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恨不得全進他懷裏……

二人齊聲：“不是！”

如此默契。

宓娘了然，挑眉道：“也是，哪家郎君娘子談說會到我們這種煙花之地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快走吧。我看小娘子的腳傷重，還是早些回去理比較好。”

又對裴清道：“裴郎，上次你幫我之事今日也算還你，你我可算兩清了？”

裴清拱手：“此前不過是裴某的舉手之手，今日倒是在下麻煩娘子了，是我應該好好謝過娘子才是。”

宓娘微笑：“裴郎說話真是客氣。”

又看向林舒窈：“小娘子就打算這樣出去？”

林舒窈被這樣一問弄得疑：“有什麽問題麽？”

宓娘笑一下，轉去櫃子裏拿了一條面紗出來，邊走邊說：“北曲人多眼雜，用東西擋一下比較好。”

又到林舒窈跟前，彎腰下去給系上，在耳邊低聲：“半遮半掩的朦朧才是最勾人的。”

話語一出，林舒窈愕然側頭，正好對上宓娘稍帶玩味、滿是風的眼。

這耳畔的私語旁人自然是聽不見的。

不知怎麽就想到去瞥了裴清一眼，隨即淺笑道：“我知道了，謝謝宓娘姐姐。”

宓娘眉微挑，本以為說了這話之後林舒窈會如尋常閨中子一般赧臉紅，沒想到竟是這般回。

那可真是讓人另眼相看了。

宓娘角微揚，直起，最後道一句：“好了，你們安排吧。我出去再給你們探探路。”

裴清和林舒窈再頷首行禮表示謝。

宓娘走後，二人也收拾準備出去。

林舒窈向裴清擡手道：“扶我起來吧。”

裴清卻不，他遲疑問：“你能走？”

林舒窈癟癟：“忍一忍吧。”

裴清看著又試探地去一傷，垂眸默了片刻，走到側蹲下，溫聲詢問道：“我抱你吧？”

林舒窈：“你抱我？”

裴清：“你要是介意的話就算了。”說罷就準備起。

“誒！”林舒窈見他要走，連忙住他，“我幾時說過我介意了？”

訕訕道：“需要我怎麽配合？”

裴清沒說話，只抿著，一手繞過的膝彎，一手環住的腰，小心翼翼地將橫抱起。

林舒窈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蜷在了他的懷裏，而看他表，似乎很輕松？

只是盡管在這般小鳥依人的況下，林舒窈也不忘對裴清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是有些力氣的。”

裴清有些無奈地瞧一眼：“你也把我想得太差了吧，我既是男子，該有的力量還是有的。”

林舒窈揚眉：“行吧，算我之前說錯了你。”

裴清眉頭微揚，做出淺淺的八字狀。他看片刻，又是語塞。

這是在向他道歉？確實也太委婉了些。

林舒窈見他這副樣子卻瞪眼，脖頸施力，離開他的膛：“怎麽？你是想反駁什麽嗎？”

裴清微笑地輕嘆一聲：“沒有。”

林舒窈瞇了瞇眼，半信半疑道：“可我怎麽覺得你正思量著如何罵我呢？”

裴清抿，低頭笑：“林娘子多慮了。”

林舒窈哪能信他，但也懶得再管，哼一聲，撇頭看向其它地方去了。

——

宓娘走在前面提前了解路上況，裴清抱著林舒窈跟在後。

一路上都還算正常，林舒窈也極為配合乖巧地呆在裴清懷裏，時不時地和他聊聊天：“你常來北曲？”

裴清莫名其妙：“沒有啊。”

林舒窈促狹看他：“那隨便一就到人？還能這般幫你。”

裴清無奈瞧一眼：“巧合罷了。那日我來北曲時巧遇到宓娘正在找的貓，後來在屋檐上尋到，又勸不下來，我便幫了。”

林舒窈打趣：“哦……是這樣，裴郎君真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和都收服了。”

裴清嘆一下，更無奈了。

而話剛一說完，林舒窈突然眉目一震，一個躍，從裴清懷中跳了下去。

裴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林舒窈“嘶”一聲，想是跳下去的時候又到了傷，但林舒窈竟顧不上查看，只一把揪過裴清襟，又轉了個，讓他擋在了自己前，而自己背靠在了牆上。

裴清完全在狀況之外，被這麽一扯後，子微微有些僵的：“這是怎麽了？”

而林舒窈卻不回他，只躲在他懷中低聲讓他別。

裴清見林舒窈這般張，當即便反應過來應是在躲什麽人。

他低聲問：“是你二哥回來了？”

林舒窈頭也不擡的：“不是。”

裴清不解：“那你怕什麽？你不是還戴著面紗麽？”

林舒窈皺著眉，張得恨不得全進裴清懷裏：“噓噓，你別說了，這個人比我二哥更難纏，你、你幫我擋住就好了。”

這下是的人了。

而林舒窈說這話時，作也比剛才更加張，裴清猜到躲的那人應是到了近。

只是究竟是何人竟比二哥還難纏？讓戴著面紗都要躲著他。

想到此，他擡起頭，目向外投去——

著華服、肩披大氅的周以桉正闊步向他們走來。

裴清神微頓。

許是察覺到了有人看自己，周以桉一貫向前的目往一旁移去，正好與裴清對上。

只見眼前男舉止親昵，毫不避諱的旁人目，不過在北曲，這也正常，因此周以桉的腳步卻并未停下，只當是尋常來北曲尋歡的男子和北曲裏的子在此調，就這般與他們肩而過。

待周以桉走後裴清將自己剛才的神掩下，回對林舒窈低聲道：“人走了。”

林舒窈從他臂彎後探出一只眼睛先瞧了瞧，確認周以桉走了以後才松一口氣，又一把將裴清推開。

裴清向後趔趄幾步，有些震驚。

就這樣對待剛才幫的人的？

宓娘也折返了回來：“我說你們怎麽不見了，原來還在這兒待著呢。”

看二人隔得有些遠，林舒窈又半倚著牆，便調笑著問道：“怎麽了這是？裴郎怎麽不抱著小娘子了？”

裴清咳一下，正準備答，林舒窈卻搶先道：“他手了！”

裴清立時向看去：“？！”

哇塞，他今天可是開眼了。

宓娘掩面笑：“看來裴郎還得再學一學如何抱人才是啊，不然以後小娘子就跟別人跑了。”

裴清尷尬道：“宓娘子就莫要打趣我了。”

宓娘也看得清形勢：“好好好，那你們快跟我來吧。”說罷，轉又走了。

留在原地的兩人面面相覷後，林舒窈竟似剛才什麽也沒說過一樣地向裴清擡手，示意他來抱。

他聽客氣又理所當然地說道：“有勞裴郎君了。”

裴清表面上無奈一嘆，但還是很誠實地去將重新抱了起來。

——

兩人一路隨宓娘到了後門，見二人也算功離開了北曲，宓娘就沒再過多停留，簡單告別之後便回去了。

宓娘走之後裴清與還被他抱著的林舒窈對視一眼，現下只二人在，裴清有些尷尬，忙移開視線去看周圍：“你、你的侍衛呢？”

林舒窈卻對他們如今的姿勢不以為意：“你往前兩個巷子，他應該在那兒等我。”

裴清便聽的話往前。

果然，有一輛馬車整停在小巷中，楊佑正坐靠在車前等候。

見林舒窈來後，他連忙起向前，卻又一時無措。

自家娘子被其他郎君抱著，他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呢？

還好，不等他拿主意，林舒窈便拍了拍裴清的肩，吩咐道：“你把我放車上去吧。”

行，好事做到底，裴清依舊照辦。

然而他將他安置好之後，正準備離開時卻聽林舒窈突然道：“你去哪兒？”

裴清愕然：“今日事辦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啊。”

林舒窈似笑非笑：“誰同你說的事辦得差不多了？”

“再說了，馬上就宵了，你夠時間從這兒走回去嗎？”

裴清住在城東稍偏的地方，平康坊又在城北，的確有一段距離。

裴清：“那林娘子還有什麽打算？”

林舒窈微微笑：“我們先換個地方談。”

對外高聲：“楊佑。”

楊佑在外應聲，駕了馬車。

一路上，林舒窈一直背靠車壁閉目養神，裴清雖不知到底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也鎮定地以靜應對。

在馬車上坐了有那麽段時間，楊佑將車停下，對裏道：“娘子t，我們到了。”

東喬的聲音也在外響起：“娘子，我扶您下車吧。”

林舒窈在車裏：“不用。”

緩緩睜開眼，戲謔地目直接看向裴清：“東喬在外不方便，還是得麻煩裴郎君了。”

裴清當然知道說的是什麽。

他抱出了馬車，在東喬過來迎時，擡頭了眼他們如今所府宅大門上的匾額——“臨江別院”。

林舒窈許是看出了他的所思，說道：“這是我自己的宅子。”

裴清側頭看一眼，見向他嫣然笑來。

東喬在此時過來道：“娘子這是……”

見自家娘子被其他男子抱著也有些拿不清主意。

林舒窈讓放心：“無事，腳崴了一下，你快給裴郎君帶路去正廳坐吧。”

東喬應是，先聽了的安排。

裴清抱著林舒窈進了正廳，把安置到了廳旁屏風後的小榻上，然後自覺地退了出去。

東喬蹲到林舒窈邊，看了看的傷勢，擔憂道：“都有些腫了，我去給娘子大夫來。”

“等等。”林舒窈住，先問，“今日可有人來這裏找我？”

東喬回憶道：“天剛黑時相府有人來過，來問娘子此番來別院暫住東西帶齊了沒，他還想見一見您，被我用您今日收拾累了已歇下的理由打發回去了。”

林舒窈：“既然如此，你便不能現在去出去找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