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他終是被得再難自持……

裴清攏著服, 背對著林舒窈，竭力平息著呼吸。

他真沒想到在他的住，也能直接闖進來。

林舒窈現下也自覺理虧, 道：“我、我這不是有事找你嘛。而且, 我也沒想到你在換服啊。”

裝作若無其事地擺擺手, 閉著眼轉過：“哎呀，我不看你就是了, 你快換吧。”

裴清聞言竟不知該說什麽。

那般理直氣壯讓他實在無言以對，不過這服不也是他換的麽, 怎麽就沒想到？

而他見站在那兒, 又委實糾結了半天, 瞥見大敞的房門, 終只說道：“你先把門關上。”

林舒窈背對著他：“哦。”走著螃蟹步去將門關上了。

——

裴清讓林舒窈去關門就去關門了, 然而也只是去關門了。

關了門後就一直站在門旁, 在屋裏等著裴清穿好服。

裴清心知大概沒有出去的想法了，也就只好在背對的況下一件件地將服穿好。

——

過了一陣，裴清將著整理好之後，走了出來。

他看見林舒窈站在門邊的影，而那個角度又正好能看見前的作——

正在那兒無所事事地玩著手指。

裴清見了, 輕嘆了一下，隨後咳嗽一聲道：“娘子是要說什麽事？”

林舒窈先問：“你穿好了？”

裴清“嗯”了一聲，就見轉看來。

林舒窈先上下將他打量一通，見他穿著周正，笑意止不住的：“你穿服和不穿服是兩種覺。”

許是他如今有鍛煉的原因, 他背部赤陳時展現出來的和線條就帶著幾分野，而他一旦披上服，自他面部而出的溫潤又將他顯得清雅。

裴清聞言卻驚, 這是什麽話！

他又咳一聲，輕聲：“娘子以後……記得敲門。”

林舒窈卻道：“還有以後？”

裴清：“……”

他便又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娘子還是說事吧。”

林舒窈先罵他：“一天到晚的咳什麽咳！你有病啊？”

裴清張了張口，有口難言。

而林舒窈瞥他一眼後正下來，說道：“我剛聽說你會吹笛子？”

裴清奇怪說的事就是這個？

又點頭回答：“是會一點，怎麽了？”

林舒窈瞪他：“那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裴清無奈：“你也沒問我啊。”

林舒窈：“不問你就不說？”

裴清：“不問我怎麽說？”

“我都不知道你會吹我怎麽問？”

“那我應當怎麽說？”

“我管你怎麽說！”

“說我可以給你吹一首曲子麽？”

林舒窈昂首直言：“不可以麽？！”

裴清：“……”

話趕話的結果就是造半響沉默。

二人都有些尷尬。

是啊，林舒窈也知道，不問怎麽說。

可是旁人都聽過怎麽就沒聽過呢？

有些氣不過。

過了會兒，裴清開口緩和說道：“我之前覺得吹笛子和我們之間的事關系不大，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他輕聲：“那你現在要聽麽？”

林舒窈眼前一亮：“你願意吹給我聽？”

裴清赧然：“嗯，你別笑話我就好。”

林舒窈笑嘻嘻：“不笑話不笑話，聽你世叔家的小孩說你吹得還好呢。”

裴清便笑了笑，頷首去床邊的櫃子裏拿笛子了。

林舒窈跟著他進去，坐到了床邊等他。

裴清回頭見了一怔。

林舒窈對他笑：“看我幹什麽？你吹呀，我就在這兒聽，也不用你拿著笛子再走到房中一趟了。”

裴清隨了的意，微揚起頭，將笛子橫陳在邊。

他畔輕啓，悠揚的笛聲便四散而出。曲聲如人，清越悠長，恰有餘音繞梁，自他邊而起，盤旋而上。

周遭一切恍若已醉于其中，寧靜與好。

裴清姿拔，如玉如竹，他神專注而投，仿佛世間一切都為他停止。

林舒窈坐在榻上怔怔地著他，不知是因為他的笛聲，還是因為他本這個人，移不開雙目，只覺得看著他便是心曠神怡。

一曲終了，裴清放下笛子向來，對莞爾。

林舒窈回神，勾回了他的笑意：“果然不錯。”

挪了挪位置，示意他坐過來。

裴清踟躕了片刻但也坐了過去。

問：“你學了多久？”

裴清微笑：“孩時期就開始接了，不過學的曲目并不算多，都是無聊時用來放松的。”

林舒窈微微後仰：“放松這個詞竟能你裏說出來，我還以為你一天到晚都會給自己排滿任務呢。”

裴清笑而不語。

林舒窈又道：“不過你說你學的不多，但也沒關系，你吹得這麽好，舉一反三不是問題。”

“誒，我告訴你，我還會彈琴呢。”

“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倆一起合作一曲。”

俏而狡黠的目向他投來，他微揚著子，與視線彙。

說話間香溫風向他襲來，他一時有些恍惚，然後才笑了笑，應了聲好。

林舒窈便笑得更開心：“我給你推薦幾首曲子怎麽樣？我覺那幾首曲子特別適合你，你吹出來一定好聽。”

裴清眨眼：“好。”

林舒窈：“那你坐一會兒，我去寫給你。”

起去了裴清書桌，了張紙，一邊想著一邊將腦中所想的曲名寫了出來。

想了有一陣，林舒窈斷斷續續地寫出了幾首曲子，而覺得數量差不多時，也實在想不出了，就吹了吹紙面，準備去拿給裴清。

但剛走到近卻驚奇地發現裴清已經睡著了。

裴清這些日子為了兼顧銓選和鍛煉，每日早起晚睡，今天訓練完之後又被林舒窈來鬧了他這一陣，所以在趁著林舒窈去寫東西的這段時間，他終是捱不住困意地靠在床欄上睡了過去。

林舒窈瞧見他手的模樣後，無聲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慢慢走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坐下，臉湊上去仔細地端詳他。

他睡容極好，神態放松而平和。

剛才林舒窈回來時，房就點起了蠟燭。

如今離他很近，燭半照下，室一片暖黃，他本就生得溫潤，如今這般環境當顯得更更雅，讓人新生憐。

而他剛才換服時應該也用水洗了一下子，所以如今林舒窈離得他這般近時便又聞到了那悉的木棉香氣。

溫香縷縷，纏繞鼻尖，幹淨、溫和。

著他高的鼻梁，心中陡然湧起一沖，想要手輕輕。

然而手還在半途，他就驀地睜開了眼。

二人對視，俱是一愣。

林舒窈立馬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說：“你醒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裴清恍神的：“沒有。”

其實是他睡得淺，覺有人到了旁他便一下清醒了。

林舒窈便將紙遞給他：“曲子寫好了，你若有空可以試一試。”

裴清接過看了一眼：“嗯。”

而看著他，看他俊逸的面孔無時無刻都認真的樣子，突然有些著迷。

裴清放下紙張後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卻見目溫存。

他頓時回過頭，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林舒窈回神，覺得好笑：“怎麽？我眼睛看哪兒你都要管了？”

裴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舒窈嗔他：“那你說什麽說？”

在林舒窈眼裏，裴清就是這樣，哪怕周圍沒人，哪怕兩人離得這麽近，他也總是擺出一副君子模樣。

如今坐在他榻上，挨在他邊，見他這副若即若離故作矜持的模樣，突然有了調笑的心思。

支上前，一下抱著了他的手臂。

裴清猛地一，就撞上含的雙眼。

雙眼水潤，著無辜：“裴清哥哥可當真是坐懷不的柳下惠呀。”

裴清一下怔住：“你我什麽？”

林舒窈：“裴清哥哥呀。怎麽啦？”

像個t沒事一樣，滿眼天真地說著，而裴清聽著這一聲的哥哥，中卻是竄過一陣麻。

他難耐地笑一下：“你還是別這樣我了。”

林舒窈故意問：“為什麽？”

振振有詞道：“長青他們都你裴大哥，我怎麽就不能你哥哥了？”

裴清：“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剛聽見你世叔家的兒子也你哥哥啊。”

林舒窈：“而且我老裴清裴清的你我也覺得不太禮貌。”

雖說如今這個社會非長非尊的，直呼人名確實有點不太禮貌，可裴清已經習慣了，又突然這樣，讓他一下調整不過來。

裴清商量著說：“那你也跟著長青他們裴大哥？”

林舒窈拒絕：“不要。”

“人人都這樣你多沒意思，我才不想跟風呢。而且我有大哥，我可不要把你們倆放在一起。”

裴清便又提議：“那序中？”

林舒窈依舊拒絕：“也不要。”

“字太板人了，你也不看看你序中的和你關系如何？都是些和你不太相人的客套話。”

俏聲反問又帶著些威脅的語氣：“你是覺得我們之間不麽？”

“而且這樣你有什麽不好的？這樣既沒和別人重複，也沒有對你冒犯。我覺得好的。”

見他紅了耳，驀地挑一下眉，玩心變得更大。

剛才的笛子還沒有放進櫃中，林舒窈走過去如珍視寶般一下再拿了起來。

重新坐到裴清邊：“我一貫都覺得笛聲悠然可以讓人靜心，可我邊會吹笛子的人并沒幾個人，如今我既然認識了你，你就來教我好不好？裴清哥哥。”

結尾之時，又刻意添上了一句溫纏綿的裴清哥哥。

裴清沒有回答，他只覺得比夏日的溫度還要熾熱，讓他渾熱了起來，額上滲出了汗。

而也沒等到他的回答就拿起笛子橫在前學著他的模樣就要開始。

但沒有學過的人如何能夠吹出音調，只一聲嘶啞難明的裂帛聲飄出。

林舒窈拿下來看了看，搖搖頭：“果然自學不行。”

回頭向他，聲音變得俏：“要不你再吹一次，我看著學一學？”

林舒窈將笛子遞出，而裴清卻出手又停在了中途——

這笛子是剛才吹過的，吹的姿勢不太標準，上面還印下了的脂。

他沒有排斥的意思，他反而覺得那裏一定香香的，甜甜的。可是他手停在原，覺得自己不應這樣。

林舒窈實在不了他這拖拉的子，拿著笛子就懟上了他的。

裴清頓時一驚，睫閃一下。

林舒窈催著他：“你快吹一個嘛，吹一個嘛。”

拿著在他畔親親挲，他知道他接的那個位置就是剛才的地方。

嗓音，又開始喚起了他“裴清哥哥”。

繃的弦在這一刻斷開，一切都變得失控。

他雙手突然繞過竹笛，一下抓著的肩，帶著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他終是被得再難自持，俯吻了下去……