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季析“嗯”了一聲，輕飄飄地說：“快了。”

？？？

看季析不像是開玩笑，吳天齊非常吃驚。

這可是個大消息。

“怎麽突然就要結婚了？之前一點都沒聽你說過。”

他又說：“你跟誰結婚啊？沒聽說你有朋友啊。”

季析：“到時候就有了。”

吳天齊：“……”

舒時燃：“……”

這是什麽話。

吳天齊聽得很懵。

“你要跟誰結婚啊？國的還是國外的？難道你在國一直有朋友？”

季析往舒時燃那邊看了一眼，“我在國沒有朋友。”

吳天齊：“！！那就是國的啊，我認不認識？”

到這句的時候，舒時燃到季析投來的目，是想讓解圍。

也沒見他招架不住。

雖然心裏這麽想，舒時燃還是開口了。

了吳天齊一聲：“吳天齊，安靜點。”

“……好的。”吳天齊閉上，把好奇心憋了回去。

他看了舒時燃一眼。

都不好奇的嗎！

舒時燃當然不好奇。只是很意外。

都沒想起來婚房這件事。

確實該有婚房，住不住是另外一回事。

也跟著聽八卦的戴姣笑了笑，說：“原來要結婚了啊，恭喜恭喜。”

“謝謝。”季析微微揚。

舒時燃用眼神提醒他別再多說。

季析眼中的笑意更甚。

戴姣：“事婚房的話那也要參考下方的意見。可以到時候把方也拉到群裏。”

季析不置可否，看了舒時燃一眼。

“……”舒時燃若無其事地把目投向別，心跳有點快。

大概是被點到名了心虛。

季析：“就按照設計師的想法。”

**

聊完季析就離開了。

吳天齊主送他。

他想來想去覺得季析要結婚這件事很突然，很不對勁。

可是季析的太嚴了，他怎麽問都不說。這就讓他更好奇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沒那麽八卦的。

兩人一路走到前臺。

吳天齊：“你怎麽搞得這麽神啊，方是誰？我認不認識？”

季析：“以後你會知道的，先幫我保。”

餘看到前臺放著的一束玫瑰花，他的視線停留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不經意地問了句：“你們這裏今天有人過生日？”

吳天齊：“沒人過生日。這花是別人送給燃姐的。”

季析挑了挑眉，“別人？”

吳天齊：“燃姐不知道是誰。”

他又低聲音，語氣神神：“其實是馮寬。”

另一邊，舒時燃和戴姣一起往辦公室走，戴姣正在跟說季析。

“沒想到你這個高中同學要結婚了啊。聽那位爺跟他說話，好像方從沒過面。”

戴姣私下裏提到吳天齊都是“那位爺”。

戴姣：“突然有點心疼方。”

突然被心疼的舒時燃：“……怎麽了？”

戴姣：“結婚的事他說得那麽晦，一點都不多說，好像很隨意，方都沒被他承認過。而且他對婚房的態度也很隨意，一點方的意見也不參考，可以看出來完全沒把方放在心上，不顧及人家的想法。”

舒時燃：“……”

說得晦是有原因的。

至于婚房，是沒有參考的意見，看季析的意思是完全按照的想法來。

態度隨便是隨便了點，說他沒顧及方的想法是冤枉了他。也沒那麽可憐。

舒時燃：“也許他顧及方的想法了呢。”

戴姣：“他都不把方拉進通的群裏。”

因為已經在群裏了。

舒時燃：“可能他們已經達一致了。”

戴姣：“我覺得不太可能。不是你說的嘛，他是花花公子。”

舒時燃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說過。

戴姣繼續說：“這樣的人突然要結婚，要麽是不小心讓方懷了，奉子婚，要麽是覺得年紀到了該結婚了，家之後更方便在外面玩。”

“……”

要不然趁這個機會拉去辦公室告訴算了。

舒時燃正要開口，戴姣看了眼時間，說：“我跟設計院的人還有個線上的會，時間要到了。”

舒時燃：“那你快去吧。”

戴姣加快腳步。

舒時燃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手機響了。

是季析的語音電話。

才剛走怎麽就給打電話，難道是忘了什麽。

接通電話，問：“你走了？”

季析的聲音傳過來：“還在樓下。我想起件事。”

舒時燃：“什麽？”

“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我明晚有個飯局，有幾個人不太了解，想問問你。”

季析離開南城那麽久，對很多人和事不了解很正常。

舒時燃：“有的，不過我要稍微晚一點，七點多。”

季析：“想吃什麽？”

舒時燃想了想，“吃點辣的吧。”

很久沒吃辣了。

“你能吃辣嗎？”問。

季析：“可以。”

**

今天一定要完的事不是特別多，舒時燃走得比預計的要早。

季析後來給發的定位是家川菜館，在一棟小洋樓裏。

過來的路上有點堵，舒時燃停好車是六點五十六分。

他們約的是七點一刻，提前了十幾分鐘。

進去後，舒時燃報了包間號。

服務員：“季先生已經到了。”

舒時燃有點意外，季析居然到得比還早。

服務員領去包間。

包間的門打開，舒時燃看到季析安安定定地坐在那裏，低頭看著手機，面前的桌子上放著茶水，似乎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聽到了聲音，季析轉頭瞥過來一眼。這下意識的作帶了幾分不經意。

看到舒時燃，他的目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

舒時燃走進去，“你怎麽到這麽早。”

季析垂下眼簾：“下午有點事，辦完直接過來了，省得來回跑。”

他停了一秒，又說：“你也早。”

舒時燃：“提前下班了。”

舒時燃坐下後，服務員給倒茶，然後遞上菜單。

季析讓看著點。

這家川菜館舒時燃之前聽說過，一直沒機會來。

點了幾道推薦菜後對季析說：“你看看想再加點什麽。”

季析：“就這些。”

服務員收了菜單離開，帶上包間的門。

整個餐廳的環境很複古，偏點暖的燈灑下來，顯得靜謐。

舒時燃大致打量了下包間，收回目的時候無意中和季析的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舒時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有點尷尬。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

喝了口茶，想起吃這頓飯的目的，問：“你明晚的飯局都有誰？”

季析的目在的臉上定了定，隨後報了兩個名字。

他說：“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他說的這兩個人舒時燃都認識。

“你跟他們要有合作？”

據所知，季析現在是南城炙手可熱的人，不管是新貴還是他們這個圈子裏一些矜持的家族都想找他。

季析：“還在看。沈家的老大老二都在找我。”

舒時燃：“你想知道些什麽？”

季析：“關于他們的都可以。沈家兩兄弟我只合作一個，我聽說沈家的老大不久前跟他爸鬧翻了，出來自立門戶。”

明天飯局上的是沈家的老大。

舒時燃：“你應該知道沈家的兩兄弟是同父異母。”

季析“嗯”了一聲，手握住杯子，指腹挲了下杯壁。

舒時燃：“其實當年是老大的母親主提的離婚，沈父一開始是不願意離的，後來也一直覺得有虧欠。沈父是很強勢的人，如果不是他默許，老大自立門戶也不會這麽順利。”

說到這裏，把視線移向季析的眼睛。

對上季析直直的又專注的目，的心沒由來地了。

季析：“你的意思是，現在看起來是老二更被看重，其實他心裏還是偏向老大。”

舒時燃：“沒錯。”

季析笑了一聲：“看來我是問對人了。”

這點舒時燃沒有否認。

沈家早年的事只有他們這些人知道。

至于另一個，舒時燃不是很。發消息給鄭聽妍問了下，然後轉述給季析。

等說得差不多，正好服務員進來傳菜。

季析：“先吃飯。”

這家的菜不錯，舒時燃吃得很爽。

注意到季析吃的不怎麽多，“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

季析剛到杯子的手微不可見一停，說：“還行。”

舒時燃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問他：“你真的打算把金和府那邊……當作婚房？”

季析：“你不喜歡那地方？”

舒時燃一噎：“不是。”

“按照你的想法弄就好。”季析彎了彎，語氣裏多了幾分戲謔，“畢竟我的品味不怎麽樣，喜歡花哨、浮于表面的。”

舒時燃：“……”

他這是在說他們第一次為這個項目面時，對他喜好的刻板印象。

那就全按的喜好弄。

其實舒時燃以前就設想過婚房要自己設計，後來對婚姻的設想破滅，就不再想這些了。

沒想到現在季析又讓完了這個設想。

雖然這婚房很可能是個擺設。

“你電話裏問的是那束花？”

季析的聲音讓舒時燃回神。

現在方案都還沒出來，等能住人不知道還要多久。都是以後的事。

“什麽花？”剛問完，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了。

舒時燃：“你看到了？”

季析輕擡眉眼：“那麽大一束，很難不看到。”

“……”

舒時燃：“不知道是誰送的，我就問問。”

“問到是誰送的然後呢？”季析像是隨口一問。

舒時燃：“讓他別送了。”

季析：“是吳天齊的那個朋友。”

舒時燃很驚訝。

他怎麽知道的？

“哪個朋友？”

季析：“姓馮。”

舒時燃：“馮寬？你是怎麽知道的？”

季析：“聽說的。”

見半信半疑，他又說：“看來你心裏還有別的人選。”

“……沒有，只是有點意外。”

舒時燃完全沒想到馮寬。

夾了塊水煮片，回憶周六那晚跟馮寬聊高爾夫俱樂部項目的景。

一點也看不出來。

季析：“對了，還有件事。”

舒時燃看向他。

季析：“明晚的局免不了會有人。”

舒時燃當然知道那些酒局、飯局都是什麽樣，更何況沈家的老大也是個花花公子。

季析這是在跟報備。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換。之前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

點點頭：“沒事。”

話音落下，季析眼中的溫度降了幾分。

原本要說的話被止住。

他扯了扯角，淡聲說：“行，你不介意就好。”

**

吃完飯回到家，舒時燃看到微信上有鄭聽妍的消息，一個多小時前的了。

問舒時燃怎麽突然打聽那些消息。

那會兒舒時燃還在和季析吃飯。

吃飯的後半程很沉默，季析不知道是心不在焉還是不想說話。

舒時燃回複鄭聽妍：幫一個朋友打聽的。

回完消息，放下手機，想了想又拿起來。

打算告訴鄭聽妍和許縈，自己跟季析領證的事。

暫時瞞結婚是怕太突然，一時接不了，對們兩個沒什麽好瞞的。

這種大事當然要當面說。

點開三人的小群。

-舒時燃：你們明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鄭聽妍：怎麽突然要請我們吃飯。

-舒時燃：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正好聊聊天。

-鄭聽妍：好像是很久了。

-鄭聽妍：不過我明晚有個飯局。

-鄭聽妍：要不然約晚點喝酒吧？

-舒時燃：也行。

-舒時燃：@許縈，阿縈呢。

-許縈：來了。

-許縈：可以的，明晚一起喝酒。

**

第二天上班，舒時燃又在前臺看到一大束紅的玫瑰花。

前臺說花是前腳剛送來的。

昨天的那束還在，現在兩束放在一起，紅彤彤的。

戴姣也剛到，“又送花了啊。”

低聲音問：“是不是跟你有況那個？”

舒時燃：“不是。”

戴姣“嘖”了一聲，“那你知不知道是誰？”

舒時燃：“可能知道了。”

認識舒時燃這麽久，這種事戴姣其實見了很多次。

以前舒時燃沒和嚴懿談，就經常有甲方給送花送禮。談之後偶爾也會有。

還有過送車的。大概是看舒時燃平時開的都是那輛代步電車。

後來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舒時燃的份，那人就再也沒過面，項目對接都是和他下面的人。

和戴姣一起走過辦公區，舒時燃往吳天齊的工位看了一眼。

吳天齊正好也在看們這邊。視線對上，他若無其事地跟們打招呼。

戴姣沖他點點頭，然後對舒時燃說：“他在你的管教下有點像樣了。”

進到辦公室，舒時燃把吳天齊了過來。

頂著舒時燃的凝視，吳天齊有點忐忑：“Sharon你找我什麽事？”

他昨天的速寫應該畫得還行啊，沒有糊弄。

舒時燃：“你知不知道花是誰送的？”

吳天齊一頓，眨了眨眼：“不知道啊。”

“是馮寬吧？”舒時燃想再確認一下。

吳天齊：“馮寬？”

看到他的表，舒時燃基本確認了。

說：“你不是想出家麽，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吳天齊：“……”

這讓他怎麽接。

舒時燃：“你替我謝謝他，讓他不要送了。那個高爾夫俱樂部的項目，如果他是真的想委托，可以繼續談，不是的話就算了。”

吳天齊：“當然是真的。”

他決定幫兄弟說幾句好話：“燃姐，你別看馮寬那樣。他是真的對你有意思。”

舒時燃：“你記不記得我前天帶來的花？”

“記得。”

吳天齊很快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小馮真的被捷足先登了！

吳天齊離開後，舒時燃想了想，又給馮寬發了消息，說的大致也是這些。

馮寬收到消息後就在微信上找吳天齊。

-馮寬：知道花是我送的了。

-吳天齊：是的。剛把我去辦公室說了。

-馮寬：怎麽知道花是我送的呢。

-馮寬：一定是你餡了。

-吳天齊：？？？

-吳天齊：是你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吧。

-馮寬：我一共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怎麽可能明顯。

-馮寬：肯定是你表現得不自然。

-馮寬：不然怎麽可能知道。

-吳天齊：？

-吳天齊：我的演技都能拿獎了好吧。

-吳天齊：明明是你自己。

兩人都覺得是對方的問題，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

然後馮寬發了一堆表來。

-馮寬：[哭泣][哭泣]

-吳天齊：[擁抱][擁抱]

-馮寬：所以前天那個送花的到底是誰。

**

晚上，舒時燃留在事務所加班。

八點多看到許縈的消息，才關電腦離開。

舒時燃和鄭聽妍、許縈三人約在了一家常去的酒吧，臨著江。

經理給們留了卡座。

許縈是司機送來的，正好順路接舒時燃，結束了再把送回家，省得回去的時候代駕。

鄭聽妍已經到一會兒了。

“你們兩個怎麽比我還慢。”

舒時燃和許縈坐下。

鄭聽妍：“你們猜，樓上包場的是誰？”

們本來想訂二樓的景觀位，帶臺的，結果經理說今晚二樓提前被人包場了。

舒時燃往二樓看了看，只看到欄桿邊有幾個穿著的人。

許縈：“誰？”

鄭聽妍：“就是燃燃昨晚跟我打聽的那個。”

舒時燃愣了一下。

季析今晚的飯局有這人。

此時，欄桿邊的那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個方向。

舒時燃順著看過去。

因為角度，只能看到那個方向的欄桿。

正要收回目，一個影出現在了空的欄桿邊。

那就是們看向同個方向的原因。

即使線昏暗，也很惹眼。

是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