析。

季析跟著上了快艇。

嚴懿那邊一直沒接，舒時燃取消通話，收起手機。

“你也去程業修的生日宴？”問。

季析“嗯”了一聲。

“舒小姐、季先生，我們準備出發？”工作人員問。

碼頭就他們兩個客人。

舒時燃點點頭。

季析遞來一件沒拆封的救生，“穿上。”

快艇的座椅上放了幾件救生。

舒時燃本來沒打算穿的。

見不接，季析又往前遞了遞，輕飄飄地提醒：“有點安全意識。”

“……”這話說得好像不穿就很沒有安全意識。

舒時燃接過救生，拆開穿上。

餘看見旁邊的季析沒，看了他一眼。

他自己不穿？

季析頓了幾秒，拿起件救生穿上。

等兩人都穿好救生，快艇駛離碼頭。

舒時燃一手扶著快艇邊緣，方方正正的黑的救生下是卡其的緞面襯衫，下半是條黑的長，優雅舒適。

和季析并肩坐在後排，中間隔著點距離。前面是駕駛員和保鏢。

快艇在開闊的江面上行駛，水波一條條地往外散，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江水味。

舒時燃的長發和擺飄揚在空中。

兩岸的夜景很漂亮，不過見多了沒什麽覺，隨便看幾眼就收回目。

“你一個人來的？”

耳邊有風聲幹擾，季析的聲音不是那麽真切，舒時燃看向他。

沒等回答，季析又說：“沒跟你那個未婚夫一起？”

莫名地，舒時燃覺得他這句話帶著點輕視與傲慢，對誰不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