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律師？”

陸讓反手握住商蕪的手腕，將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拉開。

他垂眸盯著：“鼎律所的金牌律師，在你眼里居然如此普通，商小姐這是在看不起誰？”

商蕪愣了下。

倒是忘記了。

為鼎的活招牌和頂梁柱，陸讓的名號應該已經在商界出名了。

鎏金集團這種常年需律師團隊的公司，必定請陸讓幫過不忙，給面子也是正常的。

商蕪退開一步：“抱歉。”

陸讓瞥一眼，什麼也沒說，拉開門出去。

等人走后，商蕪也從樓梯通道走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沒有開車，在周圍隨便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打開手機登陸直播網站。

沒錯，鎏金集團為了這次競標足夠有噱頭，在網上進行直播公開招標。

競標會議開始之后，周言詞的團隊排在最后。

等其他人介紹完項目方案，周言詞出一抹篤定的笑，對小董點頭。

小董立刻起走上臺，打開PPT開始講解。

來了。

商蕪坐直，認真看著。

隨著方案的深，鎏金集團老總和其他人都出滿意笑容，仿佛已經確定這個項目花落誰家。

最后，小董開始進行總結發言。

“鎏金集團與乘舟集團的合作，我相信會是一次最有價比的合作，畢竟鎏金每次選的合作方團隊，都是報價最低的……”

說到這里，小董突然卡住。

周言詞的臉立刻變了，去看鎏金老總的臉。

鎏金老總瞇起眼睛，冷冷看著小董。

都是商場上的人了，怎麼可能聽不懂這話里話外的怪氣？

明面上好像在夸他，言外之意卻是說他們鎏金小氣，不看實力只看誰的報價低，最能省錢。

小董咽了咽口水，此刻已經完全慌了。

他能夠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卻只能著頭皮繼續照著稿子念。

“貴，貴公司也是行業頂尖的公司之一。比起來艾青集團有過之無不及……呸！是，是比起艾青好多了！不，艾青和鎏金沒有可比……”

小董馬上就快要哭出來了。

眾所周知，艾青和鎏金是死對頭，并且業名聲一直很差，現在已經接近倒閉。

他剛才太過于張，下意識按照稿子上的容念，念完才發現不對勁又急改口。

然而，這樣的表現更加顯得是心虛。

鎏金老總的臉已經徹底沉，冷冷向旁邊的周言詞。

“周總在會議開始之前告訴我，這是你帶著項目部親自出的方案，那麼你助理念的稿子，也是你親自刀寫出來的？”

周言詞神沉，瞥了小董一眼，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立刻起：“不是這樣的，這份稿件的容……”

“可以了，看來周總還是沒有和鎏金合作的誠意。”

鎏金老總背著手起，一想到這是在直播，更是生氣。

“綜合種種看來，還是九號最適合我們的合作，九號方案可以通過了。”

九號方案的團隊立刻起歡呼。

直播畫面里，周言詞握拳頭，眼里滿是忍的怒火和焦急。

商蕪在咖啡廳里靜靜欣賞，忍不住勾了勾。

鎏金老總最聽不得艾青集團這幾個字，更喜歡有人當眾吹捧他，非常要面子。

周言詞的助理當眾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在打鎏金老總的臉。

鎏金怎麼也不可能把合作機會給乘舟集團了。

大概周言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經過層層審核把關的稿子，到最后會被改得面目全非。

商蕪心滿意足，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離開。

回到公司的時候，周言詞已經先回去。

商蕪一進公司，就敏銳察覺到大家的臉都不太對。

尤其是前臺，看到商蕪和看到救世主一樣，對著出哭哭的委屈表。

“周總今天大發雷霆，現在拉著整個項目部的人在訓話，大家都快嚇死了，商總監，你快去看看吧！”

商蕪笑笑：“好。”

徑直上樓，剛出電梯就聽到總裁辦公室傳來周言詞的厲聲呵斥。

“你們知不知道我臉都丟盡了？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做的！”

“鎏金老總以后不會給乘舟機會了，失去這麼個可以長線發展的合作方，你們很滿意是吧！”

商蕪瞇起眸子，看到項目部員工們一個個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立刻敲門。

“進來。”

周言詞氣得按住桌角，平復緒。

“發生什麼事了？我剛到就發現項目部都空了，他們說你在這里訓話。”

商蕪進來，憂心忡忡著周言詞，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幫他順后背。

眾人看到過來，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誰都知道，在這個乘舟集團，唯一能夠安周言詞的人只有商蕪。

周言詞的臉果然緩和些許，卻仍舊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他們項目部干的好事！今天競標寫的總結發言句句都在踩鎏金老總的雷點，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干的！”

他掃視每個人：“都不承認，難不是要我出來擔責？讓你們跟著我搞方案，你們就給我搞這樣！”

商蕪一直沉默聽著，直到此刻才開口：“既然丟了項目，也沒有辦法挽回，還是尋找新的合作方吧，這件事我來辦。”

“你，你能找到接盤的？”周言詞有些錯愕。

連他一時間都想不到好的人選，更何況是商蕪。

商蕪笑笑：“我也不敢保證能立刻找到，但總歸可以試試，現在訓斥他們已經沒什麼用了，我帶他們回去，兩天之出備選方案，重新接合作方，可以嗎？”

聲音溫，緒穩定，說話的方式莫名讓人安心。

堪稱一定海神針，直接釘住周言詞的怒火，阻止他繼續發作。

周言詞眉心，關鍵時刻有個能夠為他兜底的，這種覺別提有多舒服。

他點頭，終于出幾分笑意：“好，阿蕪，這件事給你來辦，我放心。”

眾人不約而同地放松下來。

商蕪使了個眼，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逃出去。

商蕪又繞到周言詞后，替他額頭。

“別擔心了，這樣也好，鎏金老總小心眼一兩句話不對就拒絕合作，就算競標功，說不定也會有很多麻煩，不如另選合作方。”

在的安下，周言詞的緒終于穩定。

他拉住商蕪的手，的指尖。

“阿蕪，以后沒有你，我可怎麼辦？乘舟集團該怎麼辦？”

商蕪眼底劃過一抹冷芒，語氣輕：“那你最好永遠都別得罪我，我可是很記仇的。”

周言詞閉著眼笑了，只當是在開玩笑，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當然，我會好好跟你在一起，你寵你。”

商蕪回手，不聲道：“那你先休息，我走了。”

周言詞靠在桌邊，欣看著：“明天晚上是你的生日，想怎麼過？”

商蕪頓了頓：“公司最近事多，我哪里有時間過生日。算了吧。”

“不行，我要幫你慶祝生日。”

周言詞起，輕笑道：“你選餐廳和禮，到時候我帶你去吃飯。”

商蕪心下排斥，想到要和他這個虛偽的仇人共進晚餐，便一陣反胃。

勉強點頭，離開總裁辦。

剛出去，商蕪便接到一通電話。

沒看清，接起來時語氣不大好：“誰？有事？”

對方頓了頓：“我最近是哪里惹到你？”

商蕪一愣，將手機拿遠些才發現是陸讓。

定了定神：“沒，就是有點心煩，有事嗎？”

“李夫人委托我幫李章打司，李章拜托我，無論如何也要爭取跟你見一面，你要不要見？”陸讓問。

商蕪一時都快忘記了。

李章這個小人，大概現在冤得想死，也知道這從頭到尾都是在做局，才迫不及待的想見面。

商蕪嘲諷道：“他想見，我就滿足他這個愿，一個小時后見。”

說罷，正要掛斷電話，迎面走來的阿影就興沖沖跑過來。

“商總監，我明天請假了，這是提前給你準備的生日禮！”

商蕪看著手中綁著蝴蝶結的禮盒，隨手掛斷電話，接過來笑笑。

“你還記得我明天生日，有心了。”

“我這算什麼啊，一點小心意而已，不像商總監你，在我生日的時候直接放假，幫我安排了國外七日游。”

阿影撅著，說著竟有些想哭，拉著商蕪的手晃了晃。

“商總監你真好，以后我一定要一直跟著你。”

商蕪笑了：“好啊，我走到哪里都帶著你。”

和阿影說笑兩句，回到辦公室把禮盒拆開。

是一款香水。

大馬士革玫瑰與淡淡冷木香撞，是有些馥郁卻又清新的特別味道。

商蕪噴了兩下，手腕，將珠寶部這邊的宣發工作理完，立刻趕往拘留所。

也是時候見一見李章，攤開這張牌了。

門外，陸讓正在等。

看到過來便微微點頭。

商蕪跟著他進去：“李章現在什麼況？”

“派人傷你，有錄音容為證，加上本來就有糾紛的債務問題，會被判刑。”

陸讓簡潔意賅地解釋兩句現在的況，為推開審訊室的門。

商蕪回過頭。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讓就微微點頭。

“我在這里守著，沒人打擾。”

商蕪放松下來，走進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