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也顧不上周時闊在哭了，連忙打量著溫頌的神，“夫人，您還好吧……現在網絡風氣不好，這些照片很有可能是合的。有什麼，你等聿川回來了，當面問問他再說。”

“嗯。”

溫頌揭開燕窩盅，低頭慢慢喝起來。

是真是假。

昨晚已經親眼看過。

沒什麼問的必要。

吳嬸這才發現，雙眼腫得不像話。

再三猶豫，還是回房給老宅去了通電話，“是，夫人。夫人八是早就看到新聞了，中飯沒下來吃不說，眼睛還哭腫了……”

老宅的人，對娛樂新聞關注度不夠。

這會兒知道消息，頓時炸了。

小叔子和寡嫂！

鬧這麼一出，周家還做不做人了，名聲還要不要了！

老太太一連吃了兩粒速效救心丸，都沒管用，還是氣暈了。

周家老宅作一團。

對比他們，溫頌就顯得有些氣定神閑。

不慌不忙地喝完燕窩，頂著那對浮腫的眼睛，在吳嬸同的眼神下上樓。

剛關上房門，佟霧的語音通話就飛了過來。

“我和你說，絕對不是我干的。”

十分竭力地自證清白，“你看那個照片的角度，就知道不是我拍的那兩張吧。”

“我知道。”

溫頌走進衛生間，將手機開擴音放在流理臺上，從小冰箱把眼拿出來，“你沒這麼快發出去，說什麼也會先找周聿川敲一筆竹杠才對。”

剛在樓下，溫頌就查過了。

這新聞，昨晚就開始了，只不過兩個小時前才徹底發酵起來。

發酵軌跡顯得非常自然。

十有八九是周聿川生意場上的哪個死對頭。

佟霧聲音一揚，笑罵道：“你可別胡說，我是律師，律師好嗎，不會干這種敲詐的行當。”

“嗯，對對對。”

溫頌附和兩聲，隨口瞎扯，“你這合理收取婚外照片管理費。”

“……真能胡謅。”

佟霧失笑，話鋒一轉，有些疑，“不過，這麼迫不及待的料，不會打你的計劃吧？而且，這得是什麼仇啊？”

說著，玩笑道：“奪妻之仇不？誰又看上沈明棠了？”

“不會。”

聞言，溫頌搖搖頭，又給自己敷上片面，聲音含糊不清起來，“不知道，反正不管是什麼仇，只要不影響我就行。”

如果當面揭穿或者質問周聿川和沈明棠的關系，那是不識趣、不懂事。

但如今被料出來，就不一樣了。

是害者。

-

晚上，吳嬸做的，都是吃的菜。

但溫頌宿醉后不太舒服，胃口不好，只吃了小半碗飯就飽了，菜也沒幾筷子。

吳嬸嘆氣，安，“你別太難過了，老夫人知道后都氣得夠嗆，都進醫院了，肯定會替你討個公道的。夫人也讓我多勸勸你，等老夫人穩定點，就過來看你。”

“進醫院了？”

溫頌皺眉，“怎麼沒人和我說？”

“大家都覺得虧欠你……”

吳嬸一邊收著碗筷，一邊道：“而且，你自己都難過這樣了，就先別擔心老太太了。”

“……”

難過這樣了？

溫頌有些懵。

又不是頭一天知道那兩人的關系了，還難過什麼。

吳嬸見沉默，只當是有苦說不出。

嫁進豪門，有幾個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呢。

溫頌對上吳嬸充滿同的眼神，也沒有解釋什麼。

還是周家二夫人。

丈夫出軌鬧上八卦新聞，確實是最該難過的人。

溫頌看了眼時間，索起，“我去醫院看看。”

剛走到玄關，院子突然開了，悉的黑邁赫緩緩駛。

沒等換好鞋，周聿川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氣場有些凌厲。

站在面前時，卻慢慢斂下，變得溫和，雙眸中翻滾著晦暗不明的緒。

“你回來了，”

溫頌往后退半步，如往常一樣輕聲開口：“吃飯了嗎，吳嬸做了飯……”

“溫頌。”

男人打斷的話音，斟酌著用詞，語氣有些晦，“網上的事，不是你看見的那樣，我可以和你解釋。”

“嗯。”

溫頌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平靜接話，“我相信你。”

周聿川怔住。

他從來都知道溫頌乖順，但這一次，他預想了很多種況。

回來前，那幾個狐朋狗友和他說，他完蛋了。

再好脾氣的人，也不可能容忍老公出軌。

可是，溫頌無于衷。

沒有哭，沒有鬧。

很奇怪。

一怪異的覺在周聿川心頭劃過，溫頌那句輕飄飄的信任，讓他覺得不對勁。

他皺眉，腦海中浮現一個詞。

——不在意。

溫頌本不在意他有沒有出軌。

不在意他有沒有和另一個人接吻。

溫頌的小臉上沒什麼緒，與平常無異，隨手抓了件外套，“我去醫院看看。”

“小溫頌……”

周聿川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離他越來越遠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把握住溫頌纖細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溫頌微愣。

忽然覺得，這周家的二夫人屬實不好當。

以為，這個態度，周聿川應該會覺得如釋重負才對。

結果，周二并不滿意。

他要生氣。

周聿川懸著心等的回答，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緩緩開口：“我生氣了，你就會和大嫂斷干凈嗎？”

聞言，周聿川神變得有點兒不自然，卻還是說：“小頌，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確實沒什麼。”

“等生日過后，我就會讓搬出去的。”

“那你呢？”

溫頌問。

周聿川無奈皺眉，“你想什麼去了，我當然還是住在我們家。”

他像為了強調什麼一般，認真道：“溫頌，我是你的丈夫。”

“聿川。”

可溫頌只是淡笑著開口，“我問的，是你的心。”

男人愣神的空檔，溫頌輕輕掙開他的手，驅車出門。

抵達醫院時，周老夫人已經睡了。

只好離開，開著車，漫無目的地晃著。

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不對。

不是好像。

本來就沒有家。

將近凌晨，溫頌才回去。

別墅靜悄悄的，吳嬸給留著玄關的燈。

溫頌經過二樓書房時，看見門有燈出。

約，還有低聲爭執的聲音。

以及，沈明棠的哭聲。

溫頌收回視線，仿若不知，回房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坐在床沿吹頭發時，后的床墊突然往下一陷，一只大手從手中拿走吹風機。

溫頌頓時無所適從。

旁人看來，和周聿川堪稱模范夫妻。

婚后相敬如賓，連爭吵都沒有過。

可是，沒人知道，他們也幾乎沒有過任何親互。

周聿川對，向來是避之不及。

但溫頌反弧長，過去一直沒分清過忙碌和逃避的區別。

以為周聿川是真的在忙，忙到無暇顧及新婚妻子，常常只能在書房過夜。

此刻，后男人的手指練地穿梭在的發間，替吹起頭發。

溫頌手足無措地起，躲開他的作，回頭看向他，幾乎口而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不怪問得直接。

而是周聿川這個行為，實在反常。

“小溫頌……”

周聿川關掉吹風機，猶豫一瞬后，做好決定，“網上的事，需要你出面幫忙澄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