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季明宴跟在季景澄后準備離開，卻被阮衿住：“等等，是你把我鬧鐘關掉的嗎？”

季明宴“嗯”了一聲。

阮衿角彎了彎：“你怎麼知道我手機碼的？0513。”

季明宴說：“我猜的。”

阮衿臉上的笑容越發明：“你也記得吧，五月十三，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期。”

季明宴神似乎怔了片刻。

阮衿狐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會忘了？”

季明宴：“我記得。”

只是他沒想到阮衿同樣把這個日期看得重要。

阮衿笑意盈盈，眼睛彎彎地看著他，眸中璀璨明亮。

季明宴心中微，垂落在側的手試圖抬起，想一的臉頰。

“爸爸，快來呀，我在等你呢。”季景澄清脆的聲音傳來，他已經坐在車上，正揮手朝這邊喊著。

季明宴最后還是什麼都沒做，克制道：“我先走了。”

阮衿跟在他旁，看著車窗里季景澄興的模樣，嘟囔著：“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把小橙子起來跑步呢。”

季明宴無奈道：“我在你眼中是這麼狠心的小孩爸嗎？”

阮衿驚奇：“但你當時說的時候很正經的樣子。”

季明宴莞爾：“只是逗他玩的。”

阮衿更加驚奇：“你還會逗人玩？”

季明宴沉默，片刻后才出聲：“我在你心里難道是什麼老古董嗎？”

阮衿立馬說：“你一點都不老！”

季明宴口中的老字一下中了阮衿，讓想起在兒園運會上季明宴對自己年齡的在意，因此立刻解釋。

只是……

看著季明宴有些僵的神，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

季明宴好像本沒有那個意思。

更尷尬了好嗎！

那句話會不會聽起來嫌棄季明宴的年齡？

“不老，一點都不老！”

像季景澄那樣末尾加一句強調：“真的。”

季明宴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只是阮衿說這麼多遍非常有蓋彌彰的嫌疑。

阮衿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憐兮兮道：“我沒有在意年齡。”

“大一點更好呀，老公，哥哥。”

聲音清甜，尾音拉長稍許，像撒。

季明宴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下，結不自在上下滾，他聲音莫名添了幾分克制：“我去上班了。”

阮衿點點頭：“等你回家哦哥哥。”

季明宴直的背影莫名一踉蹌，罕見的狼狽。

到車上時，季景澄好奇地問他：“爸爸，你剛才和媽媽說什麼？”

季明宴說：“沒什麼。”

季景澄小臉上只差寫滿我不信了，他歪著腦袋，說：“爸爸，你是不是和媽媽在商量玩什麼游戲，不讓我知道。”

就像在外婆家一樣，總說悄悄話不讓他聽。

季明宴目復雜地看了季景澄一眼，真不知道他小腦袋瓜里哪來這麼多奇思妙想。

但不用他解釋，季景澄自己就理清楚了，他自言自語道：“肯定不是，爸爸媽媽都很想送我去兒園，最的人就是我，肯定不會背著我玩游戲的。”

季景澄又看向他，眼睛亮亮的：“爸爸，是媽媽批評了你吧，我看你剛才差點摔倒了。”

季明宴：……

他不知道季景澄為什麼觀察得這樣仔細。

季明宴：“不是……”

季景澄卻擺擺手，一臉我都知道的神，聲音特別清楚地說：“在兒園我們班上，老師有些時候會批評上課說話，要跑的小朋友，被批評后他們也很難過，跟我玩的時候都差點摔倒。”

季景澄傾過去，抱住季明宴的胳膊，小手在上面拍了拍：“爸爸別難過，等我放學的時候媽媽來接我，我會跟媽媽說以后批評你的。”

季明宴：“……不是。”

季景澄嚴肅著一張臉：“但爸爸你也不能故意惹媽媽生氣，這是不對的。”

季明宴：“……你難道沒看到你媽媽笑得很開心嗎？”

季景澄疑：“對哦。”

“爸爸你到底和媽媽在說什麼呀？”他追問。

季明宴閉上眼，保持沉默。

無論季景澄在他邊說什麼做什麼，他巋然不。

不是喜歡猜嗎，這次給他機會慢慢猜了。

……

直到到了兒園，季景澄也沒得到個回答，他已經說得口干舌燥。

進兒園大門前還拉著季明宴的手撒：“爸爸告訴我吧。”

季明宴看了眼手表：“進去吧，要遲到了。”

季景澄咬了咬腮幫子，放狠話：“我明天不要爸爸你送我來兒園了！”

季明宴說：“好，那你就自己去。”

“媽媽會送我。”

“媽媽要睡覺。”

季景澄：……

季景澄想了想，還是說：“還是爸爸送我來兒園吧。”

他出一個的笑容：“我最喜歡爸爸了。”

季明宴微微一笑：“爸爸也喜歡小澄。”

非常父慈子孝的畫面。

*

季明宴回到車上，司機駕駛著開向公司。

季明宴拿出手機，撥出了賀陵的電話，一接通，那邊便吱哇：“今兒太打西邊出來了嗎？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

季明宴把手機稍拿遠一點：“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那頭砰的一聲巨響，疑似賀陵從床上掉了下去，半晌后他謹慎問：“你是季明宴吧？”

“嗯。”

“真的想請我吃飯？”

“嗯。”

“靠？”賀陵自言自語，“是不是我酒還沒醒。”

賀陵：“你想請我去哪兒吃？”

季明宴：“公司食堂怎麼樣？你上次來這兒不是說我們食堂口味很好。”

賀陵：“……要不要這麼摳門，朋友。”

季明宴：“那你找個地方，我請你。”

他強調：“正經地方。”

賀陵：“知道了，沒點趣的家伙。”

家里那個本不在意他，就他在這兒還一心一意，恪守男德。

*

午間，某家私很好的餐廳里。

賀陵看著季明宴手中的干凈信紙和擺放在旁邊的書本紙筆，一陣恍惚，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你是說……”賀陵聲音極其恍惚，“想讓我教你寫書？”

季明宴點頭：“你不是說給很多人寫過，幾乎信手拈來，寫一封就能拿下一個？”

這話有點耳，賀陵依稀記得是自己說過的話。

不過……

“你干嘛寫這個？！”賀陵震驚到快失語。

“你給誰寫？”

“不會又是因為阮衿吧？”

“兄弟，我求你換個人行嗎？難道你真想看到自己寫的書被阮衿扔進垃圾桶才高興？”

季明宴神微變，正道：“賀陵，我不希聽到你再說這些話。”

“阮衿已經變了。”頓了頓，他接著說，“而我才了解到，很珍惜別人送的任何禮。衿衿，是個很溫的人。”

在阮衿原來住的家里，連初中同學錄都保存得很好，沒有一點泛黃起。

賀陵很想翻白眼，見到活腦了。

但他忍住了，他早該知道，自從喜歡上阮衿，和阮衿結婚后，季明宴就徹底沒救了。

但好歹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賀陵最后還是言辭“溫和”地勸了句：“阮衿現在失憶了，等恢復記憶后就把你甩了，你不要又找我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