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更（營養加更） 白皙的頸就在他……

林舒窈聲音變大, 幾乎是質問的語氣。

裴清擡起眼，靜靜地看了片刻，輕聲說道：“我和娘子做過同樣的夢……”

林舒窈聞言, 雙目慢慢瞪大, 沒有剛才發淩厲, 只有驚異從中溢出。

裴清道：“不過我做這個夢的時間應該比娘子更早。”

“我在去年進京之前就夢見過娘子。”

林舒窈錯愕道：“進京之前？”

“你在沒見到我之前就夢見了我？”

裴清一目不錯地頷首。

林舒窈便又試探著問：“那在你夢裏，我在何？是什麽份？”

裴清只道：“如果科舉舞弊沒有被揭發, 娘子現在應當在何？又是什麽份？”

若科舉舞弊沒有被揭發，那林舒窈現在應該在宮裏, 已經了皇後。

林舒窈滿臉的不可置信, 恐懼湧上心頭：“所以夢裏所現的什麽？我的結局麽？”

裴清寬道：“應當不是, 且不說娘子現下沒有宮, 就是夢中我與娘子相見時的場景應當也是你我那時的初見。”

“而如今我們已經認識, 所以夢中的因果并不符合當下已經發生的事實。”

林舒窈松一口氣：“可是這也太巧合了不是麽？而且似乎你的夢比我的更為真切？所以你才在京見到我時表現得那般震驚和疏遠？”

裴清承認：“當時我確實也被夢中之事所擾, 所以對娘子才……才有所疏離。”

“然而這件事因何會發生你我上其實也是說不準的，不過如今我們既然都對此已經有所規避，也就不必太過糾結了。”

“以前是我淺薄，因夢中的事對娘子多有誤解，還娘子原諒。”

說著, 他便拱手行了一禮。

林舒窈消化了片刻：“所以之前在臨江別院，你說你對別人妄下定論，那個人就是我？”

裴清“嗯”了一聲。

林舒窈忽地笑了下：“太好笑了，兩個人竟然會做同樣的夢。”

眼底忽地閃一下，想起了一件事, 擡眼問裴清道：“我問你，你第一次住在臨江別院那晚可是有發生什麽事？”

裴清沒懂的意思：“什麽？”

林舒窈：“第二天一早你就著急忙慌地走了，是不是頭天夜裏你又做了……夢？”

裴清霎時一驚, 想起那晚夢中的事，一下紅了雙耳。

他支支吾吾：“我……”

林舒窈卻是眸一亮，踮腳去尋他的視線：“你果然夢見了對不對！”

裴清赧然道：“你、你也夢見了？”

林舒窈興道：“對啊，是不是就是在你房間，我們t說話聊天，然後……”

裴清難耐地撇過頭道：“你別說了。”

林舒窈便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已經沒有剛才那般難了，開始覺得神奇：“你說我們怎麽就這麽巧，接二連三做同樣的夢。”

裴清有些害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裴清這間屋子較小，沒有什麽裏間外間，林舒窈便一邊說著一邊閑庭信步地往裏走：“那這是不是說明我們確實有緣？適合……”

林舒窈話說了一半，裴清目追尋著看去。

卻改口：“適合做幕僚和主公的關系。”

裴清停了一刻，微笑道：“娘子說得是。”

林舒窈垂眸，又轉而笑道：“好的。”

裴清問：“什麽好的？”

林舒窈：“把事說開了好的。”

裴清便也垂眸笑。

而林舒窈直直地步而來，就要挨上他。

說：“但我警告你，你既是我的幕僚，就不應有什麽瞞著我，有什麽事說出來商量便是。”

裴清應聲：“嗯。”

林舒窈便後退一步，用帶著威脅的眼神再瞧來一眼裴清後撇頭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事要告訴你。”

“我讓蔣奇每日到你這兒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裏你就跟著他習武鍛煉。”

裴清：“啊？”

林舒窈瞪他：“啊什麽啊！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除了會讀點書其它的還會什麽？”

“虧你還標榜君子，君子六藝你可都會？我看啊，這第一項你就過不了關。”

裴清借口：“可是我如今要全力備考銓選，娘子說的這些事不急在這時吧？當下，我想我應該還是多拿出點時間來溫習書本上的容。”

林舒窈義正嚴辭道：“正因為銓選你才應該現在就抓好這些。再說了，我又沒讓你不看書！你一天用一個時辰來鍛煉怎麽了？”

虛起眸子：“怎麽？難道一貫考慮事周全的裴郎君不知道銓選擇人不只看考生在考試中的表現，評卷還會對考生其它方面綜合考評嗎？”

裴清看過去，他當然知道大晉朝的銓選是集考生能力、家世背景以及自名氣的擇優考試。

可是他覺得這到底是文學考試，那麽試卷上的表現還是應該占比最大。

而他雖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但此前他在春闈時發出的‘三問三言’也是為他掙出了足夠的名氣以此來彌補家世的不足，所以他覺得至于其它的，什麽、騎馬，諸如武相關的，能看得過去就行了，不必要花大的功夫去做太多。

林舒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之前就對你說過，三問三言雖給你打響了名氣，讓你在朝廷中了臉，但有多喜歡你就有多人忌憚你。”

“就說上次退出科考的那幾個士子，他們背後的家族恐怕都等著和你算賬呢，你總不能就這麽心善把你的肋過去吧？”

“到時候他們若抓著你其它技能不足的問題非要把你踢出銓選名單，你就找地方哭吧！”

林舒窈也懶得再和他費口舌：“反正我不管，人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必須練！”

裴清拗不過的霸道，無奈應了下來。

——

自裴清開始跟著蔣奇學武後，他將自己每日起床的時候又提前了些，而晚上睡的時間也延後了。

裴清這邊忙著銓選和鍛煉，林舒窈那邊也正忙著和朝中那幾個江家舊臣私下流，安排事務，慢慢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而若是沒什麽要事，也會經常來看裴清，畢竟拉攏他也是的任務之一嘛。

這日傍晚，裴清剛跟著蔣奇訓練完，滿頭大汗地坐到小凳上喝水，林舒窈在這時走了進來，蔣奇見了正打算行禮，就見招了招手，讓他出去了。

裴清是背著院門坐下的，他還未察覺到後的變化，就突然覺到額上有的落下。

他一，周麻了一下，擡眼看去就上了林舒窈輕的目。

而林舒窈也在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角勾起，眼尾一揚，眸底一下染上了明的笑意。

“今天覺怎麽樣？”問。

裴清仰著頭看，慢慢起了。

他道：“娘子今日的事理完了？”

林舒窈對他揚了揚眉：“嗯，一切都很順利。”

裴清笑容清淺：“那就好。”

林舒窈問：“你……不讓我坐坐？”

裴清適才一直在想林舒窈與朝臣的事一時就沒反應過來，經提醒後忙微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娘子還請屋落座。”

林舒窈這才滿意地瞧他兩眼，進了屋。

林舒窈坐下後，裴清也跟著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他理了理擺，手肘支到桌案上時，林舒窈撇過頭掃了一眼。

如今已是五月末，天氣熱了不，裴清與蔣奇訓練時便都挽著袖子，也因此，現下他的手臂被林舒窈一覽無餘。

“你傷了？”看見他手臂上幾鮮紅的痕跡。

裴清反手瞧了瞧：“傷而已沒什麽大礙。”

林舒窈抓過他的手仔細看了看：“習武之人點傷卻是正常，但也不能不管啊。”

掏了掏袖兜：“正好我帶了藥來，我幫你上藥。”

裴清見了，問道：“娘子為何隨帶藥？”

林舒窈再看了看他的傷口，頭也不擡的：“知道你容易傷，專門給你帶的。”

將藥撒在了傷口，換他瑟一下，又輕輕吹了吹：“怎麽樣？不？”

林舒窈擡頭看他，本是帶著促狹的意味，然而卻正好撞上他投來的眼神，目清和、溫潤，讓直直地怔了片刻。

意識的失神，而他久未回話，便連忙推開他的手：“問你話呢，看我幹什麽！”

裴清的手本來不痛的，這樣一推倒是扯到了他的那些傷口。

他擰眉“嘶”的一聲，又立馬看去，手上去：“我把你推痛了？我不是有意的。”

林舒窈有些失措地來回看著，想去傷口卻又無下手。

裴清聲音溫和地寬道：“我沒事，你別張。”

林舒窈立馬冷臉，松了他的手：“誰說我張了？我這有責任心，好心問一問，你別瞎想那麽多。”

裴清淺笑道：“好，在下記住了。”

林舒窈又扯回話題：“你還沒說呢，你不？打算怎麽報答我？”

裴清遲疑：“我不是一直都在報答娘子麽？”

林舒窈揚下：“那是因為以前事，你現如今才這般報答我，如今你又欠了我人，你就得一碼歸一碼。”

撐起腮：“說吧，你怎麽打算的？”

裴清沒忍住笑：“不知娘子有想法嗎？”

“嗯……”林舒窈認真思忖著，又站了起來，踱步到他面前。

裴清認真地看著，就見突然俯過來，手撐在了木椅兩側。

裴清驚得後仰，頭磕在牆面上。

他痛得閉了下眼，就見上方的林舒窈揶揄著笑他：“你張什麽？我又不會拿你幹什麽。”

裴清忍著暈眩笑一下：“我沒有……”

“你別。”林舒窈打斷他，“有藥沾到你頭發上了。”

的手上他的發，撣了撣，又靠近些吹了吹。

白皙的頸就在他眼前，夏日的服本就單薄，其下兩旁纖細的鎖骨更是清晰可見，仿佛如今與他的不是穿梭在他發間的氣息，而是細膩的，香香。

同時，也就在那，他似乎還到了心髒的跳和的流。

裴清抓著椅把的手更了些，子也變僵許多。

他撇開目，艱難開口：“娘子，好了麽，我……”

他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序中啊，你阿嬸給你煮了綠豆湯，來喝碗吧。”

中年男子端著湯，一路說著，一路走著，人到門外，剛一擡頭，卻是突然驚呼一聲，連忙轉了。

他看見屋裏的男兩人，一上一下地挨在一起，分別側頭和回頭地向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