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裴郎君清正端方

裴清被倒在榻上, 手撐住林舒窈的雙肩，阻止著的下。

他聲音微繃，有些張：“你、你這是做什麽？”

林舒窈卻含起笑, 像沒事人一樣說得輕松：“你說得對, 我若是想, 也可以擁有和你一樣的生活。”

兩人這般作，裴清呼吸止不住地有些快, 聲音也有些發。

他問：“什麽意思？”

林舒窈暫時卸了在他的上力道，讓他放松下來後輕輕挪開了他的手, 一手搭在他上, 若有若無地畫著圈, 一手支在榻上, 撐在腮側。

月白, 撒在t林舒窈酒後的臉上, 朱紅腮更顯。

若有所思，更似調皮道：“我父親久不為我安排婚事就是為了讓我進宮，可婚嫁之事自己才是主，所以我若在他一切安排妥當之前就與別人定好了終生呢？”

裴清愕然。

而眼如，眼波流轉而來：“我看裴郎君清正端方, 應是良人。”

“不如幹脆就你我親，絕了我父親送我宮的念頭吧。”

夜的淺照下一切的都被放大。

一呼一吸間，裴清仰目，正對上了那雙勾人的雙眸，氣息噴灑在眉心, 似牽起一意，撓在他的心間。

他結輕滾，穩住心神：“這樣不妥, 我們……”

“沒什麽不妥的。”林舒窈不管不顧起來，手下去就要解他帶，“如今月正好，我們何不就趁此生米煮飯。”

“不可！”

裴清手就要攔，又被林舒窈抓下按住，聽高高在上道：“你今夜前來不就是來幫我的麽，而你我若了，以我的份，你後面的銓選也可更順利。”

“唔！”裴清襟被拉開，夜風一，又是寒涼，又是滾燙，一時之間神都有些潰散，而他來不及調整，林舒窈頭便一低下去，就要隨那夜風一起捉弄他。

溫的親在臉上，裴清與林舒窈糾纏著，他要躲著親吻，也要攔著手中的作。

他的服一團，纖細的手指穿梭在他的袍下，冰涼又細膩的惹得他一陣戰栗，就要艱難地弓起往後躲。

可林舒窈哪能這樣放過，他退便進，二人息劇烈，勢要將他拿下。

二人的袍都鋪散開，疊在一起，重重紗影下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服。

裴清子微弓之後手便了上來，想要攔住林舒窈作的作，而林舒窈也懶得和他在頸上纏鬥，雙手搭在他前，趁勢那麽一，橫陳，頭便順著往下。

親了他的臉，親了他的頸，如今到了他的前也可再親一親。

而此前還曾嘲笑他瘦得可見骨頭，到了今日才知曉原來他那日的反駁并非是假話。

他雖不似練武之人那般強壯，但上的線條卻是可見，就如山中流水，讓人覺恰到好那般的舒適。

林舒窈便更為興了，想著今日若是把他睡了，也是給自己搶了個俏夫君回家。

不過如今還差一點，驗貨就要驗全。

雙手便是往下的又是一拉。

初春夜中仍是有些冷的，可裴清卻被林舒窈得出了汗，他呼吸混，也有些不控制。

林舒窈的作愈發向下，他殘存的清明終是讓他艱難地把林舒窈箍抱住：“娘子、林娘子……林舒窈！”

他聲音漸大，而林舒窈不聽，繼續撥著，臉蹭著他，舌尖輕點。

裴清更是難耐地喚了一聲，將摟得更，臉在腹上，攔下的親吻。

又怕再作怪，裴清再連忙：“娘子若不想宮，或許有其它周旋的辦法！”

林舒窈一頓，確保沒有聽錯後，消化了他的話，從他懷中擡起頭來看他。

“你說真的？”眼睛像小貓一樣，圓圓的，也的。

裴清呼吸還未平複：“娘子既說你父親想讓你宮是了鞏固權力，那娘子便讓他知道，你若不進宮反而能帶給他更大的在鞏固權力方面的益。”

林舒窈眨眨眼，仿佛聽到什麽天方夜譚：“你在說什麽胡話？”

說著，搭在裴清腰側的手指又是那麽一，讓他沒忍住地擡了那麽一下，就見他臉更為漲紅，又打算和他胡來。

可他不能這樣讓任妄為下去，又快聲勸：“娘子覺得林相安排你的婚事是有為你的意志，那娘子和我就是心甘願的麽？”

林舒窈停下作，揚起臉看向他：“我救過你一命，你以相許本就應當。”

裴清微：“救命之恩有許多相報的方法，可娘子若想通過和我結合而逃避林相的安排，又何嘗不是親手將自己的將自己的終大事送出去！”

林舒窈聞言終是完全停下。

對啊，今夜若真把裴清睡了，和林相玩個先斬後奏，可也是以一樁婚事的代價換了另一樁的婚事。

不想嫁給皇帝和周以桉，那就想嫁給裴清嗎？

想到此林舒窈漸漸冷靜下來，慢慢坐了起來。

而裴清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見不會再胡來後便也跟著坐了起來。只是剛才被林舒窈那麽一鬧他下的反應不自覺地有些大，他便只能有些窘地將袍都牽過來蓋著，在支起一支擋起來。

又見林舒窈正神想著事，沒有看過來，才緩緩呼了口氣。

林舒窈：“你剛才想說的法子是什麽？”

裴清調整片刻後道：“林相想讓娘子和皇家結親是為了鞏固地位，可倘若娘子不結親反而能給他帶來更多的益，那他可能就會改變主意了。”

“其實娘子在朝中一直都有自己的勢力吧？”

林舒窈聞言去，聽他繼續說道：“之前我進太學就是得娘子相助，而那時娘子又萬不會用林家的關系網，所以我想娘子應該有自己的人脈。”

“臨江別院。這個江應是指娘子母族，蘇州江氏的江？”

裴清說完見不語便知道是默認了他的說法：“蘇州江氏自我朝開朝以來就備看重，六朝出過三任宰相，數名六部尚書和侍郎，如今江氏雖已退居江南，風不似往年，但我想娘子作為江氏直系唯一留在京城的脈，應該也能因此得到江氏故僚的照拂。”

林舒窈冷笑道：“你這還了解的，我記得在萬鶴樓你曾對我說，你作為一個新京士子，對朝中派別并不清楚，看來也都是假的了？”

裴清垂眸不語，林舒窈又道：“不過真真假假也沒什麽，我之前對你說的，也沒幾句真話。”

“你剛才說的那個意思我大概明白，你是讓我組建自己的勢力，無論是依附也好，還是抗爭也罷，在我父親面前也都算談條件的籌碼。”

林舒窈偏過頭，酒意彌散之後的雙眼如蒙上了一層霧，漉漉的，惹人憐惜：“可這些我并非沒有想過，然而我子份在此，縱然我是相府出，在旁人眼中便是沒有足夠的權力保障，想要籠絡人是不可能的。”

裴清對上潤發紅的雙眸，心道：“娘子所言極是，對已經在朝中有地位的人而言，娘子能給出的東西的確達不到他們的要求。”

“可如若是還沒來得及朝的呢？或者是基尚淺的呢？”

“每年科舉考試都會有數十名進士産生，但這些進士卻不一定都會為，銓選難度極大，其中大有人做了幾年幕僚才考過銓選，那麽對于這群想要為而久試不中的人而言，娘子的背景就是他們需要的。”

“同樣的，朝中七品以下、非世家出的員也可考慮，包括每年從京外銓選京的新員也需要勢力依附，那時便是娘子的時機。”

林舒窈聽得認真：“你說的是一個法子，可你的法子太慢，銓選在十月才進行，如今才二月，我父親就已經開始和陛下商議我的婚事，你覺得我還能撐那麽久麽？”

“除此以外，這些新勢力雖無依傍，但他們于我父親而言實在太過渺小，我就是攢了十個幕僚，也抵不過他手下的一個六部郎中啊。”

裴清：“所以娘子需要一個人，幫娘子拖延時間。”

林舒窈輕笑：“誰？你嗎？”

裴清正：“如若娘子願意，在下可以一試。”

林舒窈微頓。

而見面詫異，裴清繼續道：“我欠娘子相救之恩，這也是我對娘子的報答。”

林舒窈恍然：“對呀，你在你們那堆士子中一向說得上話，你若讓他們做什麽事他們也是願意的吧。”

裴清垂眸而笑：“他們信賴裴某，是裴某之福，但他們的選擇還是應當遵循他們自己的意願。”

“在下想說的是，相王殿下那邊，在下或許能幫助娘子說上幾句話。”

林舒窈忽然笑了幾聲，搖頭道：“你如今和相王走得近，這件事看來還真得仰仗你了。”

裴清聲：“嗯，我且幫娘子試一試吧。”

說著他便打算挪下榻，而林舒窈突然問道：“你……沒事吧。”

裴清回頭，不解的話：“什麽？”

卻見眼睛一瞟，往他下看了眼。

裴清一驚，當即一轉，背t對向：“啊？我、我沒事。”

林舒窈跪在榻上，支向前：“真的？”

看過些書，當然知道那是怎麽回事。

而裴清飛快看一眼，有些心虛的：“娘子還是早些休息吧。”

他起走，卻又被一把拉住。

聲音輕：“你就要走了？”

裴清坐在榻上已有些不敢看：“嗯……呆久了我怕影響娘子。”

林舒窈閉了閉眼：“你今夜既然來了，便別走了。”

說完不待裴清消化反應，林舒窈便又是那麽一扯一按，把裴清在了榻上。

裴清以為又要胡來，忙要起，卻聽低聲道：“我喝多了酒，頭也沉，你就讓我枕一會兒吧。”

“你放心，這裏都是我的人，他們不會出去說影響你聲譽的。”

“可……”

見裴清又要講什麽大道理，林舒窈立馬覆上手止住了他。

聲威脅道：“你若不聽我的話，我就又來你服偏要你以相許了。”

林舒窈喝多了酒，不僅子混沌，就是樣貌上也有了變化，紅彤彤的臉，漉漉的眼，裴清瞧了一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他心間。

現下依然是霸道，可是卻又那麽弱，就像平時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小貓一樣。

枕在他的肩頭，安靜乖巧。

裴清終是笑了笑，順從了，而卡在下的手又剛好能攬上的腰肢，他勉強支起來在背上輕輕拍了拍，安道：“娘子困了便先歇息了吧，我在這裏陪著娘子。”

林舒窈“嗯”一聲，滿是愜意地在他上睡去。

裴清不用薰香，但林舒窈每每靠近他時卻都能覺他上一淡淡的木棉香氣，覺擁著他就如擁著冬日裏的錦被，讓覺得溫暖又舒適，還有由心而生的安全。

這是上次在北曲被他抱著時就到的。

一直覺得這種能平心的焦躁，讓自己放松下來，只是清醒時，又總是分外克制自己想要上去依賴他的沖。

而如今喝了酒，便反倒願意放肆一回了。

裴清以為喝醉了，殊不知這其實早就是一早想要做了的。

良久，待一切都平息下來時，林舒窈低聲道：“我今日生辰，你能對我說一句生辰快樂嗎？”

裴清頓了頓，然後俯下臉，微笑著溫聲：“生辰快樂，言言。”

——

周以桉進了寢殿，扶著皇帝到了坐榻上座。他與皇帝分坐兩側，將今日去給林舒窈送禮的事都複述了出來。

皇帝聽後說道：“看來你和林三娘子還是有些共同話題的。”

周以桉便笑：“再怎麽也是小時候一起玩鬧過的，能說得上一些話。”

皇帝頷首：“你們年歲又相仿，也不存在什麽認識差距。”

他抿了口熱茶，話鋒突然一轉：“朕為你們牽個線怎麽樣。”

周以桉驚訝：“啊？皇兄怎麽說到這個了？”

“是林相又來與您說了什麽嗎？”

皇帝點點頭，輕嘆：“是啊，如今科舉結束了，林二郎那事的風頭也過去了，他可不就開始心他兒的終生大事了。”

周以桉呿聲：“這林相也真是，就這麽想讓他兒嫁皇室來，之前圖謀皇後位置不，現在又打起相王妃的主意了。”

皇帝：“朕無子嗣，你又是朕的同胞弟弟，他這樣安排也沒錯。”

周以桉委屈：“那皇兄這是打算犧牲弟弟妥協了？”

“瞧你說的。”皇帝沒忍住笑，“怎麽？你不想娶林三娘子？”

周以桉垂眸低聲：“我跟關系……也沒那麽好吧。”

皇帝打趣道：“看你們能聊到一起還以為能撮合你們呢。”

“不過這件事也不那麽好安排，朕若直接回絕林相，也難免讓他心生更大的嫌隙，如今表面的一些功夫還是應當維持的。”

“而且其實朕覺得你娶了林三娘子也并非是制于了林相，反過來，你還可以以此牽制他們。”

周以桉忖道：“皇兄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借我們的名，我們也可以借他的勢？”

“對。”皇帝欣一笑，“說到底他與皇室結親是你娶了他的兒，是林三娘子到了我們皇家，那時，你為親王，又有宰相的兒為妃，許多朕不好出面的地方就可以你來代朕出面了。”

皇帝所言就是想的若周以桉與林舒窈婚，那麽以後周以桉籠絡勢力時便可以打個林相婿的名號，將一些中間黨派，或立場不定的黨派拉攏過來了。

周以桉也知曉了他的深意，笑了笑道：“皇兄高瞻遠矚，這樁婚事便依皇兄的想法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