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沛回到小區, 秦書已經到在樓下等。

汽車緩緩停下，秦書走到後座拉開門, 微微欠, 做了個請的手勢：“韓總, 辛苦了。”

韓沛：“...”

笑了：“別來這招, 沒用, 該跑步還得跑。”

秦書‘哼’了聲, 等司機開車離開, 韓沛把攬懷裏, “早過來了？”

“也才剛到。”在他懷裏舒個懶腰, “好困啊。”

韓沛親親, “上樓換服, 跑過回去早點睡。”

秦書嘆口氣，由韓沛牽著上樓。

回到家, 韓沛到帽間換服去了，秦書在客廳等著，今天還真累了, 不由打個哈欠。

在沙發上躺下來, 睡著了正好，就不用再去跑步。

沒到一刻鐘, 韓沛下樓，秦書躺在沙發上呼吸均勻, 看上去像睡著了。

韓沛彎腰, 兩手撐在側, 蹭蹭的鼻尖，“琪，醒醒。”

秦書沒，還在睡。

“琪琪。”

房間裏還是安靜的。

你永遠都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點都不假。

韓沛親著：“再不睜眼我就撓你了。”

這招湊效，秦書緩緩睜開眼，有氣無力道：“你換好服了？”裝作很累的樣子。

韓沛：“下午打我的神頭哪去了？”

秦書：“我什麽時候打你了啊？”

韓沛笑：“失憶了？”

秦書：“那打？我那是你，懂不？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雙手著他的臉頰。

韓沛沒說話，任玩鬧，就這麽看著。

“咋了？”秦書停手，覺得他眼神不一樣，有點膩人。

韓沛聲音有沙啞，“剛才說什麽？”

秦書眨了眨眼：“哪句？”

韓沛：“不是打我，那什麽？”他還想再聽一遍。

秦書：“你。”笑著，說的如此自然，其實下午真被他氣急了，才拿撞他。

韓沛滾燙的吻落下，的整個都被他含住。

這一親，十多分鐘就下去了。

韓沛極力克制住自己，“起來，去跑步。”他說：“就跑三圈。”

秦書：“...？？”

黑眼珠骨碌一轉，點子馬上就來了，雙手雙腳并用，纏住他，“還想親。”再親一會兒，說不定連剩下的三圈都不用跑了。

秦書勾著他的脖子，用力往自己一拉，韓沛直接在上，他要起來，沒讓，雙纏著他的腰。

“別鬧了。”韓沛無奈看著。

秦書：“就鬧你。”親著他的：“我現在要你。”

韓沛：“...”

秦書笑了出來，又親親他，“冬宵一刻值萬金。”

韓沛間一，盯著的眼看了片刻：“確定要？”

秦書一愣，他來真格時就接不住，發慫了。

韓沛雙手墊在後腦，“要的話，我們就做，做完出去跑三圈。”頓了下，問：“要不要？”

秦書沒出息：“...要跑步。”

下樓時，秦書心裏憋屈，纏著他不想走，“疼，要抱。”

韓沛淩厲的那面慢慢被磨平，撒，他就照單全收，彎腰將抱起來。

“我這周末要去上海出差，在那邊待兩天，跟賀競南還有幾個同事一起。”秦書跟他彙報，就怕他不信。

韓沛：“嗯，上海最近冷，還有雨雪，你多帶件服。”

秦書瞅著他：“你信了？就不怕我是找借口躲著跑步？”

韓沛瞥一眼：“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還分得清。”

秦書開心，在他臉頰親了幾下。

韓沛明天就要出差，去香港，在那邊要待幾天，他說：“時間允許的話，我去上海找你。”

秦書：“好，給我帶點好吃的。”

周末晚上，秦書跟同事一行人就到了上海，跟韓沛說的一樣，這幾天上海蠻冷的，沉沉的。

賀競南是從廣州飛上海，跟他們差不多時間到酒店。

晚上在餐廳用餐時，他們遇到了。

打過招呼，賀競南在秦書對面坐下。

只要不是上班時間，不談跟工作有關的，賀競南還算好相，幽默風趣，這是投行部的人給他的評價。

一旦進工作狀態，所有人對他又又恨。

吃飯時不談工作，這是賀競南的規定。

團隊裏的姑娘小馮問賀競南：“賀總，您以前真當過老師啊？”也是聽小道消息，秦書是賀競南學生。

賀競南點頭，下朝秦書那邊一揚：“就是我學生。”

小馮看向秦書，開玩笑一樣的問了句：“你們班當初是不是有不小姑娘迷我們賀總？”

秦書的手頓了下，笑著說：“可不是，連我們老師都暗呢。”別的就沒說。

賀競南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食，不時看一眼。

畢竟是領導，就是私下開玩笑也不敢過頭，小馮呵呵笑了聲，正好吃的差不多，跟其他幾個同事一起離開，只留下賀競南跟秦書。

說起暗不暗的，秦書忽然就沒了胃口，擱下筷子：“賀總，您慢用，我回房間再看看明天推介會的資料。”

賀競南：“待會一起上去。”

秦書剛要起，又坐下，以為他有工作上的事要代，結果從餐廳到樓上，直到下了電梯，他也沒說半句跟工作有關的。

兩人的房間在同一層，不同方向。

分開前，賀競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瞬，想說來著，又怕影響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最後把話給咽了下去。

決定等推介會結束，找個機會跟說。

回到房間，秦書跟韓沛視頻，“你那邊還要幾天才結束？”想他來上海看。

韓沛：“還要三天。”

秦書算了下，那就是要周三才能忙完，周三就要回北京了。

“那我們北京見。”

韓沛正在看郵件，偶爾跟聊幾句。

過了一會兒，秦書喊他一聲：“韓沛。”

“嗯？”他淡笑著看，他現在是一分鐘都不舍浪費，抓結束行程好去上海那邊看。

秦書輕聲說了句：“想你了。”

見到他時嫌煩，因為討厭跑步，可幾天不見，就特別想念他的懷抱。

韓沛的指腹挲著電腦屏幕，臉的位置：“過幾天就能見到了。”

周二那天，上海飄雪了，雨夾雪，小小的雪花落地即化，直到晚上，路邊的綠化帶才落了一層淺淺的白。

推介會結束後，發行公司請他們吃飯，一家特飯店，離他們下榻的酒店不遠。

這些日子全是忙著推介會，結束後所有人都不想提跟工作有關的，天南海北的胡侃。

向來是酒桌上的團寵，就別說是秦書這樣自能力強的。

席間，客戶方的幾個高層都挨個敬了秦書一杯，說小姑娘這麽小就有這樣的能力，讓人欣賞欽佩。

其中有個還單的高層問秦書：“小秦今年才畢業？”

秦書點頭，“五月份回校參加畢業典禮。”

桌上開始聊各自的母校，一聊又發現，秦書跟那個單的高管還是校友。

無形中兩人的話題就多了，“小秦有男朋友沒？”他直接問道。

若秦書是單，他就追了。

秦書：“有。”

“男朋友做什麽的？”男人又淺笑著說。

桌上的人都看出來他對秦書有意思。

秦書不想過多聊韓沛，說多了他們就會追問，敷衍了句：“做點小生意。”

男人笑笑，既然有主了，他就沒了別的念頭，後來繞開話題。

飯局結束才十點，他們要找個地方消遣，賀競南婉拒了，說這幾天大家都累的夠嗆，下次的。

沒讓對方公司送，說正好雪中漫步消消食。

同事小馮挽著秦書手臂，“什麽時候把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不行，認識不夠，還得請我們吃頓大餐，我們投行的一朵花都被他給拐走了，必須吃大餐。”笑著。

秦書笑：“還在追我呢，了後請你們吃飯。”等項目結束後再說。

小馮：“行啊。”然後又叮囑：“多考驗考驗他再答應，時間久了才見人品。”正說著，覺後邊有腳步聲。

賀競南跟那邊高管寒暄過了，已經跟過來。

“我去找何飛聊聊AC那個項目。”松開秦書，小跑著去追何飛他們。

其他幾人都很自覺的走在最前邊，把空間留給賀競南跟秦書。

換做別的下屬跟賀競南走這麽近，免不了流言蜚語，可這人是秦書，沒人八卦，沒人覺得他們之間會有什麽。

因為秦書是老板的表妹，家世優越，跟賀競南又認識那麽多年。

人的想法有時也有意思的。

秦書并無心思欣賞什麽雪景，還要回房間跟韓沛視頻，腳步快，賀競南也跟著，以為冷，“冷的話我服給你穿。”說著，要自己的風。

秦書連連擺手：“不用，我不穿別人服，謝謝賀總。”

賀競南作罷，“打個車吧。”他拿出手機。

秦書：“前邊拐彎就到了，你等到車我們也到酒店了。”

說著清清嗓子，這幾天一連說那麽多，嗓子不舒服，摳了粒薄荷潤糖放裏。

賀競南這幾天嗓子也不舒服，“給我一粒。”他手。

秦書手裏攥著那版薄荷糖，這是韓沛買給的，誰都不能給吃，看了看賀競南，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給。”

賀競南猝不及防：“...”忽而笑了，以為在使小子，沒放心上。

以前住院那會兒也不時使小子，手時前要求他必須在手室外等著。

那天他要見個大客戶，也就是韓沛，當時他跟韓沛剛合作，為了秦書，他推了那個約，說家裏人的手提前了，他得去醫院。

沒說是他一個學生，不然給人的覺就是故意爽約。

他以為跟韓沛的合作沒希了，後來韓沛主聯系他，還關心了下他‘家人’的病。

秦書的手比較功，拆紗布那天，說想讓他陪著一起。

那天秦家所有人都在，就他一個外人。

醫生過來時，非要攥著他的手，“賀老師，我要是看不見怎麽辦？”

他寬：“不會，所有檢查指標都良好。”

就連醫生拆紗布時，都沒松開他的手，仿佛他是唯一的浮萍。

後來恢複期間，沒事就給他打電話，讓陪他喝下午茶，逛街。

要是他沒空拒絕了，下次再見面，就一直不搭理他。

去咖啡館，會把他那杯咖啡也端過去，怎麽都不給他喝。

當時的不講理，就跟現在的樣子如出一轍。

賀競南側臉看 ，又摳了一粒潤糖放裏。

路過一家咖啡館，賀競南喊住：“等一下，我給你買杯牛。”

秦書下意識拒絕：“不想喝。”

賀競南：“一會兒你回去就想喝了。”他還是了解的，晚飯幾乎不怎麽吃，可睡前要喝牛。

也不管的意見，他轉推門。

秦書：“那幫我買杯星冰樂，抹茶的，謝謝。”

賀競南回頭看著：“天這麽冷，喝點熱飲不行？”

秦書：“要喝熱的話，那我還不如回去燒白開水喝？”

賀競南：“...”沒再多說，轉進了店裏。

秦書沒進去，站在外頭等他。

拿出手機找到他的微信號，給他發了個紅包。

賀競南正好在點東西，順手打開信息，是秦書發來的紅包，紅包上的留言是：【潤糖。】

賀競南笑笑，以為隨便發了個小紅包給他買潤糖，他就點開接收。

看到數字金額，他微怔。

就是買一杯星冰樂的錢，一分都不差。

這是要徹底劃清界限？

咖啡館離酒店不遠，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的也都是跟今天的推介會有關。

後來賀競南接了個電話，秦書就加快了腳步，一直走在他前面。

到了酒店樓下，賀競南的通話結束，秦書離他十幾米遠，路過花壇邊，手，邊走邊用手指刮著綠植上的雪，一路走一路玩。

賀競南在後看著。

“琪琪。”他喊一聲。

秦書回頭：“賀總，有事？”還是一副客氣又淡漠的樣子。

賀競南走上前，沒作聲，一直盯著看，有些話不知道怎麽開口，也無從說起。

秦書被盯的不自在，“我先上去了。”要擡步，被賀競南一把攥著的手腕，“既然還沒答應他，我也有機會是不是？”

剛才跟小馮說，那個男的還在追，他聽到了。

他不關心那個男的是誰，沒在一起就行。

秦書一僵，大腦瞬間空白，等緩過神，第一反應就是要掙開他，他攥的，沒甩，“賀競南，你放手！我有男朋友！”

賀競南以為在委屈鬧脾氣，不僅沒放，還把一把拉進懷裏，用力抱著，覆在耳邊，低聲說：“琪琪，這次換我來追你。”

酒店口，一輛轎車緩緩開進來，結果突然在噴泉邊停下。

是韓沛臨時喊停的，司機正納悶怎麽在這就停了下來。

無意間瞥見了車窗外的人，他看到了不遠的秦書，燈火通明的酒店門口，正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似有爭執。

這一瞬，他恍然，難怪韓沛讓他在這邊停，再往前開，沒法收場了。

韓沛收回視線，眸幽深，眼底泛著波瀾。

幾秒後，他吩咐：“調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