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韓沛看著說。

單從裝包盒的形狀, 他看不出裏面是本書, 莫名的, 他就覺是他最喜歡的那本書，也許是他曾經丟掉的那個版本，1952年版。

只不過年代久遠, 再想找到比較難。

能保存到現在的都是藏書好家, 再多錢都不會賣。

秦書噘噘, “你真討厭, 就不能多猜兩次？”

韓沛笑笑，“心有靈犀, 需不著猜第二遍。”

秦書又高興了, 示意他：“拆吧, 有驚喜。”

秦書影響，韓沛拆禮時也小心翼翼, 生怕把包裝紙弄壞，打開盒子的瞬間, 他愣怔。

“喜不喜歡？”秦書爬上床, 靠在他邊上坐下, 挨著他。

韓沛看著封面, 拇指挲了下, 是特質的手抄本。

一筆一畫，《老人與海》這幾個字寫的很工整, 跟刻出來的一樣。

在書名下面還寫上：1952年出版。

秦書靠在他肩膀上：“我讓我哥也幫忙找了, 沒找到你喜歡的那個版本, 我就做了一本給你，喜不喜歡？”

韓沛側眸看著，低頭親了又親，心理波比比剛才兩人運時都大。

“喜歡。”覺不夠，又加了句：“特別喜歡。”

韓沛翻開第一頁，作者簡介，一點都不。

再往後翻，是英文版，全是手抄下來。

隔幾頁就有一幅圖，也是畫的，還上了彩。

有藍天大海，海灣安靜，小船停泊。

有老人，還有那個孩子，喝著咖啡，幻想第二天可以釣到大魚。

有海魚群，夜下老人疲憊不堪，卻依舊堅持。

有老人安睡，孩子靜靜守在一旁，新的一天，太又照常升起。

韓沛盯著畫怔神許久，腦袋是放空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他也一直以為，自己理智的人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秦書的出現是個例外。

這本書更是個例外。

這種不再是表面，侵到他的裏，漫延至全。

打人心的，從不是金錢，也不是轟轟烈烈的某件事。

而就像這本書。

韓沛把書和包裝紙收好放在床頭櫃上，順手把燈給關了。

“誒，你...”剩下的話被韓沛悉數吞下。

韓沛覆在上，將分開。

所有激的話語都不如負距離流更能表達現在的心。

這一夜，兩人幾乎沒怎麽睡，黏著黏著就黏到一塊了。

翌日直到十點鐘才醒，秦書渾都疼，坐起來沒幾秒又躺了下去。

韓沛洗過澡出來，還在睡。

“還困？”他在床沿坐下。

“累，疼。”撒的說著。

韓沛：“昨晚是誰逞能，非要一遍遍折騰。”

“是我，怎麽了？”秦書擡腳踹他，韓沛沒坐穩，差點被踹床下去。

秦書裹了件服去了浴室，昨晚兩人做累了都沒洗澡。

沖過澡，順手拿了他的家居服穿上，還在鏡子前照了又照。

人穿男人的服，大多都是的。

韓沛正倚在床頭看那本送的書，看的神。

秦書把書拿到一邊，笑著：“看我這本大書不好麽？你看我也是書。”

韓沛把被子掀開：“過來。”

秦書爬到他上趴著，“韓沛，我了。”

韓沛：“我起去做飯。”

秦書搖頭：“不用，你我兩口就行。”

韓沛：“...”

秦書埋頭在他懷裏，輕輕吮吸，手指還玩著另一個。韓沛忍著，側臉看向落地窗，有遮簾擋著，什麽都看不見。

幾分鐘過去，韓沛被折磨的夠嗆，拍：“有完沒完了？”

秦書擡頭，煞有其事的表：“不讓我吃了是不是？想死我？啊？”

韓沛跟對，眼神表又壞又狡猾，他失笑：“幾歲？”

秦書：“你自己生的，我怎麽知道？”

說著，自己也笑了。

韓沛抱著把翻到下，親著的眼：“你就只能惹不能撐，昨晚哭那樣，忘了？”

秦書纏著他的腰，“韓沛，你家孩子了，做飯給我吃，是真的了。”著他的下，“以後你多喝點湯湯水水的，不然都沒喂我。”

然後把胳膊到他眼前：“你看看，都瘦什麽樣了。”

韓沛：“...”

被氣笑了，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主，“起來。”又在脖子裏親了親，“我做飯給你吃，想吃什麽？”

秦書撒：“你做的我都吃。”

韓沛從上起來，把拉起。

秦書打個哈欠，“今天做什麽？”問。

他們把人節當天要做的都提前到夜裏了，白天覺沒啥事可做。

韓沛把服遞給：“去看電影，多買幾張票，看到夜裏再回。”

秦書：“......”這倒符合他不浪漫的腦回路。

韓沛做飯時，秦書也一直粘著他，不是從背後抱著他的腰，就是繞到他懷裏，在他上，不時親親。

“韓沛。”

“嗯？”韓沛垂眸，秦書仰著頭，他知道在索吻，他低頭，含住的，親了好一會兒，直到煎蛋都糊了。

韓沛看著懷裏撒的人，再看看散發著糊味的煎蛋。

他自己都覺得稀奇，有天他會上這樣的人。

認識秦書前，他有自己的擇偶標準，是最基本的要求，不黏人，給彼此空間，是他一直堅持的標準之一。

這些年，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也有不全部符合他對另一半的要求，可總覺得了什麽，喜歡不來。

秦書獨立卻不夠，聰明卻孩子氣十足，業務能力強，可沒有應付全局的經驗。

就是這樣一個不講理還喜歡黏人的人，到他心上了。

吃過飯，韓沛換了服，秦書看了下時間，都快中午十二點。

韓沛正在戴手表，盯著他看，一個人大概就是，他戴手表的作都著迷人的魅力，獨一無二。

“韓沛，我們別去看電影了。”突然決定。

韓沛問：“你想做什麽？隨你。”

秦書：“就在家好，其實我不是太喜歡看電影。”算了下，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韓沛快二十個小時都沒工作，之前是同學聚會，之後就一直陪。

今天睡到十點，怕是他起的最晚的一次。

以前問過他，最長一次休息時間是多久，期間沒看一眼郵件。

他說，十個小時這樣。

以前就算是春節，他也照常工作不誤，海外的事業部不休息，他一直都有理不完的工作。不過都習慣了，要是哪天不工作，他會不習慣。

秦書：“你正好去看郵件，外面也冷，我們就呆在家。”笑，不正經的笑：“了，你就我，這比看電影有意思。”

韓沛走過來在旁邊坐下，把抱上，“真不去？”

秦書搖頭，他今天沒及時理的那些工作，以後還得時間加班，說不定都要熬通宵，語氣堅定：“不去，真不想去。”

韓沛著：“因為我？”

秦書笑：“你可別這麽自，我哪有那麽好心？我就是想欺負你，在外面不方便，在家裏隨時可以。”

韓沛抱，親的下，還是說：“謝謝。”

韓沛去書房工作了，秦書在客廳彈彈琴。

突然想到方慕和，【嗨，方媽，人節快樂：）】

方慕和很快回：【你還記得我是你媽？】

秦書笑：【沒失憶。】問他：【看到韓沛的朋友圈沒？】

方慕和逗：【我把韓沛給屏蔽了。】

秦書：【...你這樣小心眼小心這輩子而不得。】

直方慕和要害，看到這句話他真想拉黑秦書。

秦書不再鬧騰，【你跟我們趙領導聯系沒？】

方慕和岔開話題：【那個項目進展怎麽樣了？】

秦書：【前期工作差不多了，年後跟進。】

方慕和：【嗯。】沉默片刻，他問秦書：【有趙曼迪電話沒？發給我。】

秦書詫異：【你沒有曼迪姐號碼？那你們對接項目時怎麽聯系的？】

怎麽通的？

趙曼迪每次都是用座機給他打電話，也就打了兩次，不是太著急的事，都是發郵件。

他以為還是以前那個號碼，結果今晚打過去，是空號。

那號碼跟他現在用的是號，就算分手了，他也一直用著，可換了。

沒經歷過的人無法會那種心，當你既張又期待的撥了某個號碼，聽筒裏卻傳來空號的提示音。

那一瞬，一起空了的還有他的心。

方慕和不想說太多，跟秦書說：【把號碼發給我。】

秦書識趣的沒多問，找出號碼發過去，又發了一個頭的表圖：【我跟蔔一長大了，你得找個伴了。就算所隔山海，山海也皆可平。】

人節後就是春節了，秦書跟韓沛都忙，忙著去親戚家拜年，之前韓沛說要帶去，想了想還是拒絕。

要是陪他，爺爺和爸媽該失落了。

“不去了，不然我爸心裏空落落的。”秦書道。

韓沛理解：“嗯，明天就能見到。”明天初三，家裏請秦書一家過去做客。

又問：“你現在在哪？”

秦書：“在我姥姥家，每年我們都初二在姥姥家聚一聚。你呢？”

韓沛：“我也是。”問：“下午有別的安排沒？”

秦書：“沒，家裏人多，牌局能湊齊，沒我什麽事。”

“今天天氣不錯，帶你去郊區轉轉。”韓沛提議。

秦書：“行啊，吃過飯我去找你。”

這幾天都沒見到，想他了。

“琪琪，過來。”表哥喊。

“來啦！”

秦書跟韓沛說：“我幫我哥帶孩子去了，下午見。”

表哥家的孩子才半歲多，男孩，小團子，特別好玩。

表哥把小團子抱給，轉出去了。

“誒，哥你要幹嘛？！”秦書喊他。

“接個工作上的電話。”

秦書把小團子放上，逗他玩，還唱歌給他聽，小團子呆萌的看著，不時咧咯咯咯笑，樣子太好玩，沒忍住，手指輕輕小團子的腮，小團子的口水都下來了。

秦書自己笑了出來，趕給他，“我得把你流口水的樣子錄下來，以後給你媳婦看。”

秦書拍了張小團子呆萌的照片給韓沛發過去，【可吧？】

韓沛：【嗯，喜歡孩子？】

秦書：【喜歡啊，小孩子好玩又可。】

韓沛：【喜歡的話，等你快畢業時可以考慮生。】

秦書：“......”

他的腦回路總跟別人的不一樣。

韓沛的信息又進來：【確定要？】

秦書：【...確定要你。】

韓沛：【又來勁了？】

秦書發了好幾個收拾他欺負他的表圖，還是不忘問他：【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韓沛想了想：【男孩吧。】

秦書：【？？不是說爸爸都喜歡兒？】

韓沛：【男孩不聽話可以打，要是再生個孩，脾氣跟你一樣，我還不被你們倆合夥給鬧騰死？】

秦書笑：【不行，我喜歡孩。】

韓沛：【那就生兒，以後跑步不許再懶，不然你質太差，生孩子罪。】

聊著聊著，秦書發覺好像跑題了。

跟韓沛這才剛熱，生孩子還早呢，岔開話題：【韓沛，我了。】

韓沛：【...】

都快條件反了，他現在看到說這句話，就知道下邊要說什麽。

果不其然，秦書發來：【什麽時候我？】

韓沛：【好好說話！】

秦書笑：【想你了。】

韓沛把姥爺家的地址發給：【你要結束的早，來找我，我盡量趕過去接你。】

表哥打完電話回來了，接過小團子。

秦書收起手機，給他捶捶肩：“大過年的，你還不休息幾天？”

表哥：“紐約那邊也不過春節。”問：“你跟韓沛，你們都瘋了？”在朋友圈秀恩秀的停不下來。

秦書哈哈笑，“瘋的差不多。”

說他：“你又不是沒過，你要理解我們這顆剛墜河裏的炙熱的心，你要是不理解，我就懷疑你是不是上了年紀，已經不懂什麽是浪漫了。”

表哥：“...”

提醒：“你那個朋友方慕和，跟韓沛多會有競爭，到時候你自己理好了這層關系，理智一點。”

理不好說不定就要跟韓沛鬧矛盾。

方慕和看上了BD公司，據他所知，韓沛也跟BD的高層有接。

秦書繼續逗小團子玩，心不在焉道：“知道，你別嘮叨了，我又不是小孩，要公私分明，我懂。”

表哥：“懂沒用，大道理誰不懂？”

秦書著他，哀怨的眼神：“哥，大過年的，咱聊點開心的行不？”

表哥：“嗯，聊什麽？”

秦書笑：“比如，你那些敵們。”

表哥：“...”

秦書聳肩：“知道我剛才什麽心了吧，過年咱就開心點，吃好喝好最重要，至于別的，上班後再說。”

中午飯一直吃到一點半都還沒結束，平日裏難得聚到一起，菜都熱了兩遍，他們酒還沒喝完，秦書都看了十多次手表。

韓沛那邊結束的要早一點，他沒留下來打牌，說要去找秦書。

家裏所有人都覺得他能談個不容易，催他趕去。

韓沛穿上外套，剛要走，被母親喊住，“韓沛，你等一下。”

“怎麽了？”韓沛走過去。

韓母把他拉到邊上的茶室，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給他。

韓沛：“...”

笑了，“媽，我都三十多了，你給我紅包做什麽？”他印象裏，上初中後，父母就沒再給過他歲錢。

韓母：“不是給你的，給秦書。”

韓沛沒接：“明天你親自給不是更好？”

韓母把紅包揣他兜裏：“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我就不給紅包了，之前在國外時給買了不禮。”

韓沛不解：“也不是小孩，不用紅包。”

韓母說：“當年你爸追我時，春節給了我一個紅包，說是歲錢，99塊，我一個，決定嫁給他了。這不是錢的事，人不管多大，都喜歡被當小孩那樣對待。”

母親和父親是大學同學，自由

直到現在兩人都特別好，他記憶裏，父母吵架次數還多，基本每次吵架都是母親不講理，可主道歉的一直是父親。

韓母拍拍他肩膀：“趕的吧，這都快兩點了，冬天天黑的早。”

韓沛點點頭，問道：“這裏多錢？”把紅包又掏出來看了看。

韓母沒說：“你讓秦書自己數。”

韓沛又給秦書帶了點堅果和水果還有喝的，這才出門。

下午要開車去郊區，他中午沒喝酒。

今天幾個阿姨和舅舅都回來，姥爺家別墅院子裏停滿了車，院子外的路上也是，他來得晚沒地停，就放在了小區門口。

從別墅到小區門口要走一會兒，平時安靜的小區，這幾天多了幾分熱鬧，小區路上來往車輛不斷，走親訪友的人一波又一波，不時孩子的歡聲笑語傳來。

正走著，“韓沛。”有人喊他，聲。

韓沛擡眸，迎面過來的車緩緩停下，車玻璃已經降下，是蔚藍。

剛才遠遠看到韓沛時，以為自己眼花，還自嘲一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離近了後，確定是他。

“你住這兒？”蔚藍開門下車。

韓沛淡笑，打了聲招呼，說道：“姥爺家住這。”

蔚藍點頭，笑著說：“以為你們都住豪華別墅區。”

這個小區位置不差，就是房子有些年代了，三十年前，這裏只有權貴才住得起，因為房子老了，很多人早就搬走。

韓沛：“老人家住慣了。”

蔚藍附和著：“也對，我爸媽就是，讓他們過來住，非要住原來的地方，說街坊鄰居都悉了。”

指指前面那棟高樓：“我住那邊。”

問韓沛：“你吃過了吧？”

韓沛點頭：“馬上回去。”

蔚藍說：“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我請你喝杯茶。”

韓沛沒有毫猶豫：“改天我請你，下午要帶朋友出去。”

蔚藍角的笑一僵，趕忙說：“陪朋友要，那下回的。”頓了下又道：“耽誤你幾分鐘不礙事吧？”

韓沛：“你說。”

蔚藍：“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個東西給你，馬上下來。”說著，打開車門坐進去，“不用十分鐘我就下來。”

韓沛問：“是什麽？”

蔚藍：“是你最珍惜的。”汽車緩緩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