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婳仿佛沒看到他，神自若地轉向唐雨：“唐雨哥，你他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唐雨尷尬笑笑，正要開口，顧瑾衡已經搶了話頭：“陸語婳，你背后說我壞話被抓包，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我哪里說你壞話了？”陸語婳理直氣壯，“我說的是事實。你要是不喜歡我背后說你，我當面說你也行，你就是個腦殘。”

顧瑾衡反手就住了的，手閉麥。

陸語婳怒拍開他的手：“誰允許你手腳的？”

顧瑾衡笑得沒個正形：“那我？”

“你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那可真不好意思了。這家店，是我的。”

怒火噌一下再次點燃。

陸語婳說：“那我走。”

猛地起，差點撞上他膛。

顧瑾衡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撐在餐桌上，子微微前傾。

一抬頭，就撞進他幽深眼眸中。

這姿勢……曖昧到讓人心跳加速。

陸語婳心里一陣慌，只能別過頭坐回椅子上，不去看他：“你來干嘛？”

他挑眉：“我找我兄弟吃飯，要你管？”

唐雨見狀趕圓場：“都坐下，吃飯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顧瑾衡順勢坐到陸語婳旁邊，不請自來地拿起筷子開吃。

陸語婳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飯不香了。

偏他還一筷子接一筷子不停往碗里夾菜。

“嘗嘗這個，和牛不錯。”

“這個魚是新上的，口很好。”

“要是你不喜歡，我讓廚師以后改菜單。”

陸語婳快被他煩死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了，男人又賤兮兮湊上來。

“去哪兒？我送你。”

陸語婳猛地回頭：“顧瑾衡，你能不能有點自覺？我們要離婚了。離婚什麼意思你懂嗎？”

顧瑾衡：“可我們現在不是還沒離嗎？”

他靠近一步，語氣理所當然得要命：“我想送我太太回家，也不行嗎？”

陸語婳眼珠子一轉，突然轉了話題：“你今天很空嗎？”

顧瑾衡：“是啊。”

“那我們去民政局做離婚登記。”

顧瑾衡臉上笑容一滯：“我沒帶結婚證。”

“我陪你回去拿。”

“……”

桃源別墅。

陸語婳直沖書房，顧瑾衡懶懶散散靠在墻上，看翻箱倒柜。

“你自己結婚證帶了嗎？”他問。

“我每天都帶邊的。”

“呵，你倒是積極。”

陸語婳專心找證，不搭理他。

男人到無趣，撇了撇。

找到了！

陸語婳低頭看著那本鮮紅的結婚證，長舒一口氣，轉過的那一刻，猛地撞進那個悉的懷抱。

男人站在后，像早有預謀般等著。

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給半秒反應的機會，就毫無預兆地覆了下來。

一如既往地強勢而霸道。

“唔……”陸語婳拼命掙扎，結果雙手反被他扣住，錮在背后。

他扣著的后腦勺，把整個包圍，越吻越深，將品嘗個徹底。

被迫承這場侵略的親，心里只剩翻涌的屈辱與疲憊。

直到他終于吻夠了，松開的瞬間——

“啪！”

一個響亮的掌，毫不猶豫地落在他臉上。

顧瑾衡怔住了，臉頰火辣，卻一不。

陸語婳眼圈泛紅，呼吸急促，恨恨地盯著他。

“怎麼了？”他語氣帶著一慌張。

“啪！”

又一記耳，得他徹底懵了。

陸語婳憤怒得發抖，聲音幾乎是在吼：“你口口聲聲說你知道錯了，你這知錯？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顧瑾衡張口想解釋，卻被打斷。

“每一次你都只會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今天把我哄上了床，這婚就不用離了？”

他低頭不語，等于默認。

“你永遠知錯不改！”強忍淚水。

“我怎麼不改了？”顧瑾衡忍不住反駁，“你不喜歡惜月和亞司，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以后跟他們來往了嗎？”

“我要你尊重我，尊重我的想法和意愿，你做到了嗎？”

“你的想法和意愿就是要離開我，你讓我怎麼尊重？”

“那你想過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嗎？”陸語婳近乎嘶吼。

“不就是因為惜月嗎？我已經說了，我以后會跟保持距離。”

“你還是不懂！”陸語婳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因為你總是忽略我的！一次次讓我失，錯了不承認，就算承認了也不改，就算改了也改不對，就算改對了，下次還會繼續犯錯！”

顧瑾衡自尊創：“陸語婳你夠了！”

“雖然我討厭高惜月，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才是最適合你的。”陸語婳無力。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話？”顧瑾衡不了。

“你會變今天這個樣子，功不可沒。”陸語婳說，“能事事順著你、事事忍，讓你永遠覺得自己沒錯。但我做不到。”

顧瑾衡辯解：“我想你，想吻你，錯了嗎？”

“那你有想過我愿意嗎？”

陸語婳閉了閉眼睛，心累：“多說無益，別浪費時間了，去民政局吧。”

……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民政局，流程出奇地快。

拿了號，填了表，兩人都選擇不調解。

顧瑾衡倒是想試試調解的，但他覺得以辦事員的業務能力，應該是勸不陸語婳的。

所以，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審核完后，工作人員告訴他們——

一個月后去領離婚證，到時要帶上離婚協議，雙方必須都到場，否則本次登記作廢。

走出民政局，陸語婳快步朝前走。

“喂！”顧瑾衡在后住，“我送你回去。”

“不用。”頭也不回。

他追上：“我今天如你所愿了，你就不能讓我也如意一次嗎？”

陸語婳停下腳步，轉過：“你真要這麼算的話，我今天還被你強吻了。你只是跟我來登記，我還吃虧了呢。”

顧瑾衡：“……”

陸語婳繼續：“希你下次來拿離婚證的時候，能爽快點，把債一次還清。”

顧瑾衡：“……”

-

幾天后，陸語婳接到了楚妍的電話，去了一趟顧家。

客廳里安靜得有些過分。

楚妍坐在沙發上，看著的目里帶著打量與無奈：“你真的想清楚了？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陸語婳：“嗯，想得很清楚了。”

楚妍嘆了口氣：“你知道嗎？瑾衡他爸爸當年其實只是想收你做干兒，是瑾衡鐵了心要娶你。他爸爸答應的時候，他那個高興的樣子，是我從沒見過的。”

陸語婳垂下眼睫，輕聲說：“那又怎麼樣？最后我們不還是把日子過了這樣？結婚之后，我們兩個笑得都比以前了。”

楚妍一時語塞。

沉默半晌，從茶幾上拿起離婚協議：“這是律師擬好的協議，你看一下。”

陸語婳看到協議容，驚了一瞬。

顧家把東城最好地段的一套大平層劃到了名下，另外還附贈三億現金。

有點意料之外的滿意。

“但……他不肯簽。”楚妍說出了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