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怕他出聲

冬日床上的被褥本來就t要厚一些，若是淩擺開，便更不易看出裏面藏了人。

這位置雖是裴清先發現的，但人卻是被林舒窈推著睡上去的。

對于林舒窈而言這沒什麽不好接的，倒是他顧慮頗多，有些不好意思。

林茂他們幾人到底是搜到了宓娘這裏，宓娘應聲給他們開了門後，發現為首者是林茂時，心中當下就是一駭。

又趕忙笑道：“喲，這不是林二郎君嘛。今日怎麽得空到奴家這裏來了？也真是，您若是想要奴家作陪，讓假母來喚我就行了，何須親自跑一趟。”

林茂常年混跡北曲，雖不至于每個將北曲裏的娘都點個遍，但他在北曲的風流做派也是傳遍了的。

林茂笑容輕蔑：“我今日來不是來找你的。”

“那是？”

“你可有見到兩個男人跑過去？”

“沒有，今日奴家未接客便一直在房中，并不知外面況。”

林茂步進來，一步步退：“外面這麽大靜，你不知外面的況？”

宓娘掩面笑：“剛才奴家在休息，確實沒聽到。”

王疇跟在林茂後提醒：“二郎，不宜耽誤，搜一搜便是。”

林茂頷首默許，又道：“我就讓他們看一看，不打擾吧？”

看著王疇幾人進來就翻箱倒櫃，把能藏人的地方翻了個遍，宓娘大度道：“不打擾。”

房間不大，只幾下就找完，王疇回來：“沒有。”

林茂將房間看一圈，瞇了瞇眼，突然往床榻走去，而他剛彎下腰，準備手掀開被子時，卻被宓娘搶先一步坐下，拉住了他的手。

林舒窈在被窩中，子被宓娘那麽一抵，往前一竄，親到了裴清的臉上。

裴清眼睛頓時瞪大，又側頭看向林舒窈，神態局促。

而許是怕他出聲，他剛一側頭時，林舒窈便立馬用手捂住了他的，然後在他更驚愕之餘，還不忘回手對他做出噓聲的手勢。

香覆在上，溫香傳鼻中，裴清突然覺得被子裏好熱。

不過林舒窈也沒好到哪去，在上裴清的那刻便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赧惱之顯在臉上。

宓娘拉著林茂的手，將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剛才為應付追來的幾人，在藏好林舒窈他們後便了外衫，只著單薄的睡，如今眼波流，妝容又妖冶，將林茂勾得一愣一愣的。

嫵道：“二郎可是需要奴家伺候了？”

林茂笑意立時鋪散開。

王疇在後面咳一聲：“二郎……”

林茂眉眼一塌，立時就沒了興致，他起：“不了，我還有事。”

宓娘卻追問：“不知那兩人是如何得罪了咱們的林二郎君啊，二郎若願意也不妨說出來，奴家好為你留意。”

林茂看著：“小娘子，好奇心太強可不好。”

“我也是為二郎考慮嘛。”

林茂挑一下眉：“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那兩個男的打擾了我們喝酒的興致，你去給你們假母說一聲，以後別搞那種黑燈瞎火藏人的事。”

宓娘一聽當即哈哈笑了起來。

林茂變得不悅：“怎麽了？”

宓娘給他說道：“原來就是這個呀，想來是哪對有斷袖之癖的小人打擾到了二郎了。”

“二郎別擔心，他們現在躲啊也只是因為張，不然要是被逮到，他們的龍之好不就藏不住了？”

林茂半信半疑：“是這樣？”

長安城雖開放，有龍之好的富家公子不在數，但這也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宓娘：“奴家在北曲裏見得多了，也就是猜一猜。”

林茂回想起二人遮遮掩掩的舉，嗤笑了笑，他將宓娘的下挑一下：“你說得有理。”

宓娘故顯，半引半勸地就將幾人送走了，而確定他們離開後牽了外衫披上才去掀開被子。

低聲：“人都走了，你們出來吧。”

許是悶得太久，重新接到冰涼新鮮的空氣時，被子下的二人都一起急了幾下。

宓娘：“你們臉怎麽這麽紅啊？裏面很熱麽？”

聞言，林舒窈和裴清再對視一眼，又慌忙撇開，臉更紅了。

二人先後坐起來，平息之後，裴清先向宓娘道謝：“今日謝過娘子了。”

宓娘莞爾：“不客氣。”

又尋了位置坐下：“不過你可知你們得罪的是林二郎？他可不是好惹的主。”

裴清難為道：“原來娘子認得他，剛才實在是迫不得已……一時沒說清，抱歉。”

他這是在說剛才林舒窈胡謅林茂等人強搶民一事。

宓娘：“其實我剛才見到林二郎的時候確實有那麽一瞬想要把你們推出去，畢竟我這等份實在不敢招惹他，但又覺得裴郎你不是那種會行腌臜之事的人，便相信了你，決定幫你這一次。”

“但你們也不用與我說這其中緣由，我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知道得越越好。”

林舒窈向裴清看去，一副“你評價這麽高？”的表。

裴清對上的眼神之後嘆了一聲，向宓娘拱手道：“謝過宓娘子了。”

宓娘：“不過你們打算如何出去？我看這位娘子的腳可傷得不輕。”

林舒窈問：“不知宓娘姐姐這裏可有多餘的男裝和裝？”

宓娘回道：“裝我這裏自然多的是，男裝嘛……若是裴郎要換我也可想法弄一套。”

林舒窈笑道：“那便有勞宓娘姐姐了。”

宓娘給林舒窈挑了套服出來，又將房間留給了林舒窈更，則帶著裴清去換男裝。

許是取服比較麻煩，二人出去的時間便比林舒窈換服的時間長一點。百無聊賴之際，林舒窈便從房間的書架中隨意了本書出來看，準備打發時間。

然而正當看得迷時，房門突然開啓，裴清換好服後回來了。

林舒窈擡頭一驚，慌忙扣上書本。

宓娘挑眉，神難以言說的：“你……在看我這裏的書？”

林舒窈無措一笑：“我……隨便翻了翻。”

宓娘似笑非笑：“好看麽？”

林舒窈頓一下：“……還行。”

宓娘忍笑：“那便好，如今服也換好了，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裴清已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說的：“還有最後一事，想請娘子幫忙看看林二郎他們走了沒有。”

宓娘笑得無奈，拂手搭在裴清肩上：“誰你長得好看呢，真拿你沒辦法。我去外面看看，你們在這等著吧。”

“多謝娘子。”

“多謝宓娘姐姐。”

待宓娘走之後，裴清靜默片刻，盤算著後面的事。

林舒窈坐在位置，倚著憑幾喊他：“想什麽呢？”

裴清回神：“沒什麽。”又問，“你的腳好些了嗎？”

林舒窈手一下，白他一眼：“哪這麽快。不過你放心，我蹦也會蹦出去，不會麻煩你的。”

裴清無奈看一眼，他在想他們一會該如何出去。剛才林茂并沒有看見他們的正臉，只知追的是兩個男子，現下兩人都換了服，一男一反倒變得方便了。

只是林舒窈如今不能正常走路，裴清想帶出去便了問題。之前著男裝的時候，他還可以抱背，可現在穿了裝，那子的份便藏不住了。縱然大晉民風開放，但現下在北曲之中，他還是要為多考慮。

林舒窈見他又開始沉思，目便不開始在他上流轉。

將他打量一遍之後突然道：“你這服沒我之前給你買的那好看。”

裴清回過頭看，又聽嘖聲：“不過也不怪服的問題，想來還是因為你太瘦了，沒撐起來。”

裴清愕然，這臨時換的服本就不是他的尺寸，緣何還能怪在他上。

然而林舒窈還沒完：“你這般瘦，恐怕腹下的骨頭都遮不住吧？平常若趴著睡覺可是會把自己的骨頭硌著？”

裴清驚震，當即反駁：“何至于此！”

他道：“我雖不習武，不似你侍衛那般強壯，但該有的地方還是都有的，沒有、沒有你說的那般誇張。”

二人竟突然開始拌。

林舒窈冷笑：“沒有我說的那般誇張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你們男人不就這樣？死要面子，比石頭還。”

裴清有些惱：“我哪有？再說了我自己的我還不清楚？”

林舒窈哼：“就是不信，你就吧。”

“緣何就？”裴清毫不讓步的，“事實本就如此，你也不能如此霸道吧？”

“我霸道？”林舒窈被抵的有些上頭，連連點頭氣，“好好好，我霸道……”

裴清仍繼續：“講事本就要有依據……”

“那你有本事把服了看啊。”林舒窈沒忍住，一下口而出。

話落，房中瞬間安靜。

裴清：“……”

林舒窈：“……”

尷尬開始蔓延。

“額……”林舒窈目開始飄忽起來，左顧右盼不知該將視線投在何。

道：“那個……我、我不是真想讓你服，我只是想表達我不太相信t的觀點。”

裴清一時也局促：“啊……我、我知道。”

半響後。

裴清：“我真沒那麽瘦。”

林舒窈：“嗯，好，我、我知道了”

——

宓娘回來的時候本滿是歡喜地準備將林二郎他們走了一事告訴林舒窈和裴清，卻在剛一開門時就覺到氣氛不對。

似乎有些尷尬？

將消息同他們講之後，沒忍住好奇心：“你們怎麽了？”

二人目躲閃都沒有說話，宓娘在北曲多年，見識自然廣。

了然一笑，又有些好奇：“吵架了？”

“你們是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